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语言不通,但在泰国呆着还是很安逸的,这边的米饭就不错,比在国内南方吃的那种一年三熟的米质量要好得多,香软嫩滑,还挺有嚼头。菜方面既有肉食,又有素菜。虽然素菜做得和咸菜一样,吃起来却异常有味道,不知道是怎么做出来的。

    第二天我们去游览了泰国的寺庙,里面的僧人都很友好,还向我们推销他们制作的正牌,不过被我回绝了。

    接下来我们又好好体验了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唯一的一点不愉快就是晚上热闹了点,当地的人们太开放了。

    至于降头师和泰拳,还真是一直没有机会得见。不过见不到也好,省得横生枝节,也省得我平白无故被人盯上。毕竟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当地还有武道馆,不过不是练泰拳的,而是另一种较为灵活的武术。我觉得很有意思,于是没事就跑过去观看,与自己的天罡伏魔步和太极拳八卦掌相互印证,发现也有不少收获。

    就这样过了三五天,突然有人哄哄嚷嚷地过来了,武道馆里的人立刻摆好了架势,我看得没有头绪,于是往边下靠了靠,省得他们碰到我。旁边的人用泰语喊了些什么,我完全听不懂,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架势冲着楼上指了指,我以为他是要我回避,所以就上去了。

    下面很快就冲进来许多人,噼里啪啦打成了一团。这两帮人明显不是一个流派的,外来的人练的是泰拳,刚猛无匹;而馆内的人则是身法灵巧,进退自如。不过很明显战斗呈现出一边倒的趋势,馆内的人中虽然有几个厉害的角色,但是好汉难敌四手,终究还是被尽数放倒。

    看他们打完了,我正想走,就发现他们已经上了二楼把我围了起来。怎么个意思,难道想连我一起打?

    我连连摆手:“我和他们不是一起的,别打我!”

    可能是语言不通,也可能是规矩如此,反正他们是不管不顾地向我打了过来。看他们这一身肌肉,要是真个被打实了我免不了要骨断筋折。不过挨打可不是我的风格,该反抗的总要反抗。

    也不凝气,我径直向前一跨,绕过三个拳头一转圈打翻两人,又一肩膀撞倒一个;身后的攻击已经到来,双手连忙揽过两条脖子向后狠狠甩去,真是拳拳到肉,声声凄惨。

    天罡伏魔步施展不开,我便纵身一跃,自人群中跳出,再面对一个方向的敌人就容易得多。

    啪啪啪……

    场上响起了有节奏的韵律,这些精壮的汉子被我打得哭爹喊娘。我也不想下黑手,全打倒后立刻收手。问他们话也没人听得懂,只得作罢。

    其中一个人突然起身,我正要出手,他掏出了一张名片:“#%@*~!#?”

    我接过名片,上面有联系方式。随手装起来,我转身就离开了。这边出了这么大的事,警察最后估计会过来,我要是继续呆下去恐怕就走不了了。

    这样想着我突然一阵后悔,刚才都已经出手了,指纹什么的肯定也都留下了,这时再走岂不是欲盖弥彰?

    好在并没有警察过来问话,倒是被揍的人来了。我以为还要打,他却说了一大堆话。翻译说道:“他说晚上有地下泰拳赛,问你去不去。”

    泰拳?我立刻来了兴趣,问小狐狸她们几个:“你们去不去?”

    “好像很有意思,一起去吧!”月灵摇晃着云芝的胳膊,最后她们也同意过去看看。

    “那么,去了之后注意安全,尤其是不要盯着人家的眼睛看,否则后果自负。”

    我连连点头,这种事情的确是开不得玩笑的。都说好了之后他又说:“每人要三千泰铢哦。”

    一人六百块看场拳赛,值么?我有点拿不定主意。

    “如果你参加的话,都不用掏钱。拿到名次还有奖金。”

    说实话我真的有点心动了。不过到底参不参加还是要取决于对手的战斗力。我说能否过去看看?他说可以。

    我们跟着他绕了很久,终于到了一个小房子处,进了地窖后才看见,这地下赛场足有几千平,里面人声鼎沸,中间的擂台正有两人激烈地搏斗,你来我往打得啪啪作响。

    我又用心光和天眼查看了一遍,没发现有古怪,于是对他说我参加,什么时候上?

    他说等一会儿排出来给你看。

    我点点头,找了地方坐下。

    不多时台上的一个人被打破了头,上来几个人把他抬了下去。赢了的那个哈哈大笑,旁边有人扔了几张类似支票的东西给他。他全给了台下的另一个人,看来是一起的同伴。

    看了几场我也算是看出点门道来,泰拳刚猛凌厉,一往无前,出手必伤人;格挡姿势简单迅速,再加上本身练得极其结实,偶尔被击中也无伤大雅,唯一的命门大概只有头和下身,不过偷袭下面的战斗风格太过猥琐,我是绝对不会用的。

    领我来的人示意我可以上场了,我看看自己的手,默默攥住了拳头。

    脱了上衣只留衬衫,下身换上运动裤,我上场了。

    对手是个比我高了两头的汉子,身上的肌肉看起来和石头一样结实。他手上绑着布条,看起来双手的力气不小。他的脸上有一道疤,像是被什么大型肉食动物照顾了一下。当然练泰拳的全身带疤很正常,但头上有疤必定是经历过生死考验的。

    他向我行了一礼,我赶紧学着向他也行了一礼。

    台下的一个人拿着大喇叭喊了什么,裁判一挥手就跳下了擂台——在泰拳擂台上,尤其是这种黑拳,裁判在场上很容易被打死。

    对手迅猛地一脚扫了过来,我后仰一下避过攻击,随即欲冲;结果发现对手的攻势如潮水般连绵不绝,只能连连退避,不时出手格挡。说起来,不用凝气和普通人打还行,和这种亡命之徒真的是有点困难。

    台下已经响起了唏嘘声,估计他们都觉得我太弱了,侮辱了这场比赛吧。

    对手也觉得是时候结束比赛了,于是照着正中一拳轰了过来。我只能运气,双手瞬间挡住他这一击。他略微有些诧异,但动作却依然坚决狠辣,一脚又朝着我的脑袋踢了过来。

    我单手用力一甩,他的腿立刻变了方向,惨叫一声躺倒在地。我再一看,他的小腿已经呈现出诡异的角度,绝对是断了。

    罪过罪过,这一下直接去了他半条命啊!一个泰拳手被废掉了,几乎也就注定了他接下来的命运了。台下的人在扔钱,我全给了这个断了腿的人。他咬着牙还想再站起来,很可以没能成功,最后上来几个人把他抬下去了。

    我正要下场,他们止住了我,翻译大声喊:“有人还要挑战你,打吧!”

    我点点头,俯视台下,这里的人有谁能打过我?

    果然连续打败了五六个人之后没人敢再来挑战我了。

    我刚要下去,突然心生警兆,下意识地看向入口。

    入口处进来了一个男人,长得很壮实,但略微有点佝偻,给人一种很猥琐的感觉。仔细看过去,他身上似乎布满了黑气。

    这个人有古怪。

    我们对视了一会儿,他歪着头摸了摸下巴,冲我一笑。

    我顿时觉得身上一阵冷汗,他这一笑简直不像人,反而像是……老鼠,奸诈,阴险,充满恶毒,令人不寒而栗。

    他突然说了句什么,随后抬手向我一指。一道血色光芒从他的指尖射出,我没来得及躲闪就中了招,手臂阵阵酥麻,那东西似乎还在往我的身体里钻。地板上的血迹似乎也活了起来,纷纷游曳着爬上了我的身体。这种感觉阴冷又炽热,我甚至分不清自己感受到的是真是假。

    你不仁我也不义,我展开精神力向着他轰了过去。他也没有料到我还有余力反击,顿时脑袋里“轰”的一声,一个不稳摔倒在地。

    我大声念诵清心咒,同时指挥着自己的法力与外来的血色能量对抗。小狐狸她们几个迅速跳上擂台守护在我身边,下面有想动手的人都被打了下去。

    等我驱除了负面效果时那个偷袭者已经不见踪影,但空气中残留的精神力波动让我知道他还没有跑远。我跳下擂台向外面冲出去,小狐狸她们连忙收拾好我的东西跟上。

    这厮的手脚也算是利索,没几分钟就绕得没了影。不过我们可不算常人,飞檐走壁简直就和玩一样,所以很快就把他堵住了。

    他阴冷地一眼扫过,手一翻扔出了一大堆物事。我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总归不可能是什么好东西,只能小心防备,防止他再次突然袭击。

    那个人扔出的东西千奇百怪,有虫子,有牌子和雕塑,还有骨头,以及……一块染血的姨妈巾。

    这功夫我已经确定了他的降头师身份,不过降头师都像他这么没品吗?连这种诡异的东西都往外扔?再一看,他扔出的那些东西已经腾空而起,或者化为小鬼,或者闪着黑红的光向我飞了过来。我看着那块上下翻飞的姨妈巾,心里别提有多别扭了,掏出垣墟尺就用力一挥,将它们都扇了出去。

    也不知这家伙是怎么养小鬼的,这些玩意儿一个比一个凶残,身体坚逾铁石,和我养的那些q版小鬼比起来简直就像一个全新的物种。我手都被震得有些发麻,不禁暗暗叫苦。

    再看小狐狸,她们三个已经站在了一起,周围的地面上隐约有浮光,但是说什么也不肯出手。她们周围有不少小鬼在盘旋,一个个的都长得异常恶心,远远地还能闻到有股茅房的味道。

    见我们走不了,他也不出手,只是冷眼旁观。

    什么东西能克制他的小鬼和邪物?按道家除邪的方法一般是火烧雷劈,但我哪里会这些东西?

    “云芝!快来个暴风雪啊!”

    云芝面色难看,闭上眼睛双手向外一推,地面上立刻结起了一层白霜,周围的温度都下降了不少。空气中凝集出了无数细小的冰碴,被风卷起来向我这边吹了过来。

    这暴风雪……看起来怎么和冬天的墙角风一样?这也太弱了吧?还是在亚热带地区她发挥不出实力?

    好在气温下降之后那些鬼物的速度立刻大打折扣,我连续几记尺子全拍在一个小鬼身上,居然把那个小鬼从身子中间打断了。那小鬼惨叫一声,变回一个断裂的木雕落在了地上。

    有一就有二,我很快就把小鬼们全收拾掉了。再去看那个降头师,发现他已经不见了。

    金蝉脱壳?

    正要商量一下怎么回去,那家伙居然又出现了,身边还多了一只……猴子?

    他大声喝问了些什么,我们完全听不懂,但不管怎样是他先出手的,所以还是先把他绑回去,再找翻译好好审问。

    他见我们上前,立刻大叫了一声,地上的猴子凄厉地叫了两声,身形扩大了好几倍,向着我扑了过来。不过没等近前,月灵小丫头已经一脚把它踢了个跟头。论力量,月灵小丫头是不会虚任何人的。但是可能是女孩子嘛,对恶心的东西还是不敢出手,现在有只猴子可以让她练手,自然不会留情。

    那个降头师目瞪口呆,想来也是没有料到我身边居然还有个这么暴力的打手。

    不过惊讶归惊讶,他手上的动作却没停,我还没等反应过来他已经做完了手势,自己的脑袋突然腾空而起。

    卧槽,泰式绝学,飞头降!

    我不知怎么形容我当时的心情。你能想象一个人突然脑袋与身体脱离之后下面还带出了一大串内脏的感觉吗?那心肝脾肺肾拖动着好几米长的肠子向你扑过来,这感觉,简直是倍爽!

    我被恶心得不行,连忙闪过他这堪称要命的攻击方式。他在半空的头还在诡异地笑着,全然不顾下面血淋淋的肠子已经搭到了地上。

    看着他那恶心的模样,剩下的两位美女别说出手,连看都不敢看了。我掏出垣墟尺强忍着恶心向他甩了一击,却发现他的内脏居然硬得和钢锭一样,垣墟尺都发出了“嗡”的一声。

    我立刻被吓得不浅,这厮原来这么厉害?

    又与他周旋几番,我便看出了他的不足:虽然能够飞行,但不能急刹;脑袋与内脏很结实,但还是可以被打破,这点可以从他那破了半颗的肾看出来。他这飞头降气势很足,但攻击方式太过单一,最要紧的是,他的身体已经倒在地上了!

    什么意思?这意味着我们如果毁掉他的肉体,时间长了他回不去还是会挂掉!我不信他能以这种姿态保持一辈子,这东西就和核武器一样,是战略武器,威胁作用大于实际作用!

    我连忙招呼着小狐狸把他的身体毁掉。

    小狐狸一声清喝,两朵鬼火直飞而去,转眼间将他的身体烧得一干二净。

    这个降头师立刻惨叫一声,他估计也是没见过这么没品的人,不敢堂堂正正地打架却搞偷袭,这下子一来他恐怕也是命不久矣。

    他仇恨的目光立刻盯上了我。

    我头皮发麻,谁知他还有没有后手?连声呼唤云芝:“快快,赶紧给他降降温!”

    云芝一挥手,一大片晶莹的冰雾就飘了过来,看起来比刚才的“暴风雪”威力要大得多,至少看起来气势要更强一些。我赶紧卧倒,身后传来一阵哀嚎和一句大喊,估计是句泰语版的国骂。

    我回头一看,那个降头师已经被封在了冰块里。再看月灵那边,那只猴子已经趴在地上不动弹了,身子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姿势——脑袋被扭得向后转了180度,四肢都被掰断了关节,尾巴只剩下了半条,身上更是有不少地方都凹陷了下去,看起来是被小丫头的重拳打断了骨头。

    我不敢再看那恶心的一坨物事,连忙避开。这一晚上过得真特么精彩,现有泰拳后有降头,还是最恶心的飞头降,搞得我一闭眼就看到一大坨血淋淋的内脏,还有那个状若疯狂的头颅,我都不敢睡觉了,生怕做噩梦。

    泰国我是一天也呆不下去了,明天就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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