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小哥……”

    张满仓咋了咋嘴眉头紧皱道:“若当初小哥能听老夫一劝,和老匹夫一起逢战随军效力,想必也不会到这般田地。虽说小哥医道之深绝不在老匹夫之下,可是这操刀之术……唔……却是要差了许多!”

    张满仓虽然满腹窝火,但话却也说的中肯,夏无启闻言,端着沸水的手不禁抖了一抖。也许是因为被沸水灼痛,或许是自尊受到打击,夏无启原本俊朗的脸上肌肉微微一颤。

    “老将帅!”

    夏无启顿了顿继续说道:“在医道造诣上,小子自愧不如刘老前辈!只是术业有专攻,小子和老前辈追求不同,遂对医道之认知也就不尽相同。”

    “哦?”

    张满仓闻言只觉得是夏无启不服气,随即佯装不解道:“老夫虽不懂医,但也跟着老匹夫学过些皮毛,知道这天地间药株尽同、处方有道,都是有规可循,不知还需要做何追求之说?”

    夏无启闻言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地往刘老医师伤口处浇开水,一旁的赵姬则忙得不可开交,整整一夜都在不停地烧水、洗面巾,原本纤细的手早被泡得泛白肿胀。

    夏无启听张满仓么一说心中自然一顿嘲讽不提,待碗中沸水用完后才微微摇头道:“若这医道果真有老将帅所说如此简单,那刘老前辈也犯不着穷尽毕生精力去钻研这个了。这好有一比,像那兵书,不过那寥寥数千语,老将帅您也不是看了大半辈子了么?”

    说完这句话,夏无启转过头来朝张满仓笑了一笑。此笑耐人寻味,惹得张满仓原本气呼呼的老脸红白无常。

    就在屋中二人各有所思之时,忽然一阵“吱呀呀”房门声传入耳中,定睛一看原来是对门陈大娘冒雨将小药徒领回了家中,顿时街巷之中安静了许多,。

    此时屋内也是安静异常,内屋的阿房又一次在呜咽中朦胧睡去,只有赵姬“刷刷”的涮洗声在屋中不停回荡。

    赵姬此时忧心忡忡,虽然手在盆中不停洗涮着,而心则早已不知不觉飞回了家中。

    “也不知政儿怎么样了?会不会也……”赵姬看着胡思乱想着。

    实际情况其实远比赵姬想的糟糕,因为牛皮吹过了头儿,此时的赵政在一片残砖碎瓦中被新收的徒子徒孙们架得下不了台了。

    “嘿嘿……师祖,您老就给徒儿们演示演示……”

    “就是就是……师祖之前下里村那一飞刀,哎,你们是不曾见!那么远的距离岂是凡人能为?师祖……”

    ……

    一屋子里七嘴八舌算是吵成了一锅粥,若非有暴雨掩护,这一屋子的人非得被巡逻的赵军给一锅端了不行。

    赵政此时心急如焚,此时的他真怀疑沈腾这老头儿是不是早就识破,故意在翻脸前拿他开涮呢。

    “这个老混蛋!”赵政在心中跳脚大骂道。

    赵政此时打定主意,若真如他心中所想,一旦翻了脸,离他最近的沈浪便是首要攻击对象。好在一个徒孙说起了徐德正的事,让赵政忽然想起一个问题,眼珠滴溜溜一转便计上心来。

    “肃静……肃静……”

    赵政伸出双手,有模有样地虚虚一按说道。

    众人以为赵政就范要给大家演示地术科学,随即原本吵吵闹闹的破屋子瞬间鸦雀无声。

    “靠!”

    赵政自然明白其中道理,不禁在心中骂了一句。

    “演示之前,为师有一事相问,若知道其中原果则定要如实告诉为师!”

    “这是自然,师父尽管发问便是!”沈浪拱手回道。

    赵政闻言点了点头,思忖片刻问道:“那徐德正到底何人?看他们着装武备……嘶……你们是一伙儿的吧?”

    赵政话音一落,众人包括沈浪在内脸色都微微一变。

    “cao!”

    众人脸色变化自然被赵政尽收眼中,原本收徒之喜悦早已被抛之九霄云外,此时一股杀意再次涌上心头,原本摊开的手掌也渐渐地紧攥一团。

    沈浪毕竟年长,虽然赵政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但紧攥着的拳头却被看在眼里。

    “师父莫要紧张……”沈浪对赵政拜了一拜后继续说道:“我等和那徐德正自然是一伙之人,但又不是!”

    “哦?”

    赵政闻言一脸不解,“嘶……难道古时候就开始玩儿无间道、谍中谍了?”

    沈浪见赵政满脸疑惑,也不等赵政发问继续说道:“之所以说是一伙之人,是因我等均隶属于‘玄’;而又说不是一伙之人,则因追随势力有所不同。”

    对于后者赵政倒是容易理解,毕竟在历史上虽同属国家力量,但终因各种原因而忠诚于不同势力或个人之事时有发生,算不得稀奇。只是这“玄”,却钓足了赵政的胃口,让其眼前一亮。

    “嘶……这‘玄’想必是秦国的一个特殊秘密军队吧?”赵政问道。

    对于赵政的发问,众人并不觉得意外。沈浪微微点头,然后继续说道:“师父所言不差,只是徒儿身微,虽身在‘玄’中却又不知‘玄’,只是按命秘密行事不问因果,这也是‘玄’中的规矩!”

    “哦……”

    沈浪虽然说的不多,但萦绕在赵政心里的诸多疑问已经被逐一化解。赵政并没有继续问下去,对于徐德正的事也没了兴趣。在他看来,一个特征明显又被敌国掌握了的组织,止增笑耳罢了。

    “日后你们可以逐步脱离这个什么狗屁‘玄’了,跟着为师,日后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玄’!”

    赵政说到这里,乌黑透彻的眸子里忽然满是悲伤,“我的t组……”赵政在心中喃呢道。

    众人听赵政让他们脱离‘玄’不禁面露难色,且不说自身愿不愿意,但说无故脱离‘玄’后被无休止追杀。一想到要和整个秦国为敌,所有人包括沈浪都怯了。

    “唉……看来光靠神话故事可不行,是得弄两手儿稳稳军心了!”

    在赵政看来,秦国创立了‘玄’想法不错也够超前,怎奈时代局限性,大把的好苗子都被浪费了。赵政见众人一脸难色,便知道光凭一张嘴是留不住人的,终究“纸包不住火”,没有真材实料迟早会被发现。

    “呵呵……诸位也莫要担心,若为师的手段连你们都保不了,那也就不用存活于世了!这样吧……”

    赵政紧锁着眉头想了想继续说道:“三日之后邯山南麓,老夫给你们好好演示一番,到时候你们再决定不迟!”

    赵政话音一落,原本安静的人群再次吵吵闹闹沸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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