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说到这儿,眼睛到处,刻意瞥了瞥一旁红木座椅上坐着的董杰和梁寻海二人,眼神轻蔑,直是迅速白了二人一人一眼,心道:就你这两个混球胡来乱弄,不懂得珍惜这两张珍贵的“褪味纸”,吃过解药后,随意丢在一边,不管不顾,哼,我不趁机当着帮主和护帮四虎使之面绕着弯子,用隐晦言语告你们一状,却是更待何时?

    心中对他二人愤恨有气,明里只是不去多说,望过一眼,也不多望,立即回过一双眼睛来,正视隋承志,接着说道:“所以,这‘褪味纸’用到现在,实际上还是一百多张,一张未少,虽然褶皱,却还是全然都在,这其中的保护周全功劳,不言而喻,不言自明,自是属下保护得力之故,再说了,自从何大夫死了之后,这药堂内虽然还有其他大夫升任主事,成为了主治大夫,负责医治伤病事宜,但毕竟少了专家坐镇,失去了主心骨,若是没有属下在全权操作,指挥那些大夫配药制药,好生管理的话,只怕……”

    边说边“嘿嘿”一笑,显得自己能力出众,分外重要一般,接着说道:“只怕药堂内必然乱七八糟,乱扔乱放,杂七杂八,会出乱子,这些‘褪味纸’也未必便能如同当初一般,还是完全保留下来,存量相当了。”说话之间,却是单单将冯平在一月之前,暂时委任他为药堂主事之人,掌管药堂内一应大小事宜之事给故意省略了不说,只是吹嘘自己如何了得,如何机灵,夸奖自己,称赞自己,拍好马屁,使自己获得信任,从而,尽快上位。

    隋承志听他又在自吹自擂。心中不耐,略皱眉头,沉声问道:“还有一味‘臭味粉’解药呢?”

    冯藩一愣,张大嘴巴不再说了。头脑转动间,已然反应过来,随即“哦”了一声,笑道:“属下情知黄虎使要看,所以。身上带了好几包来!”边说,边用右手从怀中掏出一包长方形小油纸包来,递将过去,笑道:“请黄虎使过目!”

    隋承志“恩”了一声,伸出右手来,从他手中郑重接过,左手松开放处,将那包“奇香抑经散”毒药放在黄虎交椅左边椅托之上,双手起处,哗哗哗哗。缓缓打将开这包长方形小油纸包来。

    小油纸包打开一半,还未全然展将开来,一股浓郁的奇异臭味已是升腾而起,迎面冲出,扑鼻而来,闻了个到。闻到之后,心中只觉一阵恶心难受,直欲作呕,难受同时,精神却是格外集中。颇感振奋,身子手足之上,力气徒然倍增,浑身上下。竟似有使不完的力气一般,分外有劲,身心只感好不轻松,龙精虎猛,心中大奇,暗道:这药却也好不古怪。臭虽是臭,堪称奇臭,不愧有“臭味粉”之称,名副其实,然而,比之那“奇香抑经散”毒药的迷人昏睡香味来,却是另有一番独到风味,只令人熏臭同时,身心感到神清气爽,精神备增,药效从此明显对比可知,定然是味与众不同的解药,与那“奇香抑经散”毒药对立相克,能解此毒。

    正想着心事,一旁骆大元早已被臭得忍耐不住,身子离隋承志隔远了些,大声骂道:“他奶奶的,臭死人了!”

    刘武扬捂着鼻子笑道:“果然是‘臭味粉’,连名字都带臭字,这一打开,这臭气飘散出来,当真是忍受不了!三哥,你若看完了的话,还是快快用这什么‘褪味纸’给包裹严实了,别再随便打了开来,四弟我再闻上一闻,只怕要立马将刚才吃的食物给通统吐将出来了,今夜的‘月圆宴’晚饭便也是定然吃不进去的了!”侧头瞧瞧花弄影,冲他笑道:“二哥,你说,是也不是?”

    花弄影连连点头,咧嘴笑道:“正是!”

    水若寒鼻闻臭味,浑身也是难受不已,只是出于自身身为一帮之主的身份,在众人面前不可轻易动作,失了威信,故而,只是皱眉强忍着,用潜水时所练“闭气功”,屏住呼吸,眼望隋承志手中药粉,光顾着看,只不去闻,心中疑虑,不免回眼望了望董杰和梁寻海二人,心道:刚才看他们吃这味“臭味粉”解药时,吃得狼吞虎咽,津津有味,连嘴角边上的些微粉末都要舔舔干净,还只道这味药粉挺好吃的,哪里想到,这一闻之下,已是如此奇臭无比,比之那油炸臭豆腐的臭味来说,还要远远熏臭出上百倍,上千倍,这却如何入得口中,吃得下去?转念之间,心道:莫非味道是臭,吃入嘴里头,滋味却是如同那油炸臭都豆腐一般,清香爽口?

    想到这在大江南北小吃摊上颇为流行的油炸臭豆腐来,顿时引得腹中饥饿,馋虫大起,不禁“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若非碍于这“臭味粉”是药物,而非食物,里头所含药材成分不明,不可胡乱食用的话,只怕他也要亲口尝尝,知晓其中滋味到底如何了。

    他却哪里知道,这“臭味粉”解药名字听起来臭,吃起来,味道更臭。董杰和梁寻海二人只因常年服食毒药“奇香抑经散”,体内毒素多年淤积滞留,中毒已深,明知性命朝不保夕,已在顷刻之间,眼见解药“臭味粉”在前,生怕英雄五虎心思多变,突然又收了回去,不给他们二人服用了,一心只要迅速吃了下去,一了百了,不让中途再生变故,只要尝试着靠吃此味药物来解去身上常年所中奇毒,从而达到恢复功力的目的,故而,见着这味奇臭药物,只是如同水蛭见血一般,狂吞猛舔,吃了个干净,又哪里顾得上臭与不臭,好吃与难吃了?正所谓:“良药苦口,能治百病。”这个道理,他们行走江湖多年,自然懂得,这般为之,只要解毒。

    而先前董杰和梁寻海二人打开此味“臭味粉”解药来时,虽然也有臭味飘出,但他二人辨明真假后,立即尽数倒入嘴中吞服,不留半点,故而,这股熏臭味道来得快,去得也快,英雄五虎和冯藩六人只闻入了少许,也不是特别留意,引起注意。

    当下隋承志身上力气是涨,鼻子也是被臭得不行,一双眼睛快速下瞄,瞧望那小油纸包里头的药粉,想要一探究竟,看个仔细。眼睛所及,但见里头包裹着许多黄褐色药粉,色泽明朗,很是清晰,虽是味道闻来奇臭,却也瞧着隐隐像是那种解药模样。

    只因这味药物确实太也臭了,任谁闻得多了,也是忍受不了,故而,双手起处,哗哗哗哗,已是将那小油纸包重新包裹好了,只包裹了个严实,不让臭味从中溢将出来,弄得整个聚义厅熏臭不已。

    他这一包裹好了,聚义厅内臭味也便如同先前那股香味一般,逐渐褪去,渐渐飘散,消失于无形之中,厅内气味也逐渐再次恢复了正常,不再有任何异样气味飘荡洋溢,四下里多有闻到。

    这时,冯藩又是笑着作解释道:“只是闻闻此药臭气,也是不能起到任何一丝药效,得能成功解去中毒之人体内所中‘奇香抑经散’之毒的,想要解毒,必须亲口吃入嘴里头,让药物进入胃中,慢慢消化,这才能够做到,达到最大药效,从而,解除毒素,驱除毒性!”

    董杰和梁寻海二人都是好汉,为人耿直,生性豪爽,耳听冯藩说话,虽然多有绕弯子暗中辱及二人,二人只是粗心,一点也未察觉,当下听见冯藩这般说话,不约而同点头说道:“确实如此。”心中均道:要不然,这“臭味粉”这般的熏臭,我兄弟二人又如何肯吃得下去,入得肚中了?大可以闻闻气味,让鼻子闻着臭个半天,也便好了!

    隋承志皱眉沉思片刻,问道:“这二味药物,药堂内还存有多少?”

    冯藩一怔,心道:我刚才没有去药堂内真正查看过,却是如何回答得上?只是他为人向来聪明,机智过人,行事机灵,投机取巧,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情急之下,急中生智,眼珠子骨碌碌转动间,已是想好了回答话语,当即镇定神色,说道:“这毒药‘奇香抑经散’只因平日里常常要用,用的太多,所以,存量就少,大概还能用个七八天的量。这解药‘臭味粉’平日里用的不多,但研制出来的也少,所以,存量也是不多,能用个十来天的量。”暗道:反正我纵然说错了,被你们发了个现,到时候,只推说是看错了,或是记错了,也便是了,还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了?

    他心中早已存了这个念头,故而,此番说话,非是当真现下在药堂内查验核实过了如实禀报,而只是凭着自己往日记忆,想着以前隔三岔五去药堂取“奇香抑经散”毒药时,顺便看看“臭味粉”解药保存情况,靠着脑中模糊印象,估计出一个大概数字出来,虽非实数,只是取巧,心下算来大略如此,不会有太大出入而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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