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越来越疲惫,酸痛异常,我看了眼大白鲨手指上夹着的蓝山,云雾缥缈。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睡着了,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沉沉的睡着。

    在睡梦中我的身上似乎多了一件衣服,这让我感受到了一丝温暖,在衣服的领口处夹杂着一股女人特有的香气,香气像是精灵一般的涌入鼻子中,我舒服的换了一个姿势,心中的不安也松懈了下去。

    再不久后,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呼唤我,呼唤我的名字,她说:锋芒,等着我,请你一定要等着我、

    那句话就像是魔咒一般的在黑暗中注视着我,在我的耳边环绕,我很压抑。

    在梦里我看到了自己的身影,我伸出右手,向漆黑的空气中虚抓着,什么也没有,我泪如雨下,望着天空,伊洛,等着我,一定要等着我,我离你越来越近了。

    关于伊洛,一直是我不愿意提及的故事,一个悲伤的故事。

    那是在四年前的某一天,我记得那天是情人节,我最爱的女人给我发了一封电报,在柬埔寨首都的住处,那是一封无线电报。

    我用笔记下了那些代码,翻译了过来,电报的内容是:“锋芒,我和卡瓦西任务失败了,正在被特工追杀,现在我们在中国边境,准备进入那片有着死亡之地之称的原始森林,听说你在柬埔寨,你能在柬埔寨边境为我们准备一个临时的住处吗?我们都受伤了。”

    因为这封电报,我的记忆被清晰的拉出,像是电影的胶带一般,有着昏黄而老旧的痕迹。

    我从金边来到了这个小镇,等待着伊洛的到来。

    可是,一等就是多年。

    我逐渐失去了信心,在早期我会试着从酒馆中打探着她的消息,因为她是外国人,所以如果她出现一定会被人注意到。

    而酒馆又是毒枭和路过的佣兵们歇脚的地方,我很容易得知一些封闭的消息。

    关于伊洛的身世,我知道的并不多,我只知道伊洛是法国人,家乡是浪漫之都巴黎,她是一个有着高贵血统的王室贵族,祖父是法国的一位道高望重的大人物。

    只是后来,法国内部的某位掌权者毁了她的祖父,身败名裂,自杀于家中。

    自此家族就没落了。

    伊洛是一名典型的法国女人,样子很好看,身材比我还要高一点。

    她的眼神总是如水般的朦胧,她很聪明,喜欢穿一套黑色的作战服,就和我们现在身上穿的一样。

    认识她是在一次联合作战中,那次是潜入中东某国的首都,刺杀反对派一名二号人物的斩首行动,那是一个有着恐怖主义价值观的反派人物。

    我还记得当我从狙击镜中看到伊洛和那名好色的人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伊洛亲吻了她的额头,然后那个人的背上就多了一个血窟窿,那人的身体如一堆烂泥般的倒在地上,然后那些保镖都掏出了枪,伊洛只是在冷笑,她看着我。

    而我早已开始对着那些保镖扣动了扳机,生命像是最卑贱的东西,我麻木的收割着一具具尸体,脑海中数着数字,他们只是数字,一个个毫无意义的数字。

    后来,敌人的大部队赶来,我们抢夺了一个装甲车,逃离了。

    在一片沼泽中我们潜伏了三天,我们紧紧抱在一起,抵抗着寒冷与紧张。

    从那次任务后,我们回到了美国,享受我们一个月的假期。

    那时起我就爱上了她,而她也爱上了我。

    记得有一次我问她:“伊洛,你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

    伊洛笑而不语,黄色的头发甩了甩,她说:“该死的,我竟然忘了是什么时候!”

    然后我们就笑,一直笑着,我会在她笑出眼泪的时候,亲吻她的额头,然后小声的告诉她,其实我在认识她的第一天就爱上她了。

    她每次都会用身体回应着我,抱着我,然后在我耳边挑逗我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我们喜欢在房间里疯狂的做着那种事,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绝不放过一个。

    她不爱表达她的爱意,她喜欢用身体告诉你,她有多爱你,她可以毫无底线的配合着我,那个时候,她是最柔软的,最疯狂的,最让我欲罢不能的。

    我们相爱了十年,但我始终欠她一场婚礼,她说,爱一个人,不是那一纸契约似的结婚证就能证明的。

    说完她的眼睛里总会闪过骄傲的自信。

    记忆如同她深邃瞳孔里的水纹波一般的扩散开来,视线模糊,被一圈一圈荡漾的涟漪冲散,去向虚无、、

    在我逃到柬埔寨的时候,我们就基本上失去了联络,她似乎被军方秘密关押了,我不知道她遭受到了怎样的惩罚,但我知道,我们被现实所打败,也许,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会淡忘这一段奢侈的爱情。

    我一直觉得亏欠她,欠的太多太多。但我没有办法弥补她。

    终于在那一天,我再次收到她的电报,我沉寂的心开始蠢蠢欲动。

    我在凡慕多住了下来,搜集着关于周边的一切信息,为她们的到来准备着。

    因为是外国人,所以有人见到她们的话应该会有印象。

    后来,陆陆续续的从一些路过的酒客口中得到一些不确定的线索。

    有人说她被杀死了,有人说她被毒枭抓住了。

    但他的助手卡瓦西却总是摇头。

    卡瓦西是在我来到小镇的第二年从老疤痕的赌馆中发现的,他变了模样,成了一个胡言乱语的人。

    香奈儿在观察了他一段时间后告诉了我一件可怕的事情,科瓦西得了严重的精神分裂症。

    现在他被我安排到了越南的一座城市中,最后一次见他时,是在去年,我发现了他被阉割的下体,当时我想到了一种可怕的推断,我给了医院他五年的治疗费,就匆匆离开了。

    我回到凡慕多,用尽各种办法打探着关于深山中的一切消息。

    后来得知毒枭的存在,我更加认定了我的推测,伊洛的失踪与毒枭有着数不清的关系,直到抓到毒蛇,我才确定了伊洛的消息,她可能还活着,在原始森林的某处。

    我必须要从那个毒枭的口中得知当年发生的一切,所以我会要组织一支远征军,去找寻那段电波,那个电台很有可能就在毒枭的大本营。

    “锋芒,醒醒。”耳边突然传来香奈儿急促的呼唤声,我猛然惊醒,抱着巴雷特就坐了起来,随即观察起四周,什么也没有发现,我长出一口气,对于那双眼睛我一直不敢掉以轻心。

    我看向此刻围在我身边的众人,问道:“怎么了?”

    大白鲨头也不回的对我说道:“那双眼睛又出现了,还多了好几双。”

    我再次环顾四周,问:“什么时候的事?”

    “刚刚。”老疤头面色凝重的说。

    毒蛇也揉着眼睛,靠近我,似乎这样能让他觉得安全些。

    “你们都没事吧?”我问。

    “没事,只是有点被吓到了。”白牡丹回应道。

    “爹,你不知道,那种眼神真的很可怕。”索尼亚后怕的向我讲述着那双眼睛的神色。

    “好了好了,没事了,天亮我们就走。”我安慰道。

    众人不置可否的看着我。

    “现在是什么时间了?”我望着树叶细缝间那照射进来的一抹白光问。

    毒蛇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开口道:“五点了,天应该要亮了。”

    我点了点头,即便是这松树林中真有猛兽,在天亮之后,我们也不会惧怕,从那双眼睛中我能感觉到,那只野兽是很狡猾的,它应该想趁着黑夜,趁着我们不注意的时候,吃掉我们中的一个。

    而我们发现了它,自然就不会给它任何机会,至于为什么不去追杀它,是因为这里的地形我们不熟,说不定还会遭到突然的伏击。

    分着吃下最后一点食物,我皱着眉头捂着肚子,还是有点饿、

    其他人也一样,因为剩下的食物太少,我们都没吃饱。

    我四处看了看,寻找着可以果腹的食物,草丛,树林,吃草?别开玩笑了,你试试。

    我搜索着可以食用的东西,突然!我眼前一亮,地上的一颗松子引起了我的注意。

    有了,我一拍大腿,开口道:“我们去找些松子吧。”

    众人疑惑的看着我,不过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他们都兴奋的点头示意,

    大白鲨调笑道:“这个想法不错,我喜欢。”

    于是,我们一起移动起来,男人么负责警戒,女人们负责寻找,我摸了摸脑袋,加入了寻找的行列,惹来众人一阵白眼。

    一番寻找,在天亮的时候,我们回到了吊床的旁边,从背包里倒出一小堆的松子,黝黑的松子很香,吃在嘴里有丝甘甜的味道。

    一番闲谈,我们开始商量着关于第一个据点的对策。

    针对哪个建在山壁上的坑洞,我们最终制定了两套方案,一套是有我和大白鲨从山壁的一侧爬上去,悄悄拿下敌人的重火力,然后其余人在冲上去,但这种方法相对来说比较冒险,如果敌人有狙击手的话会很难搞。

    另一套是其余人正面佯攻,我和大白鲨利用狙击枪的优势对其实行精确打击。

    这种方法相对稳妥一点,但效率太低,时间拖得太久,会让其他据点的毒枭拥有增援的时间。

    一番利弊衡量,在我的鼓噪下,我们最终选择了第一套方案。

    虽然冒险,但可以快速的决定胜负。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我们的武器装备除了狙击枪外毫无优势,人员配置更是差了好几倍,我们只能采取一些冒险的做法来赢得最终的胜利!

    就我个人而言,我是个有激情的人,并不喜欢熬人的持久战。

    决定好计划后,我们开始上路,蜿蜒的山路上,我们的默不作声的向前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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