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相嫌隙露端倪,都尉暗自思巧计;将军负伤漏天机,司徒转醒悲难抑!

    楚宫大殿之中此时只回荡着陈平愤怒的呐喊。他不停的让武士放开自己,想要血溅大殿!

    项羽看到对方并非是在惺惺作态,心中略有一些不忍。随及对着范增说道:“亚父,这陈平对我一向忠心。昔日虞曦居住别宫,也是他按时送去一应物资。您的内线不是也说他极为老实嘛。我看这其中是不是有误会?”

    范增见项羽已经开始倾向于相信陈平,立刻回道:“羽儿,你莫要相信他。这不过都是他的托词。我的内线曾言,陈平曾带着一块丝料去见虞曦。恐怕那时他便告知了虞曦关于张子房之事了。”

    闻得范增提及自己偷偷带张亮去见虞曦那次,陈平突然停止了挣扎,随后放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范亚父!您好厉害的栽赃手段啊!若不是那丝绸是奉王命,让我亲自给虞曦姑娘过目之物,只怕今日我便被你屈死了!!”

    项羽听到范增所说的丝绸,立刻想起确是自己嘱咐陈平送去之物。“是啊,亚父,你所说的丝绸是我命陈平亲自给虞曦送去的。只因那丝料甚好,故而我才想让虞曦亲自过目。”

    对于项羽用尽方法想要获得虞曦的芳心,范增尤为头疼。此时听到项羽之言,便更加坚定了自己要除掉虞曦的想法。但此时虞曦在项伯的保护之下,自己无法下手,便只能暂时作罢。可陈平这个大患,他却坚持要除掉了。

    “你陈平就算做的再怎么天衣无缝,但有一件事你是赖不掉的!为何张子房与晴敏大婚之后的第一天,你一早便取了他的府上?我看你分明就是去与他商议救出虞曦之事!”

    陈平当日为了帮助张亮易容,故而未曾避嫌便一早去了对方府上。其实这种行为非常危险,但他也早有了应对之策。

    “范亚父,您之所问,我陈平不想回答。因为实在太过无趣。您若要是想杀我,只管动手好了,何必老是用一些不入流的伎俩!”

    看到陈平对自己的指责极为不屑,范增立刻恼怒道:“我看你是无言以对了吧!”

    项羽见陈平似乎不愿辩解,立刻对他说道:“陈平,有什么苦衷你只管说好了。若是亚父冤枉了你,更应该为自己正名啊!你放心吧,本王不会冤杀你的!”

    听完项羽的保证,陈平心中暗喜。他之所以不急于解释,就是想让项羽出言。只有霸王金口一开,这场无休止的问责才会结束。

    “霸王,小臣有一言,请霸王明察。我若知道范老的乘龙快婿是张子房,那自是没有辩驳的意义。我若不知,那又何罪之有?!在下之所以一早便去他府上,实在是想示好于范老啊!我知自己才学平庸,不堪大任,唯霸王不弃,重用了下臣,在下一直感激莫名。可范老平日里便对我总是颇有微词,我也不知是何处得罪了他老人家。故而想趁他得一佳婿之时,拉进关系,化解误会。可未成想,那人却是张子房,结果这示好之意,反到成了我”通敌的罪证“。若是霸王觉得此举真是我通敌的罪证,那便请霸王将我烹杀于市,好让彭城上下之人都引以为戒!”

    项羽听完陈平之言,陷入了沉思。自武关之事后,范增确实不太喜欢陈平,这些他均看在眼中。对于此间的变故,他也是不明就里。如今陈平的解释,可以说合情合理。最终他选择相信了陈平。

    “亚父,我觉得确实是您多虑了。陈平在我军中还是有些功劳的。而且办事一向谨慎。我相信他不会出卖我的。”

    范增见项羽已经完全相信了陈平的谎话,立刻愤怒将手中之杖掷与地上,随后气恼的指着陈平骂道:“无耻的小人!你媚言惑上,老夫迟早要除掉你!”说完之后,他便气冲冲的走出了大殿,似乎对于项羽的决定十分不满。

    掷仗的举动,让项羽有些尴尬。虽然范增是他亚父,但他身为西楚霸王,在军士与官员面前,这样的举动无疑是在驳他的面子,这让项羽有一丝不悦。

    陈平见到范增已经离去,而且项羽似乎有些愠怒,便急忙对着项羽躬身拜道:“多谢霸王的信任,但范老看来依旧不愿相信下臣。我看霸王还是将我罢去官职,贬为平民吧。如此一来或许可以让范老气消。千万不要因为小人,而伤了您与亚父的情义。这军中之事还有很多事情要仰仗他的。”陈平的话意,明眼人一看便知,那是在说如今的楚**务都把持在范增手中,所以他让项羽要谨慎,莫要与对方翻脸,不然只怕累及自身。这样话语说于项羽,那便无疑是在火上浇油!

    项羽本就有些气恼,听到陈平之言后,果然更加的怒火中烧了!但他终究未曾发作,只是好言劝慰了陈平一番,并且赏赐了一些金银。

    待到陈平退出大殿之后,立刻在心声暗暗说道:范增不除,天下不宁!

    就在陈平暗自腹诽之时,却见得钟离昧垂头丧气的来到了跟前,看他的样子便知没有任何收获,而且他的手臂还受了伤。

    “钟将军这是怎么了?昔日战场厮杀都未曾见到钟将军负过伤。如今追击一个亡命的韩信居然落得这幅模样!难不成那韩信有三头六臂?”

    闻得陈平所问,钟离昧顿时火气。他本以为对方是在奚落自己,可见到陈平言辞恳切,而且脸上全是焦虑之色后,便渐渐平息了怒气。随后低声回道:“本将连夜追击韩信,由于太过着急,不慎坠马,手臂便是那时割伤的。至于韩信,我一直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一听钟离昧未找到韩信,陈平不由得心中松了一口气。跟着他便上前搀扶钟离昧,同时义正言辞的说道:“不瞒将军,在下浅见,那韩信未必是去投刘邦。试想他的脚力再快,终究快不过楚军精骑。再说栈道悉数被毁,他又如何能进到了蜀中。”

    钟离昧本在疑惑陈平为何突然对自己这般殷勤,可听完对方的话,立刻来了兴趣。“你的意思是他未必去投刘邦?那他杀曹无伤作甚?!而且他逃跑的路线,分明就是冲着蜀中啊!”

    无心的一句话,让钟离昧后悔不已,他实未想到自己居然一时不慎,说出了最不应该说的话。他既然已经知晓韩信逃跑的路线,必然也就一定能找找到对方,如今空手而回,那便只有一个可能!他放了韩信!

    陈平心智过人,这瞬间的漏洞岂能瞒过他的双眼,在听完对方话语之后,又见钟离昧眼神闪烁。陈平立刻明白了一切。

    钟离昧本以为自己难逃一死,可未曾想陈平却突然开口说道:“将军定是从马蹄的痕迹看出了那韩信的逃走路线,但这也不能做准。他也可能放马奔驰,而自己选择徒步也有未可知啊!而且我听说曹无伤与韩信曾因过节而大大出手,那韩信杀人泄愤,随后连夜出逃也不是不可能的啊。”

    见陈平居然为自己开脱,钟离昧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陈平见他表情木讷,便自行接道:“我陪将军进去回禀霸王吧,正好向霸王说说我的猜测。不过将军关于探得韩信逃走路径一事,下官认为还是不提为好。毕竟有线无得,霸王还是要怪罪的。而且钟将军还负了伤,在下实在不忍你再受皮肉之苦啊!还有随您一起出去的将士。我怕他们也会受牵连的。”

    钟离昧此时彻底听出了陈平的话意,他隐约感觉到这韩信逃走,其实对方知晓,而且也不愿韩信被捉。按照钟离昧以往的性格,定然早已暴跳如雷的痛斥陈平,然后抓他去见霸王。可此刻他做不到,因为陈平提到了他手下的军士,这是他此时唯一的弱点。

    一番沉思之后,钟离昧最终选择了缄默,同时自行动身,慢慢的向着楚宫大殿走去。陈平见他没有任何言语,立刻露出了狡猾的笑容,跟着也慢步返回了大殿之中。。。。。。。

    韩军大军之中,军士们一直按照子婴的计划顺利的向着母国归去。

    张亮经过几日的细心调养,也渐渐的能够起身行动了。但韩王的离去,却始终让他心痛不已。甚至每每想起昔日与韩王相处的时光,都会不禁落泪。

    晴敏见到夫君痛苦的神情,心中也十分难过。但她担心张亮因过于悲伤会诱使旧病复发,故而不停的劝慰着他。

    “夫君,人死不能复生。韩王将这韩国千斤重担都交给了你。你每日都这样伤心难过,我怕你会撑不住的,若是你再倒下,韩国怎么办?韩民怎么办?那两位公主姐姐,还有我,还有虞曦怎么办?!”

    张亮听到晴敏的劝解,无奈的摇头叹道:“敏敏,我知道你是好心,我也知道自己的肩上的责任有多重。只是父王突然离世,这打击实在是太大了。我真的无法接受啊!”

    晴敏知道张亮对韩王感情深厚,见他依旧难以释怀,便赶忙将他抱入怀中加以安慰。

    就在张亮暗自伤神难过之时,却突然听到外面传来阵阵喧哗之声。他本想出去看个究竟,可恰在此时,李文在帐外请求进见。待到张亮唤他入内之后,只听得对方急声说道:“大人。楚军龙且和季布两员大将,率三千精骑要求入我大营搜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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