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
    什么是一辈子?
    何心美坐在办公室里发怔,昨天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啊?!
    “何经理,拜托了你一会儿还要开会,所以麻烦你能不能稍微的看一下我给你的资料呢?”卓桑无奈的靠在门框边上看她这个已经快发呆一个上午的上司了。
    “啊?哦。”匆忙的收拾了桌子上的东西,就冲出了办公室。
    “啊!”
    撞。
    “小心。”一双手臂稳稳的将她揽在了怀里。
    头皮顿时发麻,何心美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
    “你看什么呢?”王挚拧眉,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脸,怀疑自己是不是脸上有东西。
    “没有。”何心美快速的收回手,双目游移的转向了一旁。
    他沉默的盯着她半天,昨天晚上他们不是还谈得很好吗?为什么不过是一个晚上就变得这么陌生?
    “为什么?”他沉住气问她。
    “什么为什么?”她勉强的一笑,专注的盯着墙上的纹路。
    双手插兜,王挚充满了迷惑得问她,“我哪里又让你讨厌了?”
    “什么啊?没有啊。”扯了扯嘴角,她快速的瞥了他一眼后又把视线转开。
    他摊开手,“是吗?那当我多心了。”转开身体背对着她就要扭头就走。
    “王挚。”一听到他离开的动作,她抬起头喊了一声。
    “嗯?”懒散的用背影对她。
    她深深地吸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王挚……昨天晚上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身体一怔,他的目光远远的落在了看不到的地方……“噢。”点头,他再也没有回头的走出了她的视线。
    “所以说,有些人啊你一旦错过再想找回来就真的太困难了。”一转眼就看到一个男人趴在吧台上喃喃自语。
    “先生,我们这里下午五点才营业,所以麻烦你能不能过一会儿再来呢?”美艳的女人无奈的斜斜的靠在吧台上看他。
    “大姐,你不是这么无情吧?”他哀嚎,用一幅可怜兮兮的表情望着她。
    女人叹气,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块抹布在桌子上擦来擦去,“你啊,到底想怎么样啊?”
    翻白眼看通透明亮的酒杯,他沮丧的说,“我不知道。”
    “不知道?”梦斜睨他一眼,阴阳怪气地说:“据说你老人家连‘四季’的运作都掺上一脚了,还有什么不知道?!”
    “一提这个我心更乱。”自己主动的绕道吧台倒了一杯龙舌兰。放下了何心美这个事情,他觉得现在最刻不容缓的就是关于“四季”的事情。
    梦也觉得担忧,双手撑在吧台上靠近他,皱眉头问他,“听说是和‘展氏’扯上了关系。”
    “没错。听曾经跟‘展氏’名下的企业签了长期合约,并且建立了客户关系,所以才会导致现在这样的情况。”整件事情如果一定要之久的话就是这样王挚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做。最清楚“展氏”的不就是她了吗?
    梦摇了摇头,沉吟半晌,“听不做事的时候就什么都不做,一做起来一定滴水不漏,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玄机。”
    他翻白眼,“有玄机也要能看得出来啊,现在因为她整个‘四季’陷入被动,你要我怎么办啊?”
    摸下巴,梦若有所思地说,“你有没有想过她留过什么提示?”
    “提示?”王挚愣了一下。
    “对,她那个人狡猾的很,肯定有后招。”她非常坚定的打了个响指。
    “……你该不是让我去搜她的房间或者办公室吧?”他觉得脑袋里面打了无数个结,依照展听雨犹如老鼠的生活习惯,所有的东西都不会规整好的,就算是一扇你看起来似乎安全的门打开的话都可能有无数的垃圾淹没你。
    “白痴!”梦白了他一眼,“听自己清楚自己是什么样子,放在这两个地方,她自己都会忘记的。”
    “那还有什么地方啊?”他纳闷的一口喝光了酒。
    脑子里有一道光闪过。他们两个人对上了视线,异口同声地说:
    “钢琴!”
    是夜,弯如弓弦的月牙儿高挂天边,撒下点点静谧的柔光。无声息的透过明亮的窗户照入空荡荡的房间。
    “这里根本什么都没有啊。”梦沮丧的摸遍了整个三角钢琴的每一寸,任何一个可能凸起的地方她都没有放过,可为什么就是什么都找不到?
    王挚直起了身体,思索的环绕钢琴,自言自语:“不可能啊,按照推断她应该在这里有提示。”
    “抱歉,可是现在没有啊。”打开小手电筒,他们两个人今天是偷偷的潜入所以没办法正大光明的打开灯来找线索。
    王挚的思维渐渐的回到了过去,思索着自语:“听曾经说过,老头子每次找麻烦的时候她都会弹钢琴让自己的情绪缓和下来,所以这个钢琴里面一定有线索!”
    “她的意思不会是希望你弹弹琴,陶冶一下情操吧?!”梦笑着靠在乐三角钢琴上。
    “你认识听多久?你觉得她会说这么无聊的话吗?”王挚认真的盯住她。
    摸摸自己的鼻子,好像还真的没有,没好气的一撇嘴,“这家伙就喜欢玩这种游戏——变态。”话刚说完,感到了气流的不稳定,“有人往这边过来了。”拉起了王挚翻身出了他们的来路,——窗户。
    他们刚站稳在窗边,门就被推开了。
    “砚,明天还有会要开,你拉我们到这里干什么?”谭惜泪和何心美环胸而立在门口,看着眼前这个空荡荡的琴室。
    这里曾是听雨弹琴的地方,尽管她人不在了,可是他们依然定期打扫这里,就象是听雨从来不曾离开过一样的干净。
    “刚才我听到有声音。”路砚环视一圈,发现什么也没有。紧锁着眉头,他相信刚才一定有人进来了!
    “声音?”何心美和谭惜泪的不耐一扫而空,两人惊诧的相视。如果研说有声音,那么就一定有声音。只是……“没人啊。”
    “不知道。”好快的身手!他们已经很蹑手蹑脚的过来了,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
    月光洒在钢琴上散发出清冷的光芒,谭惜泪不解的问他,“什么人会对这个空荡荡的琴室感兴趣?”
    何心美踱步走到钢琴前一手抚在了琴上,脑中突然灵光一闪,“难道听来过?”这里只有一架琴,除了听雨把它当宝贝,谁还会在意这个东西呢?
    另外两个人面面相觑,“美美……”要是以前他们一定觉得听是诈死,可是如今连尸体他们都埋葬了,那么……没理由还要自己骗自己。
    “我……随便说说的。”撇撇嘴,她眼神暗淡下来。
    “既然没人,那我们就回去吧。”望着她的神色,路砚主动地说道。
    “好啊,不过,我有些奇怪,王挚今天下午怎么不在啊?”谭惜泪好奇的看何心美。
    “我……我放他休息半天。”嗫嚅的别开脸不敢对上他们的眼神,她说不清楚现在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真的是这样吗?”路砚眸光锐利的射向她。
    “……嗯。”
    “美美,你还要封闭自己多久?那个人……他和我们根本不是一路人。”谭惜泪苦口婆心的劝她放弃少女时期的那个面具英雄。
    “我知道,在他离开我们后我就知道……只是……只是我们在一起那么长时间,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你让我怎么能轻易忘掉呢?”她低喊,不得不承认自己心中始终保留了一个影子,一个自己也没有办法说忘记就忘记的影子。
    “正因如此你才会对王挚拒之门外吗?”谭惜泪为她忧虑,“这个人才是真正的活在你的身边啊。”
    “他?他对我什么感情?他不是说不喜欢我吗?”何心美赌气的吐口气。
    “不喜欢你会不要命的救你?不喜欢你会陪你在大雨天默默的一路走回家?不喜欢你会把你的所有工作都全部揽在自己的手下?不喜欢你会对‘四季’这么尽心尽力?不喜欢你会没事给我们做饭吃?美美,我们没有付他天价佣金,是个正常人没有什么关系都不会这样为你尽心尽力的!你告诉我这不是喜欢是什么?”谭惜泪一连串的问话让何心美瞠目结舌。
    ——说得好!
    王挚扒在窗户沿边,脚下只有一点点凸起的地方站位,点头。不过……
    ——你们能不能出去再说啊?快站不住了!
    “我……我现在很混乱,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说……”她左右为难。
    “说什么?说不喜欢吗?”谭惜泪被她彻底打败的垮下了肩膀,“你难道连自己的心情都没有搞清楚吗?”
    “我……我不知道。”
    谭惜泪面无表情,看了看外面皎洁的明月,转头出了门,“我不知道一个人如果连命都可以交给另外一个人的时候,还有什么是不会交付的?”
    “啊?”何心美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在你说信任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那个人了!”
    一道不是他们三个人的声音从窗外传进来。
    三个人猛然的回头看窗台。
    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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