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员外郎,自从我们允许了百姓在报销这个奶制品当做药品之后,百姓也都乐意购买这个奶制品了。直接我们报销七成,这样百姓也都纷纷非常乐意购买这个奶制品。尤其是我们各种商人也都乐意去购买那些奶粉和各种奶酪等等,凡是生育之后的妇女也都可以补充奶制品,这样身体恢复比起过去快多了。而且接下来长安附近的百姓,生育的想法更多,甚至打算接着继续生育。”

    时不凡让人去打听了一下,自从长安京畿地带的百姓可以通过把奶制品当做药品来报销,这样百姓购买奶制品的热情纷纷高涨起来了。而时不凡也都感觉还是比较合适的,至于只是报销三成,那这样其实也是一个不错的了,不能够继续更低了。不过这个奶制品一般只有孕妇和婴幼儿才会吃,别的人都是禁止报销的,这样还是可以在承受范围之内。而这个报销了奶制品,可以说是再次打消了百姓的生育疑虑。尤其是这个时代人口也就是最重要的资源,尽快恢复人口也就是在恢复生产力。报销七成,自己承担三成,那绝大部分百姓也都可以承担得起这个奶制品的花费。

    当然,不可能全部报销的,时不凡不会认可这个全部报销。哪怕有钱也不是这么乱花的,一旦百分之百全部报销,那最后必然会让人懒惰。福利太高未必是好事,因为凡是高福利的国家,往往他们的国民偏向于懒惰,这个也是一个问题。何况如果什么事情国家都包办了,那最后必然是死于安乐了。

    “只要大唐普通百姓也都养成了吃奶制品的习惯,这样突厥人恐怕也都可以很大程度上的得到了贸易平衡,他们奶制品销售出去不少了。”时不凡想道。

    在突厥人这里,拔灼和执失思力这几天发现奶制品的采购价格逐步回升了,让拔灼和执失思力也都松了口气。之前那些突厥人互相压价,最后形成了一个恶性竞争,这样他们也都感觉害怕。现在大唐商人采购奶制品的多了不少,突厥人尝试的提高了价格,这样大唐商人也都没有反对,让拔灼松了口气。他们虽然未必知道什么贸易顺差和贸易逆差,可是他们却非常清楚如果一旦他们需求大唐的东西太多,而大唐却使劲的压低自己的产品价格,那最后必然是要损失惨重的。

    现在奶制品的价格已经开始回升,甚至已经回升到了之前的价格,有些还是更高了,让突厥人也都感觉轻松了不少。

    “这次还好继续赚回来了不少,那我们接下来不知道怎么办了。”拔灼说。

    不过执失思力还是说:“这次你还是亏了不少,大概亏了一成,这样我们能够采购到的物资也都少了一成。我们接下来去采购,那我们看你恐怕无法完成之前预计的粮食和茶叶啊!”

    拔灼脸色漆黑,这次他贪图那个白银会升值,结果他让大唐尽快拿着白银来交易,结果亏了足足一成五。整个突厥亏了一成五,那最后带来的必然是为数不小的损失。这样他们预计能够弄到的物资数量,也都必然会少于过去的预期。

    这样拔灼发愁了,他好不容易从薛延陀想要弄到大批量战马和奶制品过来,也就是希望获得更多的物资回去,为薛延陀发展作为扩大资本的好处。不过现在他不但无法额外多的更多,反而亏了一成,这样绝对是不少了。他到时候回去如何跟自己父亲夷男交差,这个也是一个巨大的问题。要知道亏了一成,那不是什么小数字了,只要是任何商业上如果资产缩水了一成,那实际管理者往往要引咎辞职的。哪怕是拔灼身为薛延陀的继承人,可是如果就这么凭空的亏了一成,那后果也都不太美妙。

    这样非常影响他的威望,而且这个是整个部落的无比巨大的数字,如果换算成为后世的软妹币至少也有几千万了。这么亏了一成,那绝对是一般人都不敢想的数字,所以他的压力很大。如果就这么回去,他这样肯定是要被自己父亲责罚,那个时候他身为继承人虽然未必会被废掉,可是这个身份动摇是一定的。

    在草原,可是没有那么多的伦理道德可讲的。草原上有奶便是娘,想要别人听话靠的是威望和实际利益,如果这次自己亏了一成,那不但让牧民的利益受损,大家会恨他。而且他的能力也都会被质疑,那个时候威望也同样会被损害。哪怕她是嫡长子,那又如何,在这个草原上嫡子庶子什么的规矩可没有这么多,有能力就上,没有能力滚蛋,甚至哟啊掉脑袋,这个是草原上铁打而且血腥的规则。

    如果就这么回去了,那恐怕他的威望将会受到巨大打击,甚至整个薛延陀的利益也都要严重受损,他当然不希望如此。

    “不知道,还有没有赚钱的地方?”拔灼想。

    拔灼感觉头痛的时候,时不凡却同样在着急大唐钱庄联合会的各位委员,然后秦嘉瑞负责主持会议,时不凡代表大唐官方在这里准备布置任务。

    “这次我认为薛延陀的拔灼公子他不会就这么回去了,如果他就这么回去了,亏损了一成的收益,必然会让他损失惨重。那个时候他肯定会面临威望大降的风险,他肯定会想办法挽回损失。而他这个心态,我们可以利用一下。一成,一成的利益好像是容易赚回来,我们可以给他一个希望。在他这种想要赚回来,并且甚至可能想要赚得更多,那是最好利用的。这种人野心很大,野心越大那他的胃口也就越大。胃口越大,那我们到时候收拾他起来非常容易。我们给他一个希望,这样我们到时候也就把他从我们大唐商人这里赚到的财富,全部再次搜刮回来。之前的计划,大家准备好了么啊?”

    秦嘉瑞主动回答:“夫君,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我们之前已经进行了各种推演,只要等拔灼进入了彀中,那想要逃跑也都不可能了。”

    “嗯,还有一点,我们别做的太露骨了。我们也要让一些突厥人感觉到自己赚钱了,我们总体要保持一些平衡。这样别让所有突厥人都亏本了,也要让一些突厥人赚钱了。这样不但可以保证所谓的真实感,并且让突厥人内部会进一步分裂的。”时不凡说。

    时不凡现在的身份,也就是那种股市期货里面的所谓“庄家”。作为一个庄家,他不能让所有人都亏本,同样也要让一些人赚到钱。不然如果所有人都亏本了,那如何能有下一批人继续上当?必须要有一种让一部分人赚到钱,给那些后来者一些侥幸思维的可能。留着一些单个散户作为榜样,然后让大家好像看到这个散户赚到钱了,以后会把更多人都给吸引过来。而这个世界也就是这样,充满了幸存者偏差。

    大家只是看到了那些胜利者,而没有看到那些失败者。而大家看到了胜利者之后,会又有无数人投入到这个行业里面。幸存者偏差,古今中外都普遍存在。比如说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个也就是一个著名的幸存者偏差,一个将领成功,大家只是看到了将领的成功,可是很少有人能够知道背后死了多少将士。一个人封侯拜相,那背后有多少人倒霉啊!哪怕是文官,哪怕是一个文官,当他当到了宰相甚至国家元首,那无不适踩着无数人的脑袋往上爬的。一般人只是看到了那个伟人成功,可很少有人会真正注意到那些失败者。

    死人是不会说话的,各种股市和金融同样是如此。时不凡要做的也就是让那些突厥人赚一些钱财,这样让他们可以好像看起来自己是赚了,可是事实上却是亏了的。因为他们也许只是看到了少部分盆满钵满,可却并不清楚,他们赚到的比起真正的庄家少了无数倍。他们只是替庄家展现出来,然后吸引下一批人过来进入这个圈套当中被搜刮的人而已。

    何况时不凡也都是希望通过让一部分突厥部落获得财富,然后挑拨突厥内部矛盾。因为到时候有人获得多了,有人获得少了,那最后突厥人内部肯定会有矛盾的。所谓不患寡患不均,一旦绝大部分突厥部落亏血本,而少部分突厥部落赚了,那这样他们肯定会首先把标靶指向那些赚钱了的人。

    突厥可不像是后世法治化社会,突厥可是红果果的血腥的社会。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就是最大的道理,你一个小部落赚取了如此巨大的财富,那这个在大部落眼里也就是罪过。他们想要杀猪,不就是首先来杀那些实力弱小可是却有太多财富的肥猪吗?这样很大程度上的促进突厥人的内部动荡,狠狠的在这个突厥人本来就分裂的社会体系里面再次切割,那个时候大唐北伐突厥的时候容易很多。只要解决了这些突厥人内部动荡,这样一切也都可以很容易解决了。一个内部动荡的突厥,那就像是建立在沙粒上的大楼,别看表面上很宏伟,可是一阵清风吹过,那这个看起来宏伟无比的大楼就会瞬间崩塌。

    时不凡要做的不但是赚钱,还是要用各种政治经济手段来瓦解突厥,瓦解突厥的凝聚力。只有让他们进一步分裂,最后强大的突厥.帝国就会犹如纸糊一样的倒塌。这种手段,未必比起军事手段更有差。

    “孙子兵法说过,上兵伐谋,其次伐交,最后才是伐兵。我们在做的诸位,也就是利用伐谋的手段作为瓦解突厥人的手段。到时候,你们将会看到一个庞大的突厥,在我们手里面就这么被掏空,就这么解体,就这么轻轻一推就倒了。”时不凡说。

    时不凡认为孙子的上兵伐谋,其实并非是战场上的谋略,反而是政治场合上的谋略。很多人想当然的把所谓的谋略当做了战争中各种的“奇谋”,其实这些是错误的。某个姓罗的写三国演义,完全是把谋略当做了谋士的战术,这个是大错特错了。

    从孙子的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来说,按照语素顺序来说第二个都是伐交,那也就是通过外交手段来瓦解敌人。既然其次都是伐交了,那更高层次的法谋怎么可能会被运用到普通战场上?时不凡认为孙子的伐谋其实是在国家整体战略上的层次,那些所谓具体战术上的奇谋妙策,绝对不是孙子严重的“谋”。

    时不凡研读孙子兵法的时候发现孙子其实并不是一个单纯的军事家,甚至他可以说是政治家的成分远远多过军事家。虽然他是号称是兵法,可是他主张并非是以军队作为主要取胜手段,他一直都是认为军队是最后不得已的手段。这点倒是和西方的战争论有一些相似,认为军事是解决问题的最后手段。所以以孙子的作风,绝对不可能认可那些所谓战场上的所谓计谋是所谓的“上兵伐谋”。真正的谋略是大智慧,而并非是战场上的奇谋。

    时不凡认为孙子所用的谋,是准确运用自己国家整体所掌握的优点,从政治经济方面打击敌人,并非是所谓的军队作战层次的那种谋略。时不凡知道在对于大唐来说,军事上明显面对突厥并非占据绝对优势,反而是在经济上占据了绝对优势。

    国与国之间的争斗讲究扬长避短,那应该发挥大唐的经济优势来打击突厥的经济劣势,而并非是贸然去进行军事作战。时不凡现在要做的也就是利用经济手段,瓦解突厥,那最后军事手段只是一个压到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原先历史上,大唐也就是这么做的,通过国家战略政治手段,瓦解了突厥各方势力,孤立了颉利,这才是让李靖几乎几千骑兵灭了整个突厥的奇迹。不过后人只是看到了指挥打仗的那个李靖,事实上李靖只是起到了一个最后一个稻草的作用而已。固然李靖有功劳,可是他绝不是最大的功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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