“什么疑点?”看着充满戒备的方兴,辅子仲沉声向他问道。

    方兴的心中早有怀疑,这时当然要做好防备,免得被两人偷袭,“这本宅是所空宅子,你们完全可以轻松地进来搜寻,并不必担心会被人发现而引起冲突,为什么还要叫着大家一起来?”

    “呵呵,方兴兄弟,我们大家都是兄弟啊!所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要成就一番事业,一个人怎么能成,当然需要兄弟们的帮忙。叫着大家一起来,这不是应该的吗?”

    “好,这点暂且不再提。”方兴慢慢点了下头,“可是,先前你们明明说过,找大家一起来寻宝,那么,无论是进水塘时,你们身上的水靠,还是进地道时,陈平手中的火把,这都说明你们事先的准备充分,而这些准备,你们却根本没有对我们三人说过,这是何意?”

    “水靠是我的。”一旁的陈平接过话去,“我只有两件水靠,再说,平日里你们三人与我的关系并不算最密切,所以其中一件给大哥后,另一件我便留下自用了。这事与大哥无关。”

    对于陈平的辩解,方兴并不能接受,紧接着问道,“那么,那火把呢?如果你们从来没有进来过的话,怎么会知道在水底还有地道,然后就准备了火把,用于地道中的照明?”

    “如果你们早就进来过的话,刚才为何还要在水塘中再胡乱寻找?”

    静静地听完方兴的追问后,还是陈平继续来回答,“有备无患,既然我们要寻宝,当然是各种情况都要想到,提前准备好火把这只能说明我们事先想得周全。”

    默默注视两人一会,方兴心中在衡量着目前的局势。

    从两人的表现来看,他们对自己似乎也有忌惮。如果他们两人确实与自己对立的话,那么这种忌惮只能说明他们没有把握对付自己。如果他们不是与自己对立,那么现在的冲突只是内部矛盾,最终也可以化解。

    更重要的,他们的回答根本就不能解除方兴心中的疑惑,所以他还要继续向二人发问。

    “虽然不认可你的解答,但你总算是找到了一种理由。下面,再向你请教进入地道后的事情。”

    见方兴还在追问,陈平的脸一下变得难看起来,“地道还有事情?方兴,如果你想与大哥翻脸的话,就直接说出来,何必找这些理由?难道真当我们怕你不成?”

    “不必。”辅子仲一把拉住陈平的胳膊,“不必冲动,让方兴兄弟把心中疑惑全都讲出来。事无不可对人言,作为兄弟,当然要坦诚相对。他问什么,我们按实回答就是。”

    “我们,我们!”方兴暗笑起来,陈平和辅子仲的话中,很巧妙的用了这一个词,就把他们两人与自己划成两个圈。哪怕没有这些冲突,自己与他们两人也无法真正走到一块去吧。

    想到这里,方兴心中莫名地一松,他知道自己这是跨越了一个障碍。

    接受了这具身体,必然也要接受与这具身体有关的所有关系。

    家中的方琳和南青如,那是自己的亲人,不能舍弃的,自然是全心接受。至于以前方兴的那些朋友,当然就要甄别着来交往。

    以前的方兴与辅子仲几人称兄道弟,天天混一起,但是现在的方兴与他们没有关系,是否继续交往,当然需要重新确定。

    但是从这一晚的观察,方兴觉得这些并不值得交往,而且从辅子仲的举动来看,他也不是真心与自己相处。在洞悉了他的这份心机后,心情自然就放松下来。

    “方兴,有什么话就说,还在等什么?”一旁的陈平见方兴迟迟没开口,不耐烦起来,催促他一句。

    “好,那么请问,为什么进入地道后,前一段路,一直是辅兄走在前面,等到了这段路,却是让马进走在了前面,而且就在刚才,马进触发机关遇到危险时,辅兄和陈兄却又恰巧地与他隔远了一些距离呢?”

    辅子仲愣住,陈平也愣住。他们没想到方兴的观察力如此细微,竟然把这些小细节都看在眼中。

    “方兴,你看错了吧?或者是说你心中先有了观点,然后再去找证据,如此一来,自然是符合你心意的事情,你才会记起来。难道你没想过,刚才是马进从大哥手中抢了火把去,主动走在前面的?至于说刻意与马进拉开距离,灯火昏暗中,你判断失误也是很正常的事。”

    对于陈平的辩解,方兴早已经想过,只不过他不会去相信。自己的观点有一环扣一环的证据链来证明,他当然会相信自己而不是别人。

    “再说谢嵩,他本来也是走在后面的,怎么在马进遇害后,变成了他走在最前面?而且同样的,他也遇害了。”

    “看来方兴兄弟对我们的误会很深。”这一次是辅子仲开口,他先是干笑两声,这才进行分辩,“谢嵩走在前面也是他自己主动要求的。对于马进和谢嵩两位兄弟的遇难,我的心中同样难过,所以对于方兴兄弟的诘问,我可以理解,正是因为兄弟情深才能互相关心。不过正如刚才陈平所说,无论是马进还是谢嵩,都是主动要求走在前,若说我们要害他两人,总不能会控制两人心灵,让他们甘心赴死吧?只能说这是意外。”

    “呵呵,辅兄、陈兄,两位说笑了。如果这是意外的话,马进和谢嵩两人可都是死不暝目了,他们肯定想不到连他们死了也会被冤枉。”

    “方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陈平厉声喝问道,“借着马进和谢嵩死去的机会,你如此咄咄逼人,把矛头指向我和大哥,难道说你是起了歹念,想要独吞宝藏不成?”

    “独吞宝藏?”方兴笑起来,“是独吞宝藏不假,不过那人不是我,而是你们。当然,这宝藏一事本来就是你们两人说出来的,究竟是有或者没有,这还无法确定。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你们将这个消息告诉我们,根本不是为了要跟我们来分享宝藏,而只是想让我们给你们探路而已!”

    似乎是被方兴说中了心中打算,辅子仲和陈平两人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不过两人还在忍着,似乎是在等着方兴继续向下说。

    方兴也没让两人失望,继续分析道:

    “先前一段路,很是安全,所以这一段路,一直是辅兄走在前面。当然,正是这一点,迷惑了我们大家,让我们都以为这地道中没有任何危险。”

    “等到了后半段,辅兄恰巧的停下来,说了一番话,这番话落在性急的马进耳中,很恰巧地激发了他的情绪,宝藏就在眼前,怎能畏手畏脚,于是他抢过火把,走在头前探路,自然也就触发机关,遇到了危险。”

    “见过马进的惨状,等到辅兄再发表一番感慨,这又触动了谢嵩,毕竟大家都当辅兄是大哥,于是谢嵩又抢到前面去探路。尽管大家都知道这地道中有机关,而且心中也有所准备,但谢嵩还是没能避免,也触发机关而亡。”

    “可怜他们两人却没有想到,这一番变故,都辅兄和陈兄两人所刻意设计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替你探路,触发机关,好让你能安全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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