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道士就是看上了我这房子了,还有妖孽作祟!我告诉你,我已经在这里面住了一个月了,房子你不用想了!”我爷爷当时也不过三四十岁,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一个邋遢的道士也想抢自己的房子,他如何会同意?

    左元堂收回了手中的罗盘,又回头看了看我爷爷,开口说道:“贫道确实要这房子。”

    我爷爷一听心想这不是明显的吗,不过他怎么肯把房子让出去呢,于是开口说道:“你这道士真是蛮不讲理,我已经跟你说了房子你就不用想了,这里是我先住进来的。”

    左元堂没有再跟我爷爷争辩房子的问题,而是说道:“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一边说着还一边摇头,接着就要往外面走。

    我爷爷一听这臭道士竟然说自己死到临头了,心中的怒火瞬间就燃烧了起来,看这道士起码也有六十多岁了,大白天的竟然敢诅咒自己。

    当时就拉住了左元堂的道袍,说道:“哪里来的疯道士,说话如此难听,大白天该走你的道,休要给自己找事!”

    爷爷当时说话一点也不客气,手上还抓着左元堂的道袍,不过左元堂一点也不为所动,用手将我爷爷的手拿了下去,说道:“这房子再住下去,我料半年之内,你命休矣!”

    说完左元堂转身就要离开,不过刚走两步又回头说道:“你儿子一个月之后,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

    我爷爷从来都是不相信这种迷信的事情,其实在他说自己半年之内会死的时候,他心中还是觉得这道士又在说些骇人听闻的话,本想出手教训一下这个咒自己的疯道士,不过在他说道自己的儿子的时候,他的心动了一下。

    倒不是爷爷真的相信了什么鬼怪的说法,而是他很好奇这道士怎么知道自己儿子生病的事情,当时我爸已经生病一个月了,他心里还真有些担心要是还没有好的办法,我爸真会有什么不测。

    “你先不要走!”我爷爷叫住了左元堂,见他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着自己才又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儿子生病了,你有办法医治吗?”

    左元堂一听我爷爷这么说就笑了,露着一嘴的黄牙,才说道:“我不单知道你儿子生病了,我还知道你这段时间肯定是胸闷气短,干不得重活,我说的可对?”

    我爷爷一听,心中咯噔一声,心想莫不是遇到高人了!

    我爸生病这件事村里很多人都是知道的,这道士知道也不足为奇,但是自己也感觉身体不适,他可是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这道士是怎么知道的?

    “你……你怎么知道?”爷爷试探性的问道。

    “你印堂呈暗紫色,两眼无神,阳穴无光,明显是被妖孽吸了精气,这种症状前期只会让你感觉浑身乏力,后来就会慢慢卧床不起,最终精气被吸干后一命呜呼。

    像你这种还有一种说法叫做妖蛰人,意思就是说慢慢的吸收你的精气,这几天我在此地观察,就是感觉到了此地的妖气。”

    爷爷听了左元堂的话,心中大惊,他之前虽然根本不相信鬼神的说法,但是这道士说的太过可怕,这妖孽蛰到自己的身上来了,而自己最近所经历的,刚好印证了道士的话。

    “那……那我该怎么办?”爷爷早就没有了之前的气势,说起话来也软了很多。

    “你先把孩子抱出去,晚上到别人家去先住着,还有帮我准备一些黑狗血,一只公鸡,一条红绳。”

    我爷爷自然不知道道士要这些东西做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赶紧的进屋把我爸抱了出来,他已经来到村里一个月了,村里也认识了几家人,就随便在一家借了张床住下来。

    晚上我爷爷带着准备好的东西来到青砖瓦房,左元堂已经坐在里面了,他见我爷爷来了,就让他躺在床上假装睡觉,然后把那条红绳拴在了爷爷的手腕上,做完这些他就坐在了对着门的椅子上了,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罗盘。

    左元堂交代我爷爷睡觉就行了,这时候四周真是死一般的静,而我爷爷手心里全是汗,哪里有一点的睡意,不过他更不敢睁开眼睛,因为他怕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左元堂坐在椅子上,两只眼睛注视着房子里面的动静,一直到了大概夜里一点的时候,放在桌子上面的罗盘突然的转动了一下,同时的栓在我爷爷手腕上的红绳也动了一下。

    据我爷爷说,他当时感觉那根红绳好像另一头被人扯着,因为他是一直闭着眼睛的,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左元堂在扯,他的两只手紧紧的攥着拳头,已经紧张到了极点。

    “妖孽,也不看看谁在这里就敢出来作祟!”爷爷忽然听到左元堂大叫了一声,他不由的就睁开了眼睛,就在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看到青砖瓦房的房顶上,被塞得慢慢的全是藤蔓,这些藤蔓细的有手腕一样粗,而粗的有水桶一样。

    它们像蛇一样不停的盘旋着,扭曲着,同时还发出那种刺啦刺啦摩擦的声音,甚至于能够感觉到从上面有一些树皮上的渣滓掉到自己的脸上。

    爷爷被吓得脸色铁青,双腿僵硬早就不能动弹了,当他扭头的时候,看到左元堂一只手拿着桃木剑,另一只手拿着一张黄纸符。

    嘴里念着口诀:“按行五岳,八海知闻。魔王束手,侍卫我轩,急急如律令!”接着将那张黄纸符贴在了桃木剑上,然后再蘸了一些黑狗血。

    左元堂手持带着黄纸符的桃木剑,站在椅子上直接砍在了那条最粗的藤蔓上面。

    “滋啦”一声,一条水桶一样粗,像树根一样的藤蔓上面被砍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青色的液体从里面溢出来,那滋啦的声音就是青色的液体遇到桃木剑发出来的,之后那道口子就迅速的变成了黑色。

    那妖孽被左元堂砍了一下之后,两只触角一样的藤蔓伸了出来,像两根鞭子一样狠狠的抽了过来,但是左元堂反应更快,直接挥舞手中的桃木剑,将两只触手砍了下来,那两只触手掉在地上直接接钻了进去。

    被砍掉了两只触手,那妖孽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嘶吼,屋顶上面的藤蔓蠕动的更加快了,转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我爷爷过了好长时间才回过神来,刚刚见到的画面,彻底的改变了他对鬼神的看法,同样改变的还有对左元堂的看法,现在他才真正明白,自己是真的遇到了高人,要不是眼前的人,说不定自己跟儿子真的会不明不白的死去。

    这时候爷爷才跑到左元堂的面前,重重的跪了下来,说道:“先前冒犯道长,望道长惩罚,不过还请救救我们父子俩!”说完又狠狠的磕了几下。

    左元堂长长的舒了口气,将爷爷拉起来说道:“我是修道之人,除妖救人是我的本分,放心好了。”说完他就皱起了眉头往上面看了看。

    “经过我这几天的观察,这妖孽只敢在这房子里活动,不敢大范围的害人,我原以为一个刚刚成精的妖孽,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这妖孽是被人镇压在这房屋之下的,以我的道行,想要将它杀灭,怕是有些难度。”

    为了再次镇压这妖孽,左元堂就在这两间青砖瓦房里住了下来,而我爷爷在村子里重新用黄泥盖了两间房,他按照左元堂说的,每天给我爸喝一些姜汤,果然没过几天我爸就慢慢的恢复了。

    我爷爷在这里定居下来之后,很快的我爸就长大了娶了我妈,后来也就有了我。

    在我五岁的时候生了一场病,当时我爸带我去了县城看了很多天都不见好,回来的时候我还是那样,经常莫名其妙的哭。

    我爷爷就让我爸把我带到左元堂那里,让他瞧一瞧别是撞了什么邪,我爷爷自从那件事之后,对于鬼神之说是深信不疑,而他对左元堂更是非常的尊敬。

    左元堂还住在那两件青砖瓦房里面,只是比之前多了一个院子,当我爸把我送到左元堂这里的时候,我立马就不哭了。

    见了左元堂,说明了来意,左元堂就看了看我的面向,三魂七魄都在,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当他用手翻了翻我的眼皮的时候,才微微的瞪大了眼睛,嘴里说道:“阴阳眼……”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明显的有些激动。

    “阴阳眼?什么是阴阳眼?”我爸听到左元堂就说了这么一句话就陷入了沉思,便开口问道。

    左元堂回过神来,接着说道:“其实人刚出生的时候,由于灵魂与身体的契合度还没有达到完美,在一定的程度上还是能够看到另一个世界的东西的,但是一旦过了三五岁之后,随着灵魂与身体的契合越来越完美,这种感知力越久越来越弱了。

    我说的这种的感知力就是阴阳眼,这种阴阳眼人人生下来都有,但是长大了就退化了,但是有一种阴阳眼,他是不会退化的,可以永远的跟着一个人,那就是先天的阴阳眼!

    我们道教若想驱鬼抓魂,需要开眼,但是先天的阴阳眼则不需要,他们随时随地都能够看到。”

    “先生的意思是说,小晨就是这种先天的阴阳眼?”我爸十分惊讶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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