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归家 二
跟在娘亲身后的那位夫人，长相娴雅，虽有了岁月的痕迹，林月牙依然出她年轻的模样，对了，就像夫人身后的那张脸，简直是一个模子可出来的，模样居然有七分相似，林月牙好奇的看着后面的女孩，因为和自己年龄接近，对她很有好感。
“这就是月牙吗？长得真好看，和夫人一样好看。”娴雅的女人身穿紫锻罗群，细细打量着林月牙，说这话有几分讨好之意。看月牙打量自己的身后，那夫人立即闪开，将身后的女孩拉过来：“来，月瑶，快，这是你姐姐。”
两个年龄相仿的女孩子互相打量着，林月牙一点也不拘束：“你长得真好看！”林月瑶微微低头，羞涩的喊了一声：“姐姐。”
“好了，都站在门口做什么？先进屋子里吧。”门口站着一位气度不凡，严肃的男人，林月瑶有些胆怯的低下头，林月牙却不害怕，迎向他的目光：“你就是我爹爹？”
林如山站在门口，嘴里没说话，眼睛里却闪着温和的喜爱的光芒。“他就是你的爹，牙儿，快叫你爹。”李秀拉住林月牙，林月牙却站在原地不肯动：“你真的是我爹爹？如果是，怎么看着我不笑呢？你，不喜欢我吗？”听到这样的问话，林月瑶都替她捏了一把汗，撇过头惊异的看着她，杜柳絮心想这丫头倒是直。
林如山并不说话，看着眼前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家人，心里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讨厌她？可是要自己露出慈爱的笑容，自己真的很难做到。
“你为什么不说话？”林月牙又问，慢慢朝着林如山靠近，他是八字胡，两撇胡子上扬，颇有喜感，偏偏严肃至极，令人害怕。林月牙直接拽了他的胡子：“你这样留胡子很难看，应该朝下，那样会更帅。”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气，唯独李秀，眼里带着笑意，看着这父女两个笑出了声音：“好了好了，快进屋子吧！”
林月牙拉过他的手，就朝着屋里i走去。林如山竟没甩开。林月瑶眼里带着淡淡羡慕，父亲从来没有这样牵过自己的手，也没有这样看着自己温柔的笑。
房间是早就收拾好了的，在西边，单独的一间小庭院，有一个后花园，里面有几棵粗壮的大槐树，上面的枝叶抽出新芽来。里面有各种花，还有蝴蝶飞来飞去，充满了生机。林秀亲自带着自己的女儿来到房间，林月牙一路感叹不停，一个林宅，走廊就七拐八弯，绕道连头都晕了，推开房门，香炉，圆桌，梳妆台，刻着富贵凤凰鸟的沉香木床。林月牙张着嘴：“这是我的房间？太大了吧！”
“怎么会大，”李秀温声，带着见面的喜悦之感：“牙儿，你要是缺什么，就告诉娘亲，娘亲派人帮你置办。”
林月牙头摇得就像是拨浪鼓：“不用了，娘亲，我什么都不缺。”李秀看看女儿身上的衣物，心里一阵酸楚：“来，洗澡水已经备好了，你啊，先洗个澡，换身衣服，就吃饭。”林月牙乖巧一笑，自己已经多少天没洗澡了？冬天以后自己就没条件洗澡，夏天还可以在湖里，冬天必须烧水才行，可是太费事，现在终于可以洗个好澡了！点点头：“知道了娘亲。”
待李秀走后，她捞开帘子准备脱衣洗早，里面的女孩把自己吓了一大跳，赶紧裹住衣服：“你是谁？你在这里干什么？”
“回禀小姐，我叫音儿，是小姐的贴身丫头，以后专门服侍小姐。”
“不用，我自己就可以洗，你出去吧。”林月牙直摆手，要她在一个陌生人身边脱衣服，很奇怪啊。“那，小姐有什么吩咐，小姐尽管嘱咐，音儿在外边等你。”音儿微微掀开帘子，站在旁边，林月牙还是觉得别扭，好在隔着帘子，温暖的洗澡水诱惑着她，顾不上其他，这才将衣物褪下，舒舒服服泡了个热水澡。一边洗澡，一边和帐子外的音儿聊天：“音儿你几岁了？”“奴婢十五。”林月牙咯咯一笑：“什么奴婢不奴婢的，以后你就叫我月牙就好了。”
“音儿不敢。”音儿惶恐的低下头，林月牙继续：“你来我们家几年了？”“回小姐的话，总共三年了。”
“那你告诉我一下家里人的情况好不好？”
洗完澡，林月牙自己挑选的衣服被音儿否定，她重新为她选择了一套绿色长衫，又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替她带上白玉耳环，盯着镜中的自己，林月牙几乎连自己都认不出来，因为实在是很好看。
音儿又带着她去用膳，所有人都到齐了，唯独只剩下一个林月牙。有些不好意思：“你们都在等我啊？没事，你们吃就好了！”抽出板凳就要坐下。“坐这里。”林如山缓缓开口，却不容反驳，林月牙这才发现爹爹的胡子居然被修了，按照自己所说那样修了。原来自己的老爹这么可爱的，立马起身坐到了林如山和李秀中间，一家人和和睦睦，十分温馨。
林月牙挑了一个鸡腿丢在林月瑶的碗里面，“你快吃吧。”林月瑶只是抬起头来，眼睛看着林如山，林如山道：“你姐姐给你夹的，就吃了吧！”“多谢姐姐。”林月瑶这才放下心来，吃了起来，只是依旧很拘束。
林月牙从音儿哪里知道，林月瑶是杜柳絮生下的女儿，杜柳絮原本是艺姬，在醉烟台献艺赚钱，林如山将她买回家中，让她给李秀唱曲解闷，料想却将自己的爹爹勾引，当时林如山想要给她一笔钱财，以此息事宁人，谁料她竟有了自己的骨肉，李秀生下林月牙后，一直没有怀孕，林家家大业大，林如山一直想要一个儿子，于是便留下了杜柳絮，谁料生下的依旧是个女儿，原本林如山就轻视杜柳絮的行为，生下女儿后，对他们更加冷淡，对林月瑶也不喜爱，从小到大，竟没有抱过她一次。久而久之，林月瑶对自己的父亲很是害怕，在他面前不敢说话，一直活的察言观色。
林月牙很同情林月瑶，自己从小到大，虽然无父无母，但还有蓝老头，自己这个妹妹就生活在父母身边，却得不到一丝关爱。
“月瑶长得真好看，和二娘似的。”林月牙眼睛一直盯着林月瑶，感叹。“大小姐过奖了。”杜柳絮脸上闪过一丝潮红，她本是貌美，否则当年那些富家，强权子弟，怎么会为她一掷千金，只为博得一笑。
“吃饭。”林如山命令。
“好了，柳絮，都是一家人，你也不要客气了。吃饭吧。”李秀声音温婉，像一阵春风，扫进心里，林如山听妻子这么说了，倒也不说话了。夫妻两人不停往林月瑶碗里夹菜，林月牙眼睛却盯着桌子中央的鸡发直，杜柳絮也是有眼色的，连忙站起来要，想要夹鸡给她，可是半天硬是没有把腿弄下来，林月牙撸起袖子就将鸡按住，扭下鸡腿递到杜柳絮面前：“二娘。”“不用，我只是要夹给你的。”杜柳絮脸色有些红润，不知是尴尬还是感动的。
大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林如山道：“胡闹！”可是眼里却带着宠溺，林月瑶将这一切收到眼里，默默低下头。林月牙将鸡直接送到嘴里，就吃，李秀开始担心林月牙这般野性，怎么会有人敢娶？心想要找个老师教她礼仪，收收她的性子。
林月牙吃完饭，提出要去林月瑶的闺房，林月瑶看了林如山一眼，乖巧的点点头：“姐姐初来乍到，我带姐姐熟悉一下环境也好。”
林月瑶兴奋的牵着她的手就跑，李秀看得直摇头，看向林如山：“如山，该找个老师给她才好。”“放心吧！我已经和张先生说好了，明天他就会来。”
看着这夫妻两个你来我往，杜柳絮也坐不住了，可是却没有资格抱怨一句，她连妾也算不上，不过是林如山一时心软，留下的外人，自从生下林月瑶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翻身了。林如山也再没有和自己有过肌肤之亲。：“老爷，夫人，我先回房了。”
“嗯。”
“这就是月牙吗？长得真好看，和夫人一样好看。”娴雅的女人身穿紫锻罗群，细细打量着林月牙，说这话有几分讨好之意。看月牙打量自己的身后，那夫人立即闪开，将身后的女孩拉过来：“来，月瑶，快，这是你姐姐。”
两个年龄相仿的女孩子互相打量着，林月牙一点也不拘束：“你长得真好看！”林月瑶微微低头，羞涩的喊了一声：“姐姐。”
“好了，都站在门口做什么？先进屋子里吧。”门口站着一位气度不凡，严肃的男人，林月瑶有些胆怯的低下头，林月牙却不害怕，迎向他的目光：“你就是我爹爹？”
林如山站在门口，嘴里没说话，眼睛里却闪着温和的喜爱的光芒。“他就是你的爹，牙儿，快叫你爹。”李秀拉住林月牙，林月牙却站在原地不肯动：“你真的是我爹爹？如果是，怎么看着我不笑呢？你，不喜欢我吗？”听到这样的问话，林月瑶都替她捏了一把汗，撇过头惊异的看着她，杜柳絮心想这丫头倒是直。
林如山并不说话，看着眼前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家人，心里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讨厌她？可是要自己露出慈爱的笑容，自己真的很难做到。
“你为什么不说话？”林月牙又问，慢慢朝着林如山靠近，他是八字胡，两撇胡子上扬，颇有喜感，偏偏严肃至极，令人害怕。林月牙直接拽了他的胡子：“你这样留胡子很难看，应该朝下，那样会更帅。”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气，唯独李秀，眼里带着笑意，看着这父女两个笑出了声音：“好了好了，快进屋子吧！”
林月牙拉过他的手，就朝着屋里i走去。林如山竟没甩开。林月瑶眼里带着淡淡羡慕，父亲从来没有这样牵过自己的手，也没有这样看着自己温柔的笑。
房间是早就收拾好了的，在西边，单独的一间小庭院，有一个后花园，里面有几棵粗壮的大槐树，上面的枝叶抽出新芽来。里面有各种花，还有蝴蝶飞来飞去，充满了生机。林秀亲自带着自己的女儿来到房间，林月牙一路感叹不停，一个林宅，走廊就七拐八弯，绕道连头都晕了，推开房门，香炉，圆桌，梳妆台，刻着富贵凤凰鸟的沉香木床。林月牙张着嘴：“这是我的房间？太大了吧！”
“怎么会大，”李秀温声，带着见面的喜悦之感：“牙儿，你要是缺什么，就告诉娘亲，娘亲派人帮你置办。”
林月牙头摇得就像是拨浪鼓：“不用了，娘亲，我什么都不缺。”李秀看看女儿身上的衣物，心里一阵酸楚：“来，洗澡水已经备好了，你啊，先洗个澡，换身衣服，就吃饭。”林月牙乖巧一笑，自己已经多少天没洗澡了？冬天以后自己就没条件洗澡，夏天还可以在湖里，冬天必须烧水才行，可是太费事，现在终于可以洗个好澡了！点点头：“知道了娘亲。”
待李秀走后，她捞开帘子准备脱衣洗早，里面的女孩把自己吓了一大跳，赶紧裹住衣服：“你是谁？你在这里干什么？”
“回禀小姐，我叫音儿，是小姐的贴身丫头，以后专门服侍小姐。”
“不用，我自己就可以洗，你出去吧。”林月牙直摆手，要她在一个陌生人身边脱衣服，很奇怪啊。“那，小姐有什么吩咐，小姐尽管嘱咐，音儿在外边等你。”音儿微微掀开帘子，站在旁边，林月牙还是觉得别扭，好在隔着帘子，温暖的洗澡水诱惑着她，顾不上其他，这才将衣物褪下，舒舒服服泡了个热水澡。一边洗澡，一边和帐子外的音儿聊天：“音儿你几岁了？”“奴婢十五。”林月牙咯咯一笑：“什么奴婢不奴婢的，以后你就叫我月牙就好了。”
“音儿不敢。”音儿惶恐的低下头，林月牙继续：“你来我们家几年了？”“回小姐的话，总共三年了。”
“那你告诉我一下家里人的情况好不好？”
洗完澡，林月牙自己挑选的衣服被音儿否定，她重新为她选择了一套绿色长衫，又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替她带上白玉耳环，盯着镜中的自己，林月牙几乎连自己都认不出来，因为实在是很好看。
音儿又带着她去用膳，所有人都到齐了，唯独只剩下一个林月牙。有些不好意思：“你们都在等我啊？没事，你们吃就好了！”抽出板凳就要坐下。“坐这里。”林如山缓缓开口，却不容反驳，林月牙这才发现爹爹的胡子居然被修了，按照自己所说那样修了。原来自己的老爹这么可爱的，立马起身坐到了林如山和李秀中间，一家人和和睦睦，十分温馨。
林月牙挑了一个鸡腿丢在林月瑶的碗里面，“你快吃吧。”林月瑶只是抬起头来，眼睛看着林如山，林如山道：“你姐姐给你夹的，就吃了吧！”“多谢姐姐。”林月瑶这才放下心来，吃了起来，只是依旧很拘束。
林月牙从音儿哪里知道，林月瑶是杜柳絮生下的女儿，杜柳絮原本是艺姬，在醉烟台献艺赚钱，林如山将她买回家中，让她给李秀唱曲解闷，料想却将自己的爹爹勾引，当时林如山想要给她一笔钱财，以此息事宁人，谁料她竟有了自己的骨肉，李秀生下林月牙后，一直没有怀孕，林家家大业大，林如山一直想要一个儿子，于是便留下了杜柳絮，谁料生下的依旧是个女儿，原本林如山就轻视杜柳絮的行为，生下女儿后，对他们更加冷淡，对林月瑶也不喜爱，从小到大，竟没有抱过她一次。久而久之，林月瑶对自己的父亲很是害怕，在他面前不敢说话，一直活的察言观色。
林月牙很同情林月瑶，自己从小到大，虽然无父无母，但还有蓝老头，自己这个妹妹就生活在父母身边，却得不到一丝关爱。
“月瑶长得真好看，和二娘似的。”林月牙眼睛一直盯着林月瑶，感叹。“大小姐过奖了。”杜柳絮脸上闪过一丝潮红，她本是貌美，否则当年那些富家，强权子弟，怎么会为她一掷千金，只为博得一笑。
“吃饭。”林如山命令。
“好了，柳絮，都是一家人，你也不要客气了。吃饭吧。”李秀声音温婉，像一阵春风，扫进心里，林如山听妻子这么说了，倒也不说话了。夫妻两人不停往林月瑶碗里夹菜，林月牙眼睛却盯着桌子中央的鸡发直，杜柳絮也是有眼色的，连忙站起来要，想要夹鸡给她，可是半天硬是没有把腿弄下来，林月牙撸起袖子就将鸡按住，扭下鸡腿递到杜柳絮面前：“二娘。”“不用，我只是要夹给你的。”杜柳絮脸色有些红润，不知是尴尬还是感动的。
大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林如山道：“胡闹！”可是眼里却带着宠溺，林月瑶将这一切收到眼里，默默低下头。林月牙将鸡直接送到嘴里，就吃，李秀开始担心林月牙这般野性，怎么会有人敢娶？心想要找个老师教她礼仪，收收她的性子。
林月牙吃完饭，提出要去林月瑶的闺房，林月瑶看了林如山一眼，乖巧的点点头：“姐姐初来乍到，我带姐姐熟悉一下环境也好。”
林月瑶兴奋的牵着她的手就跑，李秀看得直摇头，看向林如山：“如山，该找个老师给她才好。”“放心吧！我已经和张先生说好了，明天他就会来。”
看着这夫妻两个你来我往，杜柳絮也坐不住了，可是却没有资格抱怨一句，她连妾也算不上，不过是林如山一时心软，留下的外人，自从生下林月瑶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翻身了。林如山也再没有和自己有过肌肤之亲。：“老爷，夫人，我先回房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