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锦鸢靠着自己的胸膛熟睡之时,卫景珩的目光一刻都没有离开过自己怀中的人儿。

    当陆锦鸢不设防地靠着自己胸膛熟睡后,卫景珩的目光一刻都没有离开过自己怀中的人儿。

    他的目光轻轻地从她下意识勾着自己的手指上移开,落在她渐渐泛着粉润的俏颜上。

    虽然三年前曾偷偷见过陆锦鸢几面,但卫景珩却觉得自己仿佛已经一个世纪都未见到苒苒。

    尤其是确定自己的心意,得知陆锦鸢变成猫后,卫景珩抱着猫儿日日夜夜期盼着她能早日变回成人,盼着她会喜欢上自己,那难熬的程度让他的心酥酥一麻麻的痒着。

    而今日,苒苒竟变回了人,就睡在自己的怀里!刚才还亲了自己!

    卫景珩完全没想到,美梦,真的有成真的一天!

    回味到刚才一触即离的吻,卫景珩的目光忍不住挪到了那双粉艳艳的红唇上,如今红唇轻轻启着,水润润的十分诱人,让人忍不住地想要一亲芳泽。

    那就偷偷亲一下吧。

    默默地俯下身,这样亲密无间的姿势让卫景珩的心猛得快了几分,扑通扑通,生怕过快的心跳声会吵醒陆锦鸢而努力镇定着。

    但刚准备要么么哒时,床上突然挤上来一个圆滚滚的小猫身,只见跳窗而入的阿然一边喵喵叫着一边自来熟地趴进了陆锦鸢的怀里,一只白乎乎的爪子一把按在了他的脸上,阻碍着他的过分靠近。

    被按了一爪的卫景珩,第一反应竟是苒苒不会又变回了猫吧!

    但随即,见阿然将毛茸茸的爪子收回后,在陆锦鸢的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懒懒洋洋地趴着,并未有什么激烈的反应,卫景珩又不禁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实在是想太多了……

    只是过了片刻,突然想到自己被一只猫围观着即将要偷亲苒苒的场景,卫景珩顿时有些小羞涩啊!

    而他更怨念的是,该死的阿然竟还趴在陆锦鸢的胸口,肥肥的小猫身将陆锦鸢一片让他心头一荡的晶莹雪肤全部都遮挡住了啊啊啊,福利都没有了……

    卫景珩用手催促着阿然尽快离开,睡回自己的猫窝去,哀怨的目光似乎想要感染到它如今妨碍主人幸福的行为,但这只小黄猫似乎有意与他作对一般,竟对他鄙夷地翻了翻白眼,朝着陆锦鸢的胸口更加亲热地蹭了蹭,敷衍地喵了一声。

    于是生怕惊醒熟睡中的陆锦鸢,卫景珩直到最后都规规矩矩地抱着陆锦鸢,不敢有任何不轨的举动。

    以至于,整个床上形成一个安静诡异却又十分温馨的场景。

    卫景珩轻搂着熟睡中陆锦鸢,满足又心酸,想着等会该如何向陆锦鸢表白。而陆锦鸢怀里躺着一只四仰八叉的小黄猫,熟稔的姿态仿佛不是第一次睡在陆锦鸢的怀里。

    陆锦鸢本担心自己会因为马车颠簸而睡不着觉,可卫景珩宽厚而温暖的怀抱却让她莫名地感到安心和放松,疲惫的身子竟是一闭上眼就熟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张开睡意惺忪的双眸,竟发现怀里多了一只胖乎乎的小猫,以熟悉的姿态暖暖地窝着她的胸前。

    陆锦鸢这一刻脑海里一片翻腾,心中溢满着温暖和感动,好似回到了十年前自己抱着阿然睡觉的场景,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摸摸怀里的小猫。

    然而这么一动,头顶立刻传来一道关心的声音,只见卫景珩睁开眼睛,下意识地将她往怀里搂了搂,低哑磁性的声音就这样轻轻地拂过她的耳畔。

    “苒苒,你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卫景珩说完,立刻喊着青娥进屋,陆锦鸢这才发现自己竟亲密地睡在卫景珩的怀里。

    陆锦鸢脸颊一阵灼烧和尴尬,但更多的是内疚,不禁离开卫景珩的怀抱,伸出柔软的小手,下意识地揉了揉卫景珩有些僵硬的手臂,满目关心。

    “马车停了怎么不告诉我……”

    属于女子柔软的触感令卫景珩全身一颤,一下一下力道适度,或轻或重的揉按更让他舒服地眯起了眼。

    心脏不期然地失了频率,他装作不在意道,“我是习武之人,保持几个时辰不动弹,完全不碍事。”

    陆锦鸢嗔怪地瞥了他一眼,脸颊绯红地反驳:“可以把我放在床上啊……”

    卫景珩一愣,心虚地轻咳了一声。

    他正要找个理由好好解释地自己明显是吃豆腐的行为时,进屋的青娥瞧见两人亲密的姿势,捂着脸笑盈盈地答道:“王爷恨不得抱姑娘一辈子呢,哪舍得放手,根本就抱不够!”

    “青娥!”卫景珩轻斥一声,用眼神警告着她不要胡言乱语。

    可往日凶巴巴又严肃的秦王殿下如今在暗卫们的眼里简直是个痴心一片的小绵羊啊小绵羊!而且有陆锦鸢这位未来的女主人在,一直受秦王威压而兢兢战战的青娥瞬间有了调戏主子的恶趣味之心。

    “陆姑娘的身体恢复得不错,脉搏渐渐平稳而有力,除了呼吸有些急促,心跳得有些快,整个人精神饱满,面色红润……所以目前,虽尚有些虚弱和四肢无力,等用完膳后,会渐渐恢复体力。”

    卫景珩听闻后悄悄松了一口气,谁知青娥的下一句话竟大胆地打趣起了自己,狂揭自己的老底,紧张得他一口气差点卡在了喉咙里。

    “陆姑娘的气色虽不错,但王爷的情况却不容乐观。前段时间为了给陆姑娘疗伤,王爷耗费了两成内力将您的内伤调理得几近痊愈。此后宫宴当日,硬撑着未痊愈的身子与敌国将军比拼内力,伤上加伤,身体十分虚弱……”

    “而阿然回来,姑娘迟迟不苏醒之时,王爷生怕姑娘出了什么意外,紧张得茶不思饭不想,好几日都没怎么用膳,一直守在姑娘的床边。现在,王爷眼部暗沉,面色疲惫,四肢僵硬,恐是……”

    见青娥面色异常严肃,突然沉默了下来欲言又止,陆锦鸢顿时紧张了起来:“阿珩伤得很严重吗?”

    青娥扑哧一声笑出声来:“王爷只是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一个晚上搂着姑娘没睡,四肢有些发麻了。陆姑娘到时候给王爷多揉揉就好了。此外用膳时,也劝王爷多吃点补补身。不过我相信,有姑娘在,王爷一定会胃口大开的。”

    青娥说着,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白粥放在了床边,对着面色尴尬的卫景珩苦口婆心道:“王爷,照顾陆姑娘的同时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现在,姑娘安全地醒来,你可不能再为伊消得人憔悴了。”

    青娥难得会一句诗,顿时觉得自己形容秦王前几日消沉的模样形容得太生动形象了,不禁觉得自己才华横溢棒棒哒。

    卫景珩都还来不及出口教训,就见青娥偷笑了两声,一溜烟地逃出了房间。

    卫景珩暗暗咬牙,正想着等会怎么惩治贼胆包天的属下时,耳边却传来了陆锦鸢担忧紧张的声音:“青娥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为了救我损耗了两成内力,比试当晚也受了重伤?”

    卫景珩见隐瞒不住,只好用轻描淡写的语气一笔带过:“方玲玉在你的房间里放了夜来香,毒虽然被青娥逼出,但你从开元山上坠落,五脏六腑都受了严重的内伤,我怕余毒残留在你的体内,所以当日运功给你疗了伤……”

    卫景珩的语气轻描淡写,似乎两成的内力在他眼里不过尔尔。但陆锦鸢知道练武之艰辛,这两成内力很有可能需要两三年的时间才能全部练回。

    意识到卫景珩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默默地为自己付出很多很多自己从未知道的事情,她心口一痛,静静地望着卫景珩温柔如水的眼眸,唇瓣轻颤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竟是溢满了愧疚和一种难以言表自己的情绪。

    “苒苒,你刚醒来,先喝点粥垫垫肚子吧,你想知道的事,我慢慢告诉你。”

    主动端起热腾腾的白粥,卫景珩怕烫着她,小心翼翼地吹凉后递到了陆锦鸢的唇边。

    陆锦鸢正欲伸手接过,却见他神色认真,语气明显有些不自然地开口:“你现在气虚体乏,还是我喂你吧。”

    从小到大只有娘亲喂过自己,陆锦鸢立刻不好意思地摇摇头。但见卫景珩执意要喂自己,又提到十年前自己也给他喂过粥的事情,终是绯红着脸张开唇,将他递来的白粥含入了口中。

    闻到香味,饿肚子的阿然幽怨地冲着两人喵了一声,但他们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竟然旁若无猫!

    卫景珩一口一口地给陆锦鸢喂着,含笑地望着刚才还满满歉疚的陆锦鸢,在看见白粥后一双极其漂亮的眼睛顿时清澈晶亮,嘴角满足地上扬着,乖乖地张着嘴,心里满满是温馨和幸福。

    十年前,他饥寒交迫饿倒在街头时,就是被陆锦鸢所救。

    她也是这样一口一口地喂着自己,哪怕他当时并不领情……

    刚醒来的病人第一顿必须要吃得清淡,所以白粥上只有几根青菜。但这一碗热气腾腾的青菜白粥、香味扑鼻,入口温度适中,柔腻如一,瞬间勾起了陆锦鸢的食欲。

    她在喝了半碗粥后,面色渐渐好转了起来,心里也多了一份宁静的幸福。

    缓缓地喝着粥,陆锦鸢饱满的红唇因白粥染上一层淡淡的乳白色。她下意识地伸出小舌尖轻轻一舔,萌萌的表情十分诱惑,正回想十年前的卫景珩,手顿时一抖,差点打翻了粥碗。

    “阿珩,你怎么了?”见陆锦鸢突望向自己,卫景珩顿时有些不自在了。

    陆锦鸢却想起了刚才青娥的话,连忙从他手中接过粥碗放在桌上,紧张道:“是不是手发麻了?你刚才应该叫醒我的!何必保持同一个姿势,手不麻才怪……!”

    手臂再度被一双温柔的小手轻轻地揉按,卫景珩知晓陆锦鸢误会后,立刻装无辜:“这一个月来,你一直很喜欢窝在我怀里睡觉,我以为这样能让你睡得舒服一点。”

    想到自己身为猫时无节操的睡姿和卫景珩的各种亲密相处,陆锦鸢的脑子里完全一片混乱。她连忙红着脸反驳道:“是你……你喜欢抱着猫睡,我怕被你怀疑才……才装作不介意的……”

    卫景珩一脸正色:“我以前不和猫睡,第一第二次都是你爬上我的床上。不让你睡你就挠床,在我脸上踩来踩去,还用尾巴骚扰我睡觉……我没办法,只好抱着你睡。”

    被卫景珩语气委屈地一条一条翻着自己都完全不知的老账,陆锦鸢的心里顿时虚了一片。

    “所以苒苒,你轻薄了我好多几次,你该怎么负责?”

    充满磁性的且带着点蛊惑的笑意,热气吹得陆锦鸢的耳根都酥软了。陆锦鸢不服气,粗声粗气地反驳:“明明是你,一见面就轻薄我!给我洗澡!还把我贴在身上的叶子拿来了下来,简直色胚!那时候我就觉得,你果真如传闻一般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恶魔!”

    卫景珩一时懵了。他算算时间,那个时候陆锦鸢还未出事故,所以一直以为那时候洗澡的是阿然,但现在被陆锦鸢语气幽怨地一一道出,他才知道原来那个时候竟就是陆锦鸢!所以洗澡的时候这么抗拒,各种撕心裂肺地惨叫。

    完了,那他岂不是给了陆锦鸢一个很糟糕的坏印象!

    这和他想象中表白前的场景完全不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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