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水若寒见骆大元突然仰天哈哈大笑起来,心中奇怪,问道:“后来怎样了?”

    骆大元听他这般一问,一愣之际,收敛笑容,眼望水若寒,嚷道:“后来水伯伯又请了岛上许多大夫来给你诊治,水婶婶给你煮了皮蛋瘦肉粥,再然后,你便醒转过来了!”说到这儿,突然“唉”地一声,长长叹了口气,感慨道:“五弟,你可当真幸福得紧啊!”

    水若寒突然听见大哥唉声叹气,说话感慨,与往日豪迈行径大为不同,眼望之际,瞧见大哥神情忧愁,却是颇有伤心神色,情知大哥心中念起父母,伤心之至,心念闪转之间,怕他多有忧伤,引得其余三位兄长也添忧愁,心中不忍看见,寻思:三位兄长父母已故,多去思念,只能平添难过,却是与事无补,我不若快些寻个话题,引开大哥思念之情,不让这番忧伤波及其余三位兄长,也便是了,只要他们心中不想此事,那便不会感到心思痛楚,纵然一时不想,痛楚略减一分,也便是好。心念及此,脑海中主意飞快流转,想及一事,便道:“大哥,我此番前去快活岛上办事,却也经历颇多,可谓九死一生,不知你们可愿听听我在快活岛上的遭遇?”

    骆大元听了,心生好奇,瞪大眼睛望着水若寒,嚷道:“五弟,我正要询问你在那什么快活岛上遇着什么事了,湖上面要扔你入水中去淹死你的那个人又是谁,你这便快些说了罢!我可等着听哪!”

    水若寒见这招管用,大哥似乎已不再想父母之事了,心中不禁一宽,目光向四位兄长扫视一遍,见他们眼神之中都含有询问之意,心中也便更加有了说出此事原尾的欲望,当下目光流转之间,望定骆大元,缓声说道:“大哥,我这次前去快活岛上,却是经历了这样一番事情。”

    当下话头一开,直将自己如何上了快活岛,如何与张成比武,如何侥幸胜过了他,得他允许,放了自己下山,如何被马昆带入湖中,差点扔入水中淹死等情,向四位兄长从头到尾,翻来覆去,说了个清楚,道了个明白。听得骆大元等人直是摩拳擦掌,咬牙切齿,心中一个念头,便是要去快活岛上同太湖帮那群卑鄙小人打上一架,替水若寒报一报仇,解一解心头这口憋着的恶气。

    水若寒这一通说,好是兴奋,直说了个吐沫横飞,口干舌燥,话一说完,顿觉口渴异常,便向骆大元道:“大哥,我口渴得紧,却是给我弄碗水来喝喝。”心中暗道: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为了不让你们过多思念父母从而引起伤心,我这番说话,可着实费了不少力气,虽然话语激动,带动身子骨刺痛不已,但见着你们脸上神情和悦,我自身这点痛楚,也便算不得什么了。

    骆大元听见五弟讨要水喝,便即“哦”了一声,瞥眼间,瞧见桌上有茶水,便即转身过去端茶。茶入手后,触手处感到茶水已然凉透,更不耽搁,快步走到水若寒床头,在他枕边坐了,左手端茶,右手伸入水若寒脖子下面,臂上运一运劲,用力往上一抬,突听水若寒“哎哟”一声痛叫,情知自己手抬重了,惊慌之余,赶忙将水若寒脑袋放下,抽出手来,嚷道:“五弟,可是弄伤你了?”

    水若寒猛然间被抬之下,脖子上突然感到一阵刺痛,却是入骨般剧痛,一痛之际,额头汗水往外不住“扑扑”直冒,整张脸一下子变得煞白,脸上汗水直冒,面部神情已然扭曲异常了,却是好一番痛,缓了一缓,见大哥神情惊慌,情知吓着了他,心中不忍,强忍住疼痛,脸上露出勉强笑容来,道:“不碍事的,我……我好得很。”说话之间,已然牙关紧咬,却是勉强从嘴里憋出来了这几个字。

    隋承志在一旁看见,急忙从骆大元手中取过茶水,道:“我来喂五弟喝茶罢。”见骆大元“哦”了一声,双手颤抖着递将过茶水来,情知大哥心慌意乱,受了惊吓,为了安抚于他,冲他微笑道:“大哥,你若口渴了,自顾喝茶便是,喂五弟喝茶之事,便交由我来罢。”

    骆大元已然慌乱,没了主意,当下听隋承志这般一说,也不相强,道了声:“好。”站起身来,让在一旁,目光盯着水若寒,看他是否当真没事。

    隋承志也不过多理会,往水若寒枕边坐了,望着他缓声说道:“五弟,现下可是不疼了?能喝茶了么?”见水若寒“恩”了一声,便左手端茶,右手伸入他脖子下面,轻轻抬起他头来,将手中茶水往前一送,放到他嘴唇边,缓缓倾斜了喂将入去,咕咚咕咚,却是喂他喝完了一整杯茶水。

    隋承志见了,心道:看来,五弟当真是口渴得紧了。你还别说,这大热天的,我也确实口渴得很了。心念及此,便道:“五弟,可还要喝茶水么?”

    水若寒瞧着四位兄长围在自己身周,眼睛直直得望着自己,不好意思起来,道:“不喝了,你们喝罢。”

    隋承志听他这般一说,直道他真是不口渴了,也不多问,心中想着自己也口渴难耐,便将水若寒头轻轻放下,抽出手来,站起身子,转身走到桌旁,将空茶杯往桌上放了,端起一杯茶水来,“咕咚”一声,仰头便喝了个干,回身说道:“大哥,二哥,四弟,你们想来也口渴了,过来喝杯水罢。”

    三虎听了,相互望了一眼,“哦”了一声,快步走到桌边,一人端起一杯茶水,仰起脖子,咕咚咕咚,通统喝干了杯中茶水。骆大元喝完之后,好不解渴,直是“啊”地一声,长长赞叹了一句,见桌上还有二杯茶水,心中口渴,也便一杯一杯,全给喝了,直是解渴得紧。

    当下喝完茶水后,隋承志忽然感到肚子隐隐饿了起来,抬头望向窗外时,见着日色已近中午,却是吃饭时辰了,便向水若寒道:“五弟,现下时辰,已到了吃饭辰光,想来,你肚子定然也已饿了,三哥我本想邀你同我们一道去饭堂吃饭,怎奈你身子不适,行动不便,这共同吃饭之事,也便只能以后了。不过,你也不要心急,且躺着好生休息,水伯伯有言在先,让我们走时,向他们打声招呼,因而,想来,等我唤来水伯伯、水婶婶后,他们自会给你送饭吃。”

    水若寒听了,心想也对,无奈之余,只不说话。

    骆大元忽然嚷道:“是啊,大哥我肚子可确实饿得很了!”

    刘武扬笑道:“三哥说的是,五弟,我等吃过饭后,再来陪你说话也是不迟,二哥,你说是么?”

    花弄影“恩”地一声,点了点头。

    水若寒心中意思,也是要和四位兄长一道前去吃饭戏耍,怎奈自己浑身疼痛,身子上下实在难以动弹,躺在床上直是半分行动不得,四位兄长肚子饿了,却也不能让他们饿着肚子在这儿陪自己,心中无奈,只得低声答应了声,眼望四位兄长,说道:“你们吃过饭后,可得早些过来陪我聊天。”见着四位兄长齐声说道:“这个自然。”也便张大眼睛,目送他们出了屋子大门,心中念头,只盼他们早些吃过中饭,过来陪自己闲聊解闷。

    当下英雄四虎出得屋子,依着隋承志意思,径直朝隔壁厢房走去,想要唤来水痕夫妇,照料水若寒。

    骆大元最是性急,二话不说,一个窜步,早到隔壁厢房,喉咙一展,大声嚷道:“水伯伯,水婶婶,我们肚子饿了,现在要去吃饭,你们快出来罢!”一边叫嚷,一边伸出右手,张开五指,变成手掌,啪啪啪啪,不住拍打房门,好是大声。

    水痕夫妇休息所在,乃是东首厢房,位于水若寒屋子隔壁,紧贴而居。此屋原本是水若寒厢房,只因他浑身虚脱,晕乎不醒,整整躺在水痕夫妇厢房里头昏迷了一天一夜,这个厢房也便空闲了出来,水痕夫妇累了,想要休息,见这厢房离得最近,想要照料水若寒最为方便,也便进了这屋子里头,稍事休息。

    早前,水痕瞧着妻子美艳动人,引得心头色欲大起,只是碍着刘远和五虎在场,一时之间,不便过多表露。正在把控不住之际,瞅着五虎有话要聊,便遣走了刘远,想让五虎畅所欲言,不受拘束,寻个借口,自己与妻子趁机出了屋子,去了隔壁厢房,想要休息一会儿。

    待得进入厢房之中,水痕色欲顿时大起,激情澎湃,难以抑制,只想立马扑了上去,与花娇好好亲热一番,快活快活,怎奈现下是白天,碍着天亮,亲热起来极为不便,自己与花娇又是一天一夜未曾合眼,疲累已极,再则,二人刚刚吵过架,绊过嘴,心中怨气虽然解了,可些许疙瘩仍然存在,如要全然消散,多少需些时辰,想来这时候,纵然自己真要亲热,只怕花娇也未必便肯,若是强行让她从了,不但大违夫妻之道,更是颇伤夫妻感情,思来想去,只觉好是无奈,望着花娇,眼含情欲,唉声叹气,摇头叹息,万不得已,只得强行忍住了,反手将房门一关,走到床边,仰头倒下,躺到床上,眼睛一闭,和衣而睡,心中计较,直是想着万一隔壁厢房中五虎聊得差不多了,有事要找自己夫妻,也好及时起来,出去料理,只是心中欲望强盛,好是难受,寻思:现在若是晚上,那该多好。

    花娇见丈夫满眼含情,浑身冒汗,望着自己,似乎有所欲望,身上举止,大有蠢蠢欲动之势,心中顿时“咯噔”一下,好是惊疑,寻思:痕哥一向为人正派,作风硬朗,不会大白天的,一时冲动,心中欲念按捺不住,竟想干那出格之事罢。啊哟,那可丢死人了。心念及此,心中羞愧,脸上不禁一红,低垂了一对妙目,别过头去,一颗心怦怦乱跳,不知如何是好。

    这般慌得片刻,耳中忽然听得“吱呀”一声,心中奇怪,回头看时,却见丈夫关了房门,走到床边,躺了睡了,也不脱衣裤,瞧这情形,却是没有半分不轨意图,心中宽慰之余,“呼”地一声,松了口气,寻思:原来是我自己心思多了。宽慰之余,心中却是并不如何喜悦,反而隐隐感到有些失落,暗道:瞧我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心中害臊,脸上又是一红,为自己那淫荡念头感到甚为羞耻,想着想着,心头忽然一甜,却是想到了平日里翻云覆雨时的快感,心中直是越想越觉得好笑,不禁“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这一声笑出之后,生怕吵醒了丈夫,引来他质问自己,多惹羞惭,不禁偷眼瞧了丈夫一眼,见他正紧闭了眼睛,欲睡未睡,似乎对自己这一声笑并未引起注意,心安之余,抿嘴笑笑,感到身子确实疲累了,也便走到床边,躺在他身侧,美目一闭,和衣小睡起来。却是不想,水痕脑中满是欲念,直是闭了眼睛,尽力抑制,不让自己兽欲忽然爆发出来,强行凌辱了妻子,因而,花娇那声笑声,他竟没有听到。

    二人这般一躺,稀里糊涂,也不知睡着没睡着,迷迷糊糊中,直不知过了多少时辰,耳中突然听到一阵震天价响地叫嚷之声,好不吵闹,紧跟着一阵急促地敲门声传来,啪啪啪啪,极为响亮,拍得房门一晃一晃,便似要掉落下来一般,好是大力。

    花娇乍听之下,大吃一惊,直道出了什么急事,头脑立马清醒过来,急忙一个翻身,从床上跳将下来,跑到门边,打开门来,见是骆大元,心中惊奇,问道:“寒儿怎么了?”

    骆大元正在大力敲门,突听“吱呀”一声,房门开了,花娇站在门内,问自己话,一愣之下,右手抬起,搔了搔头皮,竟支吾着回答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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