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的事情?我太想知道了。只不过如果梦中的那个老道真是我师傅,那种高人怎么会认识眼前这种欺世盗名之徒。

    刘半仙见我一脸狐疑的看着他,似乎是看穿了我的心事,笑着说:“如果你真是天灵一脉的传人,那我确实见过你师傅一次,不过更多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你要想了解,不妨跟我走一趟。我相信我家老爷子肯定能解决你的疑问。”

    我点了点头,答应下来,不过我并没有立即跟他过去,而是问清了地址,跟他说明稍后自行前去拜访。刘半仙见我这么说也不强求,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客套话,自行离开了。

    我回到房里睡了个回笼觉,并不是我不着急,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比较多,我也有一肚子疑问。但是我对刘半仙以及他家老爷子是一无所知,他们就算是我师傅的旧识,我又怎么能确定他们跟我师傅是不是有仇呢?

    等我这个回笼觉睡醒,已经日上三竿了。我去给养父和师傅上香,心里却泛起一阵阵迷茫,破天荒的对着二老许了个愿:“老爹,师傅,保佑我早日找到答案。”

    收拾了一下自己,穿了身得体的衣服,不管如何,这是去拜访长辈,该有的礼数不能少。

    刘半仙的家其实就在我们镇子隔壁,中间隔了一条河,要到河对岸需要穿过柳林场。回想起昨晚的事情我还心有余悸,不过现在是白天,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

    我到杂货铺买了两坛酒,两包蜜饯,第一次上门,空着手总归是不好。我路过柳林场的时候,特意去昨晚挖的地方看了看,发现那个坑不知是被谁给填上了已经,而且今天牛四也没到这边开工,估计是身体还没恢复。

    刚过河,离多远就见刘半仙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咦?我心里不禁感到好奇,看这架势,这老帮菜似乎早知道我会来。

    走到跟前,刘半仙笑着开口道:“老爷子说江掌柜这个时候差不多到了,让我出来迎一迎,本来我还不信,没想到果然见到了你。”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刘老先生,您是前辈,以后可别江掌柜、江掌柜的叫了,您还是叫我小江吧,听着舒服。”

    刘半仙听了哈哈一笑,道:“虽然我年纪虚长你几年,可在你面前当不起前辈称呼。如果按辈分来算,我还应该叫你一声师叔。”

    听他这么一说,我不禁一愣,难不成他家老爷子也是我师傅的弟子?不过我还是说道:“那都是老一辈的交情,咱们各论各的,您叫我小江,我叫您老刘,您看如何。”

    刘半仙估计也不愿意叫我这个毛头小子师叔,听我这么一说,正中下怀,笑着答应下来,随后把我引到了他们家。

    我一看,嚯,刘半仙这些年骗了不少钱嘛,三层的小洋楼,在我们这个地方能住的起这种房子的,都可以称得上是富甲一方了。

    刘半仙见我在打量他们家房子,笑着解释说:“这房子是老爷子盖的,我没他老人家那么大的本事,这些年可没赚到什么钱,勉强混口饭吃。”

    我心说这人还有些自知之明,对他的观感倒是好了不少。

    说话的功夫已经穿过了院子中的花园,进了一楼的大厅,这时从侧室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长生又在胡说八道了,是不是你江师叔到了,快带进来我瞧瞧,你去弄点酒菜,留你师叔在这过个饭时。”

    刘半仙应了一声,看着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我爹年轻时候腿脚就坏了,所以不便出来见客,你自己进去吧,不打扰你们说话。”我说无妨,将东西放在客厅的茶几上,信步走到了侧室门,敲敲了门。

    “江小友自己进来吧,长生那孩子可没有敲门的习惯,教了那么些年,也没学会。”

    我推开门,只见一个老者背对着门,坐在一个蒲团上。房间的摆设很简单,一张床,一个茶几,两个蒲团。老者正对着的墙上挂着一个大大的禅字,笔法雄浑有力,锋芒毕露,似乎少了几分禅意。

    房间里没有那种老迈腐朽的味道,反而有种淡淡的香味,我闻了一口便知道是上好的檀香。

    我对着老者行了一礼,喊了一声:“刘老前辈。”

    老者闻言呵呵一笑,也不见身体有何动作,就已经面向了我,他摆了摆手说道:“我可不是什么前辈,若论辈分,咱们是同辈。你如果愿意就叫我一声老刘,你也不用拘束,坐吧。”

    关于称呼问题我也不与他争辩,他们这个年纪的老人最重辈分。我拉过地上的蒲团,坐在他对面,打量起这位老人来。

    老人很清瘦,脸上布满了皱纹,但一双眼睛却很亮,仿佛可以直透人心,只是我发现老人虽然盘坐在那里,裤管却空荡荡的。

    刘老见我盯着他的腿看,笑了笑,自己在空荡荡的裤管上抓了抓,说道:“这两条腿是年轻的时候,被粽子咬掉了,这一晃就是几十年了。要说这还多亏了你师傅,不然我这条命都不一定保得住。”

    “我师傅?您知道我师傅?”

    刘老点点头,并不回答我的问题,仿佛是勾起了什么回忆,他的声音也变得缥缈低沉。

    “我与你师傅见到的最后一面是在二十年前,那时候你师傅身边已经带着你了,所以我也见过你一面,不过那时候你还小,估计是不记得了。后来听说他带着你北上昆仑,据说是寻找一处上古的神仙墓地,从那以后不知所踪,没想到二十年后我还能见到他老人家的传人。”

    “您是说二十年前我曾去过昆仑?”听他这么一说,我就知道这些年来做的梦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可是如果二十年前我真在昆仑,养父又是如何把我捡到江南的小镇子上来的呢?我曾经跟镇子上的老人打听过,他们都说我的养父这辈子都没离开过小镇。那么我一个小孩子当年是怎么从昆仑出现在江南的呢?这中间又发生了什么事?

    老人的话虽然证实了我的梦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但我的疑问没有减少,反而又增加了,这是我始料未及的。

    刘老没有接我的话,而是说出了另一段话,一段关于摸金盗墓的往事秘辛从他口中缓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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