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末凉坐在一边也不说话,韩璋一时也不知说什么,两人就这样沉默的坐着。韩璋喝口茶又咳了一声,“过来。”萧末凉嘟着嘴去到他那边隔着韩璋一段距离坐下。“过来点。”萧末凉又挪过去一点点,如此再三,韩璋终于忍不住了,直接把人拉起放在自己腿上,抱着她。“爱妃在生气?你给朕喝那么难喝的可乐朕都没有罚你。”

    萧末凉仍是嘟着嘴,低着头不说话,哼,谁说你来了就要伺候你的,今天我不高兴不伺候了。

    韩璋笑了笑抱紧她,“爱妃脾气怎么这么大?前段时间朕是真的忙,江北的水患急需处理,就没有来看爱妃。”

    萧末凉瞪了他一眼,又垂下头,“是很忙呢!这么忙也有时间陪花容华用膳,陪惠敏夫人赏花,赏贵妃东西。”萧末凉虽是自顾自的嘟囔,但韩璋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一时竟然有些尴尬,然后咳了咳,“爱妃还说朕,朕这段时日忙着朝政但后宫的妃子们都来表示关心,有送汤的,送点心的,还有送她们绣的衣袜的,怎么爱妃这里也没有表示一下?”

    “本来是做了荷包的,不过皇上既然已经有那么多姐们送了,臣妾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反正皇上什么都不缺。”哼,这是变相说我不够贤惠吗?

    韩璋听到说荷包,马上心情好点了,“朕这里就是独独缺了爱妃的荷包,快拿来朕现在就带上。”萧末凉显然受用这句话,就让醉秋去取来给韩璋挂上。

    “这次不错,这多花能看出来是花不是其他东西了。有进步。”韩璋拿着荷包看了看,勉强知道那是花,至于是什么花就不知道了,还是别说了,免得说错了这女人又瞪眼睛。萧末凉听了他的话就是准备上前去扯下来,被韩璋连忙阻止。

    “臣妾的手艺是比不上你的那些妃子们,还是还给臣妾好了。”说着萧末凉就气恼的要去解他腰带上的荷包。

    韩璋笑着一把抱住她,“爱妃,别心急,现在还是白天,虽然朕觉得无所谓,但是怕爱妃会害羞,晚上再解,晚上朕绝不反抗!”萧末凉马上推开他站好,这人怎么这么无赖,没看见她还在生气吗?就说到那上面去了,真是,要不是自己功力深厚,还不得被他的花言巧语迷得五迷三道的?

    韩璋自己都很意外,为何跟她在一起就成这样了,一时间愣在那里竟然不知如何收场了,只得清清喉咙坐下喝口茶,“爱妃这里的茶就是好喝。”

    萧末凉也自动的将刚才他的话当成是在发疯没有放在心上,“还不就是皇上以前赏下来的六安瓜片,臣妾没舍得喝。”

    韩璋立即道:“你要是喜欢,朕再要苏富海给你送些来,说什么舍得不舍得的。”萧末凉也不再矫情推拒而是大方的谢恩。

    虽然韩璋只是来昭阳宫坐了一会儿便去崇德殿了,但是这在后宫众人中是一个信号,这个贤妃还是有宠的,也没有人说些什么酸话,因为当天晚上韩璋自然而然去了昭阳宫。

    第二天送走神清气爽的韩璋,萧末凉扶着累得不行的腰心里暗骂,这个韩璋太不知节制了,已经哭着求饶了,他居然完全不理会。果然是禁的太久了,昭阳宫的人不会心疼萧末凉,在她们看来这是皇上宠爱娘娘的表现,只笑着拿了雪肤膏给萧末凉涂上。

    当然去坤宁宫请安的时候就顺利多了,因为贵妃的眼睛都放在不省心的花容华身上,皇后要表现她的大度自然不会怎么样,徐若兰也只能说说酸话,但都是点到即止,因为都知道她也就靠着太后撑腰了,因为这么久了皇帝可没有去过她那里。

    至于惠敏夫人,今日她看自己的眼神让人有种心颤的感觉,虽然也是笑意盈盈的,但就是觉得不安心,有点假,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萧末凉在她的眼中看到了很大的敌意一闪而过,萧末凉一直相信自己的第六感。只是这惠敏夫人也是有宠的,为何对她这么有敌意?难道就因为自己侍寝了一回?果然这后宫里只要谁侍寝了在其他人眼中都是敌人啊!

    接下来的几天,韩璋都过来昭阳宫,当然受苦的就只有萧末凉一个人,因为她太怕热了,两个汗涔涔的人做着那种事,怎么都让人产生不了美感,偏韩璋喜欢看自己为他失控,更是没命的折腾,每次都是到自己连声求饶才堪堪放过。萧末凉不禁在心里哀嚎,七月,快点来吧,七月就可以有冰块可以用了,她好想念刨冰啊!以前在萧府冰块有限,做的时候真的很少啊,现在自己是贤妃了,那份例足够了。

    现在后宫算看明白了,这贤妃是个有宠的,没看到现在连贵妃和惠敏夫人都避其锋芒吗?太后更是开始礼佛,一个月有机会去宁寿宫请安一次就不错了。

    “姑母,您真的没办法帮兰儿了吗?皇上恐怕已经把兰儿忘了吧!要不是兰儿是您的侄女儿只怕在这宫里过不下去了,有个昭容位又有何用?其他人都在背地里笑话我呢!”徐若兰看着太后一味躲起来念经,生怕她就此真的不管她了,忙到宁寿宫来诉苦。

    太后手中佛珠未停,又念了一会儿才睁开眼睛:“如果不是你父亲在朝堂上不知收敛,哀家何苦闭门不出来化解皇上心中的不快?终究还是你自己没有本事,不得皇上喜欢。”平国公这段时日在前朝没少折腾,江北水患可是关乎皇上的国计民生,他却在里面横插一杠,被削权也是早晚的事情。她现在也是想通了,要想在后宫安稳,就得安安生生的在宁寿宫待着。皇上已经不是当年刚从行宫回来的那个样子了,他现在已经有其锋芒,遇事果断,颇有他祖父宏昭帝的遗风。平国公如果再这样不知收敛仗着祖上阴封肆意妄为,自己也就不能帮他了,自己为了平国公府已经在后宫争斗一生,临老了也该为自己活了。

    徐若兰最后只得灰败得走出宁寿宫。

    崇德殿,显郡王和路循东正在给皇上汇报事情。

    “定国公到了边关没有什么动静,陈副将已经得到了定国公的信任,有些事情也会派给他去办了,只是听说定国公去边关前将萧府大小姐的婚事定了,是给川南总督明放做续弦。”路循东将知道的事情报给韩璋。

    “明放?定国公是想拉拢西南一带的势力吗?”韩璋皱眉道。

    显郡王跟着道:“明放不是一个拎不清的,虽然此人性格脾气火爆了些,但为人还是看得清形势的,他应该看得出来皇上这些年对定国公的态度。只是还是不得不妨,臣会让人盯着那边的。”

    路循东看着上座的皇帝一点没有高兴的样子,现在不是前途一片看好吗?颜家和程国公的罪证收集的差不多了,待到了好的时机就可以一举揭发出来,定国公的势力也在监控当中,可是皇上的表情怎么好像很烦躁?“皇上,现在形势逐渐明朗起来了,您怎么好像还是有心事?有什么事情是臣等可以为您解忧的吗?”

    韩璋摇摇头,“朕只是想到了母妃。”

    显郡王听到韩璋说起他的母妃兰妃,也陷入回忆里,那是一个很美很善良的人,那时自己还是韩璋的伴读,经常会吃到兰妃送来的糕点,都是她亲自做的,很好吃。

    路循东虽然没有一直伴着韩璋长大,但是随师父到京城时,也有幸见过兰妃娘娘一面,一个美得让人觉得不真实的人,师父为了她一直默默守护,最后更是在兰妃死后不久也因为思虑过重而过世。

    “皇上,兰妃娘娘看到皇上现在这样也会很欣慰的。”显郡王安慰道。

    “朕知道,你们一直陪着朕这些年,朕把你们当成亲兄弟般,只是母妃的忌辰将近,这才勾起过去的回忆。”母妃一直是他的支柱,他一定要做个清明公允的皇帝不负母妃的期望。

    路循东问道:“皇上准备怎么处理这几家呢?”

    “程国公和颜家做了这么多好事,就算两家是世代功勋也不能免罪,平国公是个墙头草不足畏惧,至于定国公……”韩璋想到了那个女人,第一次出现了迟疑,如果……那她和他……

    路循东看着韩璋出现的犹疑也是想到了那个在海棠树下清雅的女子,如果皇上处理了定国公,她在后宫如何自处呢?恐怕也会受到牵连吧。

    “其实朕打压定国公不仅仅是因为母妃,他在父皇当政时就暴露出了野心,不除他早晚是祸患,而且边关大军现在只知定国公不知朕这个皇帝了,本来他若知道收敛,朕并不会对他赶尽杀绝,但是……显然定国公以为朕会像先帝那样对他颇多特例。”当年定国公奉命看守他们母子,那时定国公不可一世的目光,韩璋不会忘记,母妃病重,他去求他请太医时他的高傲,韩璋也不会忘记。虽母妃不是他直接害死的,但也间接死于他的懈怠敷衍。

    那个女人,萧末凉,为什么你要姓萧,就算有一天除掉定国公,你也休想逃离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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