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鲍旭看不下去了,冲着马昆冷冷笑道:“马老三,你发什么干火呀!冯老大不是还好端端活着,还没有死嘛!即便冯老大当真被砍头了,要报仇第一个怎么轮也轮不到你呀!”

    马昆怒视鲍旭,喝道:“轮不到我,难道便轮得到你了!”

    鲍旭冷笑道:“这事,还真不好说,指不定便先轮到本岛主出手了!不过,本岛主的心意又岂是你等所能预料,便是换做世上任何一人,也预料不到!说不得,本岛主既不报仇,也不不报仇,只要等着机会,该轮到本岛主出手了,本岛主再自然而然出手,也未可知!”

    马昆“呸”了一声,指着他鼻子,骂道:“你个搞不伶清的东西,我马老三不和你一般见识!”

    鲍旭怒道:“谁搞不伶清了!本岛主看是你才搞不伶清罢!”

    二人争吵急了,直是脸红脖子粗,大有动手闹事之意。

    张成忍无可忍,“啊”地一声大喝,怒道:“你才搞不伶清罢?哼,都别吵了!”

    他这一句话喊出,果然威势摄人,马昆、鲍旭二人惧怕于他,都住了嘴,相互怒容满面的仇视一眼,均不说话。

    张成见他二人不再对骂,嘴巴上翘,“哼”了一声,白了二人一眼,也不再看,眼望隋承志,冷冷的道:“哼,黄虎使,你若非要依着帮规行事,处死本岛主结拜大哥,那本岛主便只得与众兄弟们一反到底,与你们拼命了!”

    隋承志先前已然对自己说出言语有所悔意,这时,眼见张成怒目而视,大有带头发难火拼之意,情知此时自己若不改口,便是闯了大祸,真要惹出大事端来了,眼珠子转动间。心中已有主意,正眼望着张成,缓声说道:“张岛主,本帮帮规中第一条确是明文规定:‘凡犯上作乱者。杀无赦。’既是帮中兄弟,人人便得遵守帮规,不得有违。”边说目光边不住转动,从左向右扫视众人一遍,接着道:“不过。凡事都有破例,今日日子乃是八月十五中秋佳节,黄道吉日之时,正所谓:‘良辰吉时,不宜见血。’适才吉时,诸位兄弟又都在一处,一同拜过了帮主,行了帮主加冕大典,那等于说,大家都是自己人。自家兄弟,既然都是自己兄弟,那又何必非要大动干戈、大打出手不可呢?再加上咱们水帮主一向是大人大量,宅心仁厚,因而,他既有意轻饶了帮中所有兄弟,那冯副帮主虽然是主谋,带头之人,我想水帮主终究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饶过他性命不杀的了。”扭头望了水若寒一眼。道:“帮主,可是如此?”

    水若寒一愣,“恩”了一声,点了点头。

    冯平亲耳听见。心头猛得大喜,赶忙双手作揖,向水若寒与隋承志连声说道:“多谢帮主不杀之恩!多谢黄虎使活命之恩!”

    忽听不远处一人嚷道:“三弟,五弟,这狗贼坏事作尽,最是阴险。可饶不得!还是让我一刀杀了,最为痛快!”

    另一人道:“大哥说的是,别放过他,免得日后养虎为患,再生事端。二哥,你说是么?”

    又一人道:“正是。”

    隋承志见是大哥、二哥、四弟在说话,皱眉朝他们望望,暗中使个眼色,朗声说道:“这事帮主自有主张,三位兄弟,你们还是别插嘴的好!”

    骆大元张大嘴巴,还要吵嚷着说话,只是不服。刘武扬瞧见隋承志眼色,会过意来,悄悄拉了拉骆大元和花弄影衣角,向他们二人挤眉弄眼一番,“嘿嘿”笑道:“既是三哥都这般说了,咱们还是听从,别吵的好!”又向冯平高声喊道:“冯平,你可别只谢我三哥、五弟不杀之恩,要谢,还得再谢谢我兄弟三人不杀之恩!若是不然,咱大哥毛躁一起,立马一刀上前,径直结果了你性命,到时候,就算是我三哥、五弟在,只怕也是保护不了你周全,你可信是不信!”

    冯平一心只要保命,自然信了,连连拱手作揖,张嘴说道:“多谢赤虎使不杀之恩!多谢黑虎使不杀之恩!多谢白虎使不杀之恩!”到这时刻,哪里还顾得上当众颜面扫地,丢人现眼了。心中暗道:还是保住性命最为要紧,其他一切都是浮云,如果我这时候当真死了,那便当真一切都是浮云,不划算了。只要我留住了性命,还有气在,不怕他日不能东山再起,大展雄风。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能咸鱼翻身,还怕人家笑话不成。大不了,我成功之后,将暗中讥刺嘲讽我的人通统杀掉,也便是了,说白了,也没啥大不了的。

    当下隋承志见暂时稳住了众人,张成、马昆、殷通、鲍旭四人也不带头说话,心念闪转,只要再接再励,一股作气,让众人彻底心服口服,今日彻底摆平这场谋反风波。

    只听他道:“张岛主,本帮帮规第三条是什么?你当着大伙儿面念了出来。”

    张成深怕又中他圈套,将自己带入沟里去了,冷冷的道:“念了出来?哼,本岛主不念又怎的!”

    隋承志眼珠子一转,笑道:“该不会是张岛主压根就没将本帮帮规牢记于心,适才说是记熟,只是敷衍我罢!”

    张成受他一激,果然中计,怒气上冲,大声嚷道:“敷衍我罢?哼,本岛主说是知道,便是知道,又岂会胡乱冒充,不懂装懂,你将本岛主看成是什么人了!黄虎使,听好了!本帮帮规第三条,凡触犯帮规者,轻则杖打八十,重则驱逐出帮!”

    隋承志正等他念出帮规,当下听得,“嘿嘿”一笑,道:“正是!”顿了一顿,环顾众人,缓声说道:“所谓:‘死罪能免,活罪难饶。’冯副帮主是造反主谋,罪责最大,众兄弟都能官复原职,轻易饶过,他却是惟独轻易饶不过。”低头望向冯平,说道:“冯副帮主,我给你指条活路,你可愿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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