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笑一声,她不以为然地说,“砚会疯什么呢?”目光不小心的撇到了门口,一个高大的身影就站在那里。她立刻头皮发麻的低喊一声,“你怎么又来了?”

    而当她说完这句话,女生们全都转过了脸,所有呼天抢地的哭喊一下子消失得干干净净。

    他静静的微笑,扬了扬手上的东西,“听不是说想要吃蛋挞吗?人呢?”

    这次是真的完了。何心美说不出话来的用眼神看谭惜泪:现在怎么办?

    谭惜泪不自然的笑了笑,“她应该上了天台。”

    “噢,好的。”轻轻的颔首,他就准备走。

    一个不甘示弱的声音从女生堆里发了出来:“砚,展听雨刚才背着你……”

    “闭嘴!”何心美毫不犹豫的从展听雨的桌子上拿出一个键盘扔了出去,然后给路砚露出一个善意的笑来,“没事,没事,你上去找她吧。”

    好笑的摇摇头,他消失在了他们的教室门口。

    沈夜啸心里升起一股酸酸的味道,就要追上去。

    “你给我站住。”何心美毫不犹豫的拉住了他的领子,“不要去打扰他们。”指了指展听雨的桌子,“听雨让你搬好它。”再看看门口,拍拍胸口,还好他没看见。

    气鼓鼓的看了她一眼,沈夜啸不甘心的把自己的桌子搬到了展听雨的旁边。

    看了这样的摆设,何心美和谭惜泪满意地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你确定这是听雨要的?”马凡儿搬着自己的课桌显得很不识趣的摆到了展听雨课桌的旁边。

    “不是吗?”他看着三个桌子并排一起,隐隐觉得也有些问题。

    “这个地方是分你我两家,可是这里三分天下,哪里是对的呢?”悠悠的看向窗外,今日的马凡儿已经不是昨天的那个懵懂无知的孩子了。

    “三分天下?我们愿意,她也不一定愿意。”望着这样排列的桌子,好像隐隐的包含了他们现在的地位。一直努力将自己放在世外的展听雨,是因为什么来走这滚滚红尘?

    “里昂,你爱上她了吗?”马凡儿扶着桌子问他。

    “爱?”他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沉吟:“我想我不会爱上她。”挣扎了一会儿,又说,“是喜欢吧。”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他被她那双眼睛所吸引。

    “你真得确定吗?”马凡儿从头到尾可都不看好他们之间的恋情。

    “什么意思?”他茫然的问她。

    “听,不是你能喜欢的起的女子。”她如实说。

    ……他看着外面的天,沉思。在沉沦和自救中挣扎浮沉……

    ——那满脸染血的笑脸邪恶的在黑夜中对他说:我警告你……

    ——还有她目空一切的嘲讽:没有我的智慧,就不要学我笑。

    他咬咬牙,理智的点点头,“你说得对,我喜欢她就是死。”目光澄明,此刻的他看透了一切。很兄弟的揽上了她的肩膀,“谢谢你啊!”是她点醒了他啊。

    “如果真的要谢我。拜托把你的手放下来。”她已经看到了前面的几个女孩子投过来狐疑的眼神。

    “噢,我忘了。”他赶忙端正了自己的形象,用只有他俩能看懂的笑,扶住了桌子,他一打响指,他知道了桌子该怎么搬才合适!

    “你干吗去?”展听雨靠在上天台的门边,看着路砚从旁边擦过。

    “咦?她们说你上天台了。”他微微惊诧的低下头,才看到她。

    换个姿势站,她苦着脸说,“我的身高的确不高,可是你也不能这样漠视我吧?”

    他低低的笑,一点她的鼻尖,“你就贫吧!”

    对他做个鬼脸,抢过他手里提的东西,兴奋得叫了起来,“就知道你最好了。”随性的坐在了台阶上,拿出一个还热热的蛋挞,开心的两口一个。

    一边吃还一边问他,“上次威尔逊在我房子里过了一夜,你二话没说就揍了他一顿,这次沈夜啸吻了我耶,你站在那里动都没动,为什么?”

    “为什么?”他看了一眼狼吞虎咽的展听雨,陪着她坐在了台阶上,“被人吻过的唇,怎么还露出干裂的痕迹?”

    白了他一眼,“讨厌,你那么远都看得见啊!”

    他笑笑,“小把戏还能蒙得了我?”用手捧住她的脸,让人看不到嘴唇到底停在了哪里,他在那么远都能看得见,而这些坐的头等席的人却看不到真实的情况。

    “嘿嘿”的一笑,展听雨佩服的看他,搞怪得问他:“如果他真地吻了我呢?你会怎么办?”

    挑挑眉,举起自己的拳头,认真地说,“揍扁他!”

    捧着肚皮呵呵的笑了起来,展听雨算是感激得拍拍他的肩,继续得吃了起来。

    他深深的看着那张无忧无虑的小脸,意味深长的问她:“听,你有爱的人吗?”

    “爱的人?”她抬头看了他一眼,轻轻的笑了笑,“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因为我刚才看到你看沈夜啸的眼神。”他回忆地说,“是很真的感情,很真的,是那种真得懂爱情的人,才会有的眼神。”

    “爱情?”展听雨嗤笑的吞掉第三个蛋挞,摇摇头,“不,我不爱任何人,不爱。”

    “是吗?”他帮她擦掉了嘴边的渣子,不再问下去。

    “那你呢?还爱vivian吗?”展听雨礼尚往来的随口问他一句。

    他的手停顿了一下,低下头,好半天才说,“爱,很爱。”

    “会爱一辈子吗?”

    他摸摸自己的心口,很认真地思考了一分钟,然后点头,“我会,会爱她一辈子。”

    “噢。”默默的吞掉了最后一个蛋挞,她拍拍手站了起来,轻轻的吁了一口气,拍拍自己的肚皮,轻声地对他说,“我有很爱的人。”

    啊?他被她突如其来的话给弄得一头雾水。

    “他在很远的地方,很远很远的。”目光穿过墙壁,展听雨的眼神缥缈的飞过千山万水,抵达到不知道的地方,露出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温柔深情,那是就连对马凡儿当时的那种温柔都没有办法比拟她现在的柔情似水,“那里有最美丽的枫叶,他最爱的大雪,有我最怕的冬天,还有我有最爱的人。”声息渐消,她充满幻想,美好的眼神,被一滴泪水打碎在冰冷的地面上。

    幽幽的回头,她看着他,凄楚的笑,“我们这样的人,是不能谈爱情的。”

    “每个人都可以爱人。”他拉住了她的手,皱眉责问:“什么是你这样的人?”

    脱离开他的大手,展听雨用手抹干了脸上的泪,笑得如同一只刚从美梦中苏醒的猫一样满足,“反正呢,爱情,我玩不起。”依靠到窗户边,看着阴沉沉的天空,微微的笑着,换了个话题,“又一年快过去了。”

    “是圣诞节快到了。”他站在她的身后轻轻的说。

    “会有礼物吗?”仰头看他。

    “会!”

    “会有美好愿望达成的机会吗?”

    “会。……你有什么愿望?”

    “我希望和你们永远都是最好的朋友。”

    “傻瓜,这个愿望,早在我们认识的时候就已经达成了。换一个比较有挑战的啊!”

    “啊,是这样吗?”吐吐舌头,她听到了头顶的上课铃声。

    “我们该回去了。”拍拍她的脑袋,两个人一路小跑的跑回到了各自的教室。

    而当展听雨回到教室,看到了自己的位置的时候,非常满意的走过去拍了拍他们两个人的肩膀。

    她的位置是最后一排得一排,什么意思?很简单,现在他们的位置就是沈夜啸和马凡而是同桌,而她就坐在他们的后面,形成了一个三角形。

    “这就对了!”当她坐在了自己的位置的时候,她打了个哈欠,这个位置是最好的。真是便利她睡觉,上面的老师怎么都看不到。正在心里称赞这两个人的时候,马凡儿和沈夜啸邀功的回过头来,对她笑,“听,我按照你的想法,把位置排成这样,你满意吗?”

    “非常满意!”她就喜欢这样的位置,一个人,而且前面还有两个人,不只是睡觉的好风水,而且,这里和后门还很近,要早退,也可以退的神不知鬼不觉!

    “我就知道,听,这样的位置,是你心中最满意的垂帘听政的位置对吧!”

    等等?垂帘听政?

    这和她现在的这个位置有关系吗?头上有黑线刷刷的划下来。

    “是啊,我们这个岛上的两个老大,现在是全靠你在后面支持啊。展听雨,你不会让我们失望的是吧?”沈夜啸对她充满信心的点头。

    嘴角抽搐……在他们充满信心的眼神中,她咽下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只想要一个睡觉的好地方!

    不过,现在看来,那个答案,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了。

    最真实的,有的时候好像不是别人都能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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