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惊之下抬头,却见祁烈正坐起身,一脸嘲弄地看着他。脸上仍有酒色,那眼中的沉锐却一如往常。

    玉笙惊道:“你没睡?”

    祁烈嘲笑道:“睡了又怎样?要是你这种程度的刺杀都能成功,朕还用活到今天么!”他目光一转:“只是,怎么又下不了手了呢?”

    玉笙低头微微苦笑:“我不想杀人。”便不再说话。

    忽听祁烈吩咐道:“你给朕倒杯茶来。”

    玉笙一怔。心知他这晚喝了不少酒,是以要茶。但却凭什么使唤自己?

    祁烈却是吩咐人惯了的,半点也没觉出有什么不对,挥挥手不耐道:“去啊!”

    偏是他那理所当然,反教人没法说不。玉笙只得向桌上去倒了一杯茶,递到他面前来,却将头转向一边,看也不看。

    半晌也不见祁烈来接。玉笙忍不住回头,谁知正碰上祁烈的眼神,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玉笙一见之下,倒吓了一跳,脸倏地红了——原喝了一口酒,现下只怕是更红了。

    祁烈却笑起来,笑得玉笙心中一阵烦乱——今晚他好像笑了很多次。又想起他到底是有些醉了,这个时候,不惹也罢。

    祁烈接过茶去一口喝了,将茶盅递还过来。玉笙伸手去接,谁知祁烈竟突然翻手,握在了他的手上。

    玉笙吃了一惊,急道:“做什么!”再不及想,另一只手中的玉水明沙立刻向前刺出。

    但这种攻击自然对祁烈构不成任何威胁,毫不费力便可化解。他拦下那剑,随手一扔,然后索性顺势一带,轻松将玉笙带入怀中。

    那茶盅早已落在地上摔碎,因为无人管它——因为有人,但已无暇管它。

    玉笙咬牙道:“我刚才,真该一剑杀了你!”

    祁烈冷笑:“那一剑若真刺下去,你此刻还有命在?”

    低头看怀中的人儿,祁烈心道,这可就是所谓恼羞成怒了吧?却见玉笙脸颊绯红,一双凤目中,鲜明的怒气交织着朦胧酒意,潋滟得直欲流出,两片嘴唇却被咬得殷红,娇艳欲滴——祁烈一见之下,再不能捺,俯身便吻了下去。

    玉笙还不及吃惊,便被那覆来的烈酒的气息压迫至眩晕。混乱中容不得细想,便一口咬下。

    这一下咬得可准。浓烈的血腥味纠缠着同样浓烈的酒气,在口腔内立刻弥散开来。

    可惜他实在不该忘了,激怒一头狮子是多么不明智的事情。

    这一下将祁烈彻底激怒。再不迟疑,他一下将玉笙按倒,便如猛狮咬断猎物的喉管般,一口咬住玉笙的颈项,然后顺着他温润的颈项、纤细的锁骨,野火燎原般地一路灼烧,像要看到有鲜血在他莹玉般地肌肤上渗出一样。手上更不留情,三两下便将他全身衣物,尽数除去。

    玉笙惊骇地叫起来,声音却是发抖:“~~你做什么?放开我!~~放开~~你疯了!你这个疯子~~祁烈!~~皇上~~放开我~~啊!~~不要~~皇上~~”

    被激怒的祁烈是什么也挡不住的。不论挣扎或哀求,一概置之不理,只用最原始最直接的方式,给他答复。

    虽然徒劳,玉笙仍是本能地拼命挣扎,那挣扎以及他身体里透出的生涩,使得他和祁烈几乎没有半分的契合。但是很不幸,他遇到的是一个完全绝对不懂得知难而退的人。祁烈便如他在战场上一样,毫不犹豫地进攻,毫不犹豫地~~进入。

    “~~啊!”

    玉笙惨叫一声,几乎觉得自己就快要死了。身体深处最敏感最柔弱的一点被残忍粗暴地触及,一时无助得只想要大叫救命。一痛之下脑中反而清醒,随即想到,这里是齐军军营,这人更是至高无上的皇帝,却有谁会救他?

    不知为何,记起方才那人临去时看他的一眼,那样别有深意的一眼。忽然明白了那其中之意。想必在别人眼中,自己原不过,就该是这样一种存在罢了。一时悲从中来,竟是从未有过的灰心绝望。

    眼前似还留着明祯的浅浅微笑,耳边也似还听得南陵的霖铃细雨,却仿佛,已是另外一个世界的遥远故事。那个世界,美丽优雅,温馨无限,却在此刻,一如火中的那纸信笺般,离他而去,化为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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