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师傅,该吃饭了!”舞瑭殁拍着索尔的房门,许久不见房里有动静,不免有些担心了。

    用力推开门。

    一身玄衣的索尔倒在血泊之中。

    “师傅!”舞瑭殁吓得脸色苍白,赶忙的翻着爬在地上的索尔,她这才发现索尔脸上无色,如死了一般。“师傅!师傅,你醒醒啊!别吓我,我怕!”慌忙的擦着索尔嘴角的血迹。

    “来人啊!来人啊!”舞瑭殁在情生楼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跑着,看着漫天飞舞的花海,她才忆起,师傅为了能让她安心养病,把情生楼的所有弟子都赶下去了,情生楼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怎么办?”

    她跑到情生楼的最顶层,朝着无情楼的方向大喊着。“师尊!师尊!师尊……咳咳……”直喊到她喉咙沙哑发疼,她都没能把卿尘魄喊来。“怎么办?”她无助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倘若师傅出了什么事,这辈子她都不会原谅自己!

    无情楼。

    在打坐的卿尘魄睁开眼,捂着有些异样的心脏。

    “唔……”舞瑭殁用力的咬着自己的手,倔强的不让眼泪滴落。她不哭,她不能哭!师傅知道她哭的话,师傅会难受的!手被自己咬出了血,她也没有发觉。

    “别咬,都出血了。”如滴水般的声音响起,这是舞瑭殁听过最好听的声音了。

    她抬头。

    雾水朦胧。

    一身黑衣的他站在风中,风将他的衣摆吹起,阳光在他背后照着,雾有些散去,男子似乎有些缥缈,舞瑭殁看不清他的脸,只知道,他如一团迷雾,处处都是迷。

    “你是谁?”舞瑭殁问,她从没有见过他,但是感觉他好像亲人一样,很奇怪的感觉。

    “呵呵……”男子笑了,声调比女子的还要动听却不显得娘娘腔。“画雾。”

    他蹲了下来,轻抚着她受伤的手,迷一般的双眸温柔得几乎滴出了水,不比索尔如同爱人般的温柔,他的温柔犹如冬日里的一缕阳光,照射着人温温暖暖的。

    “别担心。”画雾安慰着她。

    她的手在他的手中,伤口慢慢的愈合起来。

    “你……”舞瑭殁想开口。

    画雾轻点着她的唇,“他来了,我要走了。”

    说完,他犹如一团雾般散去,只剩下几滴水珠。

    舞瑭殁呆呆的,有些反应不过来,直到那一身月牙白衣裳的男子到来。

    无情楼。

    一脸苍白的索尔躺着床上,如没了生息一般。

    卿尘魄为他把着脉。

    “怎么样了?”杨露仇焦急的问。

    “对啊!”道奴急着来回的走着。

    隐师子在一旁不开口,但双眸中带有忧虑。

    卿尘魄不急不慢的放好索尔的手,“师兄的身体本就不好,此次使用禁书又伤了身体,怕是又犯了以前易昏迷的病了。”

    “哼!”道奴冷哼,“都是那个孽畜害的!倘若不是她……”

    “道奴……”卿尘魄打断他的话。

    杨露仇厉声,“道奴说的没错!一切都是那孽畜害的!”

    “够了!”索尔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了,他瞪着杨露仇,不满她的话。

    “醒了。”卿尘魄再次为他把脉。

    不过,索尔抬手拒绝了。“倘若我再不醒的话,恐怕我那苦命的徒儿又被我这两个好师弟师妹给逼死了吧!”

    道奴和杨露仇被索尔说得面红耳赤。

    “我们说得是实话!”杨露仇不服气的反驳索尔的话。

    索尔不看她,仿佛多看她一眼就会侮辱他的双眼。“我的身体是我的事,干卿何事。”

    杨露仇笑了,“好一个干卿何事!”颤抖的指着索尔,“以后你的事,我不管了!”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后面传来了索尔冷笑,“最好是这样!”

    泪水滴落,杨露仇没出声。

    “唉!”道奴摇头,他的这个师兄迟早会被那孽畜害死的!

    索尔起身,给隐师子行了个礼。“徒儿不孝,让师傅担心了。”

    隐师子摆手,“罢了,罢了,以后你跟那孩子就留着无情楼吧,至于情生楼的事为师先帮你料理着,待养好身体在回来情生楼。”

    “是。”索尔点头,留在无情楼也不错,一来可避免杨露仇来找麻烦,二来也可避免以后他昏迷不醒的类似之事,丫头就不用急得像个无头苍蝇一样。

    就这样索尔和舞瑭殁师徒两住在了无情楼的锦绣阁,离卿尘魄的清风阁最近。

    翌日。

    卿尘魄与索尔在梨花树下下着棋。

    舞瑭殁蹲在地上数着地上的蚂蚁。

    卿尘魄手持白旗,“师兄,关于你的身……”

    “丫头。”索尔叫着蹲在不远处的舞瑭殁。

    舞瑭殁丢下手中的树枝,拍拍粘在手上的泥沙。“师傅,什么事呀?”

    “去重新煮一壶茶来。”

    舞瑭殁嘟嘟嘴巴,拿起茶壶。小声的嘟囔,“哼哼,想把我支开就直说嘛,干嘛让人家去煮茶嘛!”

    卿尘魄听了舞瑭殁的话,无奈摇头。

    索尔有些挂不住面子,粗声粗气的。“叫你去就去,废话那么多干嘛!”

    “哦!”舞瑭殁笑嘻嘻的,“那师傅,你是要煮沸的茶还是半沸的?”

    索尔咬牙,“当然是要煮沸的!”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看到索尔咬牙舞瑭殁才满意的蹦蹦跳跳离去。

    “尘魄,我的身体我自己明白。”索尔手持黑棋。

    “只要料理,你自会恢复得跟以前一样。”卿尘魄放下棋子。

    索尔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打了个冷颤。“还是算了吧!”要他天天喝那苦死人的药水,倒不如让他去死好了!

    看着停下来的卿尘魄,索尔催促着。“你倒是快下啊!”

    “我的子都下完了,你让我怎么下。”卿尘魄无奈。

    索尔低头看着这盘棋,险些吐血,原来卿尘魄都吃光了他的黑棋,而他的白棋都下完了,一盘棋,全都是白棋,无一黑棋。

    “额……”索尔干笑,起身,非常淡定。“尘魄,你的棋艺又进步了。”

    卿尘魄无起伏,“不是我的棋艺进步了,而是师兄你的棋艺退步了。”

    站在卿尘魄后面的索尔苦哈哈着脸,下了三盘棋,盘盘皆输。

    “师兄,还下吗?”卿尘魄抬起头。

    索尔立刻马上的从苦哈哈的表情转为一本严肃的模样,“不了,我有些累了,先去歇会!”

    “好吧。”卿尘魄点头,索尔身体不比从前了,易累是应该的。

    索尔转身,一本严肃的模样立马变得苦哈哈的,棋艺不如人啊!

    卿尘魄摇头。

    放下煮好的茶,看着自己一人单独对弈的卿尘魄,舞瑭殁疑惑。“师尊,我师傅呢?”

    卿尘魄继续下着棋,“歇下了。”

    舞瑭殁无聊,替卿尘魄倒了杯茶。“师尊,请喝茶。”

    卿尘魄放下棋子,定定的看着舞瑭殁,舞瑭殁笑嘻嘻的,许久,卿尘魄才拿了茶。

    细细品味茶中的韵味,“坐下,陪本尊下盘棋。”

    “哦!”舞瑭殁不拒绝的坐了下来,她早就想下一盘了。“师尊,你是要黑棋还是白棋?”

    卿尘魄不回答,反问她。“你呢?你是要黑棋还是白棋?”

    “黑棋!”舞瑭殁不可气的拿了黑棋,“黑棋可以先抢占先机!”下了一子。

    卿尘魄持起白棋,步步逼紧。

    两时辰后。

    舞瑭殁感叹的喝了口茶,“我输了。”

    卿尘魄看着围棋,“不错,你的棋艺可比你的师傅好多了。”

    舞瑭殁听了卿尘魄的话,不敢相信。“真的吗?”

    卿尘魄不言语。

    舞瑭殁笑得见牙不见眼,难怪每次跟师傅下棋,下到一半师傅不是头疼就是肚子痛的。

    “你这棋艺是谁教的?”

    “姑姑啊!”舞瑭殁自豪的开口,可惜姑姑不要她了,双眸黯然神伤。

    看着伤神的舞瑭殁,卿尘魄分好棋。“再来一盘。”

    舞瑭殁拿起黑棋,兴致勃勃的下了起来,抛开舞贝冷带来的短暂不快乐。

    舞化仙拿着甜点,远远的看着下着围棋的两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两人才是师徒。

    “师傅。”舞化仙走了过去。

    卿尘魄不理会她。

    “额……”反倒是舞瑭殁有些反应不过来的看着舞化仙。

    舞化仙友好的朝舞瑭殁点头。

    舞瑭殁咬唇,愧疚,因为卿尘魄收舞化仙为徒,她因为嫉妒而不理会舞化仙。

    “专心。”卿尘魄开口。

    “哦,哦!舞瑭殁这才反应过来,低头看围棋,才发现自己的黑棋都被卿尘魄的白棋包围了。懊恼不已,本来就有一点小机会赢卿尘魄的,可是就是因为走了点神,被卿尘魄杀得片甲不留。

    泄气的趴在围棋上,“我输了……”下了差不多三盘棋,每次都有一点小机会赢卿尘魄的,可每次都是在关键时刻走了神,被卿尘魄杀得一个子也不剩。

    卿尘魄持着白棋,清冷的双眸深处带有笑意。

    舞化仙嫉妒舞瑭殁了,双拳紧握,她才是师傅的徒弟!为什么师傅对她比对舞瑭殁还要好上个几百倍!

    “你找本尊何事?”卿尘魄这时开口了,打破舞化仙的嫉妒。

    “这……”舞化仙为难的看着舞瑭殁。

    舞瑭殁知趣的起身,“我去看我师傅醒没!”说完,她跑了。

    “何事?”卿尘魄放好棋子。

    舞化仙放下点心,“这是徒儿做的点心,你尝尝吧。”

    “嗯。”卿尘魄没动手,只是看着点心。

    “那徒儿先告退了。”舞化仙渴望的看着卿尘魄,希望卿尘魄能给她一个反应。

    最后舞化仙还是失落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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