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怎么了?”路小雨与杨涛也被惊动,过来看情况。

    看到自己妈妈如此狼狈,路小雨真的很吃惊。杨涛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嘴角含着冰冷的笑意。

    陈雨露在杨思瀚连声安慰中冷静下来,她断断续续地说了一遍,杨思瀚这才放下心来,说:“看把你吓的,还惊动全家,这门是向里拉的,你向外推自然是推不开。”

    “可是,我就是看到屋里有个人影嘛,就在那里。”虽然说着在那里,就是不敢回头去看。

    众人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墙上挂着杨涛妈妈的照片,哪有什么人影?

    杨思瀚道:“那是旋旋的照片,不是什么人影,是你眼看花了。”

    陈雨露这才胆颤心惊地回过头去看,墙上苏旋旋淡淡地笑着,似在嘲弄着她的胆小。陈雨露不敢多看,回过头来,对着杨思瀚道:“思瀚,把这照片收起来好吗?我怕看到她。”

    杨思瀚有些为难,当初把苏旋旋的东西都收拾出来时,惹得杨涛很不快,只好将这间屋子收拾出来,把苏旋旋的东西都放在这里,杨涛经常到这屋里来怀念他妈妈,如果把旋旋的照片收起来,只怕会惹到杨涛。

    “思瀚,答应我,好吗?”陈雨露可怜兮兮地望着老公。

    “你在怕什么?”杨涛冷冷地问。

    陈雨露浑身一僵,她不敢看杨涛,只是紧紧抓着杨思瀚,把头埋进他的怀里。

    路小雨吃惊地回头望着杨涛,见他面含讥笑,嘴里吐着冰冷的语言:“我妈妈已经死了,她早就防碍不了你,你竟然连她的照片也不放过?你可知道,这是她仅存的照片,我只留下了这一张,其它的都已经被我烧掉,你为什么还要把它收起来?这个家里已经没有她的立足之地,只有这间屋子,这间空无一人的屋子,我把她放在这里,仍然防碍了你们是吗?”

    杨思瀚皱着眉头,对杨涛说:“小涛,陈阿姨受了刺激一时说错了话,你就不能担待一些,少说两句?”

    杨涛“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杨思瀚搂着陈雨露轻声安慰着:“雨露不怕,来,我们回房去。”

    陈雨露偎在杨思瀚怀里向外走去,路过杨涛身边时,杨涛轻笑道:“陈阿姨以为看到鬼了是吗?世上本来是没有鬼的,有的只是人心里的鬼。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陈阿姨,你有做亏心事吗?”

    陈雨露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杨思瀚怒喝一声:“小涛!”

    杨涛冷冷地看着他,不再说话。

    杨涛走到窗前把窗子关上,走过来看着妈妈的照片。照片里,苏旋旋静静地微笑着,那双与杨涛相似的眼睛与杨涛相互凝望着。

    当初杨涛恨透了妈妈说话不算话,就把妈妈的照片都烧掉,只是在烧最后一张时,他的手发抖了,这可是妈妈在这个世上仅存的影像了,几经挣扎,最后还是留了下来,把它深深藏在厢底,最近才拿出来找人翻拍放大挂在这里。

    路小雨轻轻走到杨涛身边,与他一同望着照片中那个美丽的女人,苏旋旋的美不同与陈雨露,陈雨露是那种艳丽的妩媚,而苏旋旋却是一种文静的美,让人看了不由自主地安心。

    “阿姨很美!”路小雨忍不住说。

    “是啊,我妈妈很美。”杨涛喃喃低语着。

    “杨涛,阿姨是怎么得病的?”

    杨涛浑身一震,全身散发出一阵逼人的寒气。

    路小雨打了个冷颤,却仍固执地追问:“阿姨不会无缘无故发疯,为了什么?”

    杨涛紧握双拳,咬紧牙关,一字一句地道:“不要问了!”

    路小雨面向他,漂亮的双眸闪着逼人的光:“是因为我妈妈?”

    杨涛闭上了眼,半天才睁开,对着路小雨浅浅一笑:“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不去问问你妈妈?”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路小雨对着杨涛定定地望着他。

    杨涛“呵呵”笑着,把头逼近他,道:“可爱的傻弟弟,我能知道什么呢?我只知道我妈妈突然发了疯,被送进了医院,稍稍清醒时便把病号服撕成条把自己吊死在门上,就是这么简单。”

    杨涛口中喷出的热气阵阵吹进路小雨的颈下,令他浑身紧绷,一股异样的感觉游走全身,让他莫名地发抖。

    杨涛眯着眼,看着他,看着他长长的眼睑在那苍白的脸上投下暗影。

    “你在发抖!”杨涛说道:“你为什么发抖呢?你也在害怕吗?你害怕什么?你又没做过亏心事,你害怕什么?”

    路小雨忽地转过身,对着杨涛恶狠狠地道:“我没有害怕,我没有害怕!”

    看着路小雨有些变形的脸,杨涛“嗤”地一声笑了:“是啊,我们都没做过亏心事,自然不用害怕,只有做过亏心事的人才会疑神疑鬼,尤其害怕被自己害死的人来找自己报仇。”

    路小雨浑身一震,不敢相信似地望着杨涛,半晌才颤声说:“你胡说。”

    杨涛冷笑道:“我说了什么?我什么都没说,是你在胡想吧!”

    路小雨紧紧盯着杨涛:“你怀疑是我妈妈害死阿姨的!”

    杨涛一挑眉,说:“我有这样说吗?”

    路小雨愤怒地叫道:“但你就是这个意思!”

    杨涛垂下眼,半天才“嘿嘿”笑道:“你可真会联想,我只是笑你妈妈胆小,如果这样冒犯了你,我道歉。天不早了,我们明天还要上学,回去睡觉吧!”说着转身带头向外走。

    路小雨迟疑片刻,跟在他身后出了这间屋子。

    二人回到自己卧室前,杨涛刚要打开门,路小雨轻声问:“既然不喜欢我妈妈进这个家,当初为什么同意他们结婚?”

    杨涛一震,当初为了什么?眼前闪出零乱的画面,看着怔怔出神的杨涛,路小雨追问道:“为什么?如果当初你不同意,他们不会结婚的。”

    杨涛回过神来,讥笑道:“你以为我不同意,他们就不会结婚?你太天真了吧!”不再理他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看着杨涛的身影消失在门后,路小雨失神地靠在了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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