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听雨!”何心美气冲冲的从她的身后追了上来,她吐舌头的缩起脖子乖乖的转身小心的不让自己的伤口和她正面冲突。

    “咳,你不用那么大声喊,我也听的到。”冲过来的是何心美,在她身后慢慢走过来的是谭惜泪和路砚。这次死定了,让他们两个要是不小心看出端倪,那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这三天跑哪里去了?”何心美不客气地一手肘搂住她的脖子。

    “呼吸呼吸。”她翻白眼的吐舌头,“呼吸不上来了。”

    “不老实交待就勒死你!”何心美气鼓鼓的松开了手,说真的要真的伤害她,自己还真不忍心。

    大口的呼吸,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摸了摸鼻子,只能含糊其词,“我出了一趟远门。”

    “出入境记录没有你。”路砚和谭惜泪这会儿一经踱步到她面前,路砚站在她面前淡淡地说。

    “是吗?”她的额头深处密密的汗,这些人怎么这么不好骗啊?不过脸上依然是风平浪静的表情,“不一定我出去就要有出入境记录啊,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种不走寻常路的方式嘛!”

    “我觉得以你懒散的性格,会不会选择那种跑路的方式还要考察,尤其你擅长找借口,应该会正大光明的出门才是。”谭惜泪风清云淡得像是在说天气真好。

    可是,就是这口气犹如一把剑插在展听雨的心口,赔笑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是要说你们说错了,还是要说你们真了解我!双手作投降状,她只能告饶,“放过我吧。”

    “行啊,今天晚饭你买单。”何心美眯眼笑得凑近她,然后坏心眼的看了看表,“马上就要考试了。你准备好了吗?”

    “考试?”她毛骨悚然的倒吸一口凉气,她现在能不能对他们说,她受了很重得伤,不能考试?他们信不信?

    被他们三个人簇拥着往教学里走,她决定试一下,转过身,挡在他们面前一本正经得说,“其实我受了伤,这两天是在一个小医院里养伤,受伤的身体还不能承受考试这么重的负担。”说完,她可怜兮兮环绕他们一周,“这样,我能不能不考试?”

    三个人同时叹口气,何心美首先走了出来,“受伤?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听,不要为了逃避考试什么谎都编。”谭惜泪摇摇头,表示对她这次没有新意的谎话很失望!

    “我同意。听,下次换一个我们能相信的。”路砚拍了拍她的头,“走吧。”

    这年头都没有人信真话吗?她哭丧着脸,应该说她的信誉早破产了吧?!垂头丧气的和他们一同走进教室,她拦住他们,问道,“那今天考试什么?”这个总可以告诉她吧?

    三个异口同声道:“你不是吧?”

    害怕的又缩起了脖子,她真的不知道嘛!

    何心美不忍心的摇摇头,从笔袋里取出一支笔来,“我看你不止连考什么都不知道,还有全身上下什么都没有带,就不像是来考试的。喏,这支笔给你,至少够你写个名字。”说完这句话,她走进了教室,回头看展听雨,同情的又加了一句:“保重!”

    “混……混蛋!”她饮恨得握着笔颤抖,是哪个混蛋发明了考试?

    “进来吧。”谭惜泪和路砚一人一边的把她推了进去。

    “记得关机啊。”何心美在教室里提醒他们。

    “关不关机重要吗?”展听雨咕哝着。看了看四周的仪器,现在整个教室里面都已经被屏蔽了,不管是手机还是其他什么通讯工具,一律都不管用。这是校方规定的,也是很多家长同意的,为的不过是害怕其他的学生因为作弊而比自己家的孩子考得高而没面子。当然,他们也显然是高估了自己家小孩的能力。

    她坐在了正中间的位置,路砚坐在了她斜后面左边的位置,谭惜泪选择在了斜后面右边的位置,何心美笑嘻嘻的坐在她的后面,轻声地说,“你可以转过头看我的卷子哦。”

    “保你过关!”谭惜泪和路砚对她伸出了大拇指。

    她松了口气,还好这群家伙还算是有义气。不过,她的肩膀处又有点疼了,隐隐的抽疼,瞥了一眼自己的右肩,说真的,作为一个医生自己也很不赞同用右手写字这样的工作。手腕活动了一下,觉得没什么大碍,希望到时候也是这样子。

    打铃了。考卷从第一个人传了下来,一层层的传到了最后一排。

    她盯着试卷,不知道该如何下笔,好吧,至少名字那一栏她算是填上了,那然后呢?咬着笔,其实她不用担心自己的手臂会用力过度吧?!因为她一个题都不会做,而且……这门到底是什么?她怎么从题上都不知道在考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只是把八张纸翻来覆去的,这算什么?无聊的玩笔,一只手撑着头百无聊赖的看着它们。

    “嘶。”谭惜泪的声音从一端传来,她微微的侧头,一个纸条就飞一般的落在了她的桌子上。

    眼睛发亮,她趴在桌子上把纸条轻轻的打开,噢——是选择题哦。快快的全部填上,没想到一下子整张卷子三分之一就全部填完了。

    “咳。”轻微的咳嗽声从路砚那边传来,她伸了个懒腰,路砚得纸条就落在了她的桌面上。

    嘿嘿嘿……在心底里偷笑,她运气还真好。打开纸条,不,不是吧?她看着密密麻麻一长串的大题……她都懒得抄。

    “老师过来了。”何心美小声地提醒。

    快速的把纸条别入袖口,若无其事的又盯着考卷发呆。等巡考的老师走了,她又从袖口取出了纸条,好吧,先从简单的开始写。她小心的抄袭,不时地在身后何心美适时地提醒声中藏起小抄。

    还真是感谢校方啊!为了维护所谓的人权相反的没有在教室里面装摄像头,并且严重的反对这项规定。不准装摄像头!我在心底里偷笑,他们也算是有自知之明,万一自己的子女作弊的镜头被抓住,作为罪证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还真是丢人,所以,禁止的好!一边抄,一边低声偷笑,在心里暗叹:还是原始的抄袭方法是最正确的!

    不过,她渐渐的发现右肩开始疼痛,手腕也开始不灵活,有麻痹的现象出现。把手中的小抄揉成一团,身体向后靠,她看着自己的右手在不停的颤抖,就知道不能再写下去了。看着后面自己写得密密麻麻的东西,应该差不多了吧?她这个人不贪心,只求考试及格就行了。轻轻的舒口气,肩膀号痛。

    “听。”何心美在她身后悄声地说。

    摇头,她微微侧过脸,轻声的吐出三个字,“不用了。”

    “咦?”她微讶地发出一个单音。

    “你们在干什么?”巡考的老师大步走了过来。站在她们中间盛气凌人的说道。

    “什么什么?”展听雨抬起头看他,懒洋洋的说,“当然是考试了。”

    “我看到你们在说话。”他凶狠的面孔是非要把罪名应砸在她俩身上。

    “没有。”矢口否认。她就是不承认你能拿我怎么着!

    “是啊,没有啊。”何心美灿烂的笑,同样无辜的冲他笑。

    “胡说,我就是看到了。”他急切地想要把作弊扣在她们身上的心态令展听雨多了看他一眼的想法。

    “你……我没有见过。”这个老师,她可从来都没有见过,脸上太多狰狞,一看就不像是老师。

    “我新来的。你想干什么呢?”他示威的瞪她,然后嘴角提起一抹奸诈,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巴掌拍在了她的肩后的伤口上。

    “嗯……”她闷哼一声,火辣辣的疼痛立刻传遍全身,身体不支的撑住桌子,回眸死死的盯住他。这个人一定是故意的!他故意向她的伤口打过去的!头有些眩晕,这样的疼痛过了好半天才缓解下来。

    “怎么样?还敢和我说不吗?”他洋洋自得的举着打了她的手,在她面前挑衅。

    “没有,就没有说话。”她咬牙硬是对上他的眼,这个人一定也是来想杀她的吧!不过,以他这种急于邀功急于显示权威的人,她还不放在眼里。可……她可以感觉到伤口……裂开了。汗水从额头上渗出来,真疼!早知道不穿白色的衬衣了。肯定,一会儿血就要渗出来了!

    “你……”他恼羞成怒的就又要给她一巴掌,可显然还没有下手,他就先撕心裂肺的叫了起来,嚎叫声传遍了整个教室。不可思议的瞪着桌子上自己的手——用一支钢笔就贯穿了他的整个手掌钉在了桌子上!

    “左手,我一样可以要你的命。”阴森的语气,展听雨像是一个从地狱来的勾魂者随时都好像能取了他的性命。他以为第二次能再打到她的伤口吗?这样的想法会不会太天真了?用力的拔出那支钢笔,血立刻喷涌而出,她转过头抱歉的对何心美笑,“明天我给你买支新的。”

    这样的神情,他们在其他地方早就接受了。可是,可是这里是教室啊!三个人目瞪口呆,她怎么会在这里突然的发飙呢?这不像是她的作风啊!不过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啊!

    而一群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四周涌了过来,换了个监考老师的对他们说,“不要吵,不要吵。现在继续考试。”她转回了头,看到自己一桌的血,身体侧了侧气喘吁吁的垂头看桌子,笑了笑,至少,至少考卷还算整洁,只是溅上了几滴血而已,右手已经动弹不得。她用左手笨拙的把卷子翻起来免得那个混蛋的血弄脏了它。

    “听!”何心美惊喘一声,颤抖着声音对她小声地说,“你的背,背在流血。”

    很好,很好。她就知道。强撑着自己的意识,她咬牙,她记住了,那个混蛋,她要让他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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