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年勤加苦练,青炎对于凌霄诀六境的掌握已经日渐纯熟,筋骨的变化最为明显,除了相对于外在的变化,气海之中越发浑厚的内力还有各 处经脉的渐渐扩张,早已与两年前的毛头小子辨若云泥。
    除了可以感受到的变化,最为神奇的还是自身所散发出来的气势,如果按桃花谷中外公所规划的阶级,自己已经突破小有所成这一领域,迈向更高的山峰。
    “也不知前辈你姓甚名谁,我凭借着凌霄诀在短短时间内就跻身与高手之列,就连吕平岚都毙于我手,可见这门神功很可能已经不属于人类的范畴了,临无妄以观沧海、攀昆仑以窥苍穹,这昆仑倒是好理解,而这无妄到底在哪?究竟是个什么地方能让前辈悟出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的神功。”
    站在窗边,青炎因太过无聊所以思绪十分跳脱,从幼时趣事一直回忆到剑三,不知不觉间半天又过去了。
    见客栈下有名伙计正在提水而反,青炎朗声道:“小哥!给我再送十坛酒。”
    提水的伙计闻言后也不惊讶,大声应是之后向酒窖走去,暗想这位年轻的客官真是好酒,在这几日里不说喝了三四十坛也差不多少了,真是个不折不扣的酒徒。
    将酒费力拎到二楼房间外后,伙计轻轻叩门,“客官,您要的酒送来了,需不需要小的为您拿进去?”
    一连问了好几声,房间中都没有回应,伙计也实在,直接推门而入。
    “客官,您这就有些不地道了吧,最起码搭把手也是......”伙计的话还没说完便楞在当场,只见这还算宽敞的房间中哪还有一个人影。
    “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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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伙计自然没有走错房间,只不过房间中的客人早已离开了客栈,其双眼紧紧望着十丈开外的一个骑马而行男子。
    棕色劲装!
    当时见到这名万兽宫弟子时,青炎毫不犹豫翻窗而下,在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的前提下,快速牵出马匹后,远远的吊在对方身后。
    也许是作为万兽宫弟子自持身份,对方并没有注意到有人跟踪,就那般骑在马上昂首挺胸向前行去,仿佛将一切都不放在眼中。
    待走到西城门下,门侯见到这名万兽宫弟子,竟不负以往盛气凌人的姿态,亲自前来为其牵马而行,“弟兄们清出一条道来!让这位爷先过!”
    青炎冷冷的望着这一切,看来这名门侯对万兽宫的了解应该不少,要不然不会做此等姿态,如若是一般百姓,只不过以为对方是名江湖中人罢了。
    万兽宫弟子十分自然的享受着一切,待出了城门后渐渐提高马速,而青炎此时也不再犹豫,牵马来到门侯身边递上一物轻声道:“将军,小人家中有急事,能不能通融则个。”
    门侯掂了掂分量后将银子收入怀中,瓮声道:“看在你面相还算是老实的份上,就大慈大悲让你插个队,那个谁!让这个猎户先走。”
    果然,无论任何时代,手中握着银钱办事果然会顺畅去许多。
    装模作样的谢过门侯,青炎翻身上马向着西方祁连山奔去,没过多久便远远的望见万兽宫弟子的背影,只见其马速并没有多么快,更想是悠哉的欣赏沿途美景。   青炎没有远远的吊在身后,而是拍马来到对方身边一丈开外,与其并马而行。
    “如果在下没有猜错,阁下肯定是那鼎鼎大名万兽宫中的弟子吧?”
    “哦?万兽宫弟子的着装在岐州虽然不是什么天大的秘密,但却也只有极少数人才知晓,我观你一身猎户装扮,应该不像是知晓这件事的样子,不知你是如何确定我是万兽宫的人?”
    青炎心中除了惊喜之情还有丝丝无奈,暗想这万兽宫不愧是大门大派,虽然在世俗很少走动,但眼前这名弟子的语气里透漏而出的傲然之色,就知晓万兽宫往日里的行为作风。
    “在下与红城西门的门侯有些亲戚关系,是他在一次酒醉中无意说出口的。”青炎的胡话信口就来,“在下一直对万兽宫神往已久,不知阁下能否带我去瞻仰一番万兽宫的风采?”
    “万兽宫弟子不多,而我也不过是其中一名普通弟子,但自从拜入门下以来,从未见过谁有胆子敢欺骗万兽宫的人,就算是岐州刺史也不敢这么做。”
    青炎听得此话心中一惊,不知是什么地方露出的马脚,但对方的马没有停下脚步,自己当然也不会因为一句话而退缩,不排除对方试探自己。
    “那门侯不过是因为县令对我恭敬有加,所以才那般姿态,整个红城也只有县令才知晓我的身份,所以你与他酒醉后得到的所谓消息,还有亲戚关系,不过是蹩脚谎言罢了。”
    万兽宫弟子回过头来笑道:“我不管你有何目的,如果你现在束手就擒,也许我还会饶你一命,不然少不了皮肉之苦。”
    “看来还是最近受到的打击太大,竟然露出这么大的破绽。”青炎喃喃自语。
    半盏茶过后,两人的马匹互相绕着圈子,看样子相交甚欢,至于坐骑的主人们却是另一种氛围,只见万兽宫弟子捂着鼻青脸肿的脸庞,惊恐的望着青炎,“你别过来!别过来!”
    “刚才瞧见你分析的头头是道,还以为武功不会太差,没想到就是个银枪蜡头,难道万兽宫的弟子都像你这般不堪?”见对方的反应,青炎停下脚步调侃道。
    “小人不过是万兽宫最为低微的弟子罢了,不然哪会被派下山做这些琐事。”
    “废话少说,带我去万兽宫。”
    对方虽然自称为万兽宫最普通的弟子,但八臂神猿座下怎能存在庸人,不过是青炎的武功太过高深莫测罢了。
    “敢、敢问大侠,您要去万兽宫做什么?如果是拜见掌门何须如此啊,凭借大侠的武功肯定定会是万兽宫的座上宾。”
    “哪来那么多废话。”青炎身影一闪,便拎起对方向马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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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燕使团已经离开三日,除了带走扶瑶郡主,更是被赐予无数珍玩奇宝。与使团一齐北上的,还有平章政事诸葛暮云,为的是正式接管阴平郡,如果这最为关键的聘礼不到手,灵帝是不会让赵灵儿北渡淮河。
    金陵,灵帝寝宫中的人愁容一片,柳公公站在龙榻旁满脸焦急,“御医,陛下何时才能醒来?”
    待见到对方谨慎的眼神,柳公公心中会意,“除了李大统领,其余人等全部退出去,没有杂家的命令绝不允许踏进半步,违令者杖毙。”
    “柳公公,陛下服药以后,半个时辰内就会醒来,但是....”
    “但是什么,你倒是说啊!”柳公公紧紧握着拂子。
    “陛下时日无多了。”
    两日之后未时,金陵百姓们突然听到阵阵钟鸣声,年纪尚轻的人不明所以,只以为是城中哪座道观庙宇中发出的声音,而但凡上了年纪的人俱是心中一惊,因为在遥远的记忆里听过这十四道撞钟声。
    灵帝驾崩了!
    这个消息只在半柱香内就传遍金陵任何一个角落,许许多多的百姓痛哭流涕,因为灵帝作为南赵第二位皇帝,在位的这些年中很少发生战事,百姓虽不说安居乐业,但却是吃穿不愁,小日子过得还算有滋有味。
    没想到继新任并肩王之后,灵帝这么快就去了,南赵可谓是雪上加霜,但这不是让金陵百姓最担忧的,所有人都知晓,灵帝在位的这几十年中,并没有册立东宫之位,如果在驾崩之前没有立下遗诏,那后果不堪设想。
    赵骧赵璟这仅存的两名皇子站在通济门之外,身后跟着黑压压的朝臣,虽然人数众多但泾渭分明,两党中人都知晓最重要的时刻即将来临。
    通济门缓缓开启,李翦率领着一百金吾卫站在大道中央,“陛下驾崩前留下口谕,待入棺之后皇子与朝臣才可入宫,违令者斩。”
    门外哗然一片,都对灵帝生前最后一道口谕摸不着头脑,但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有没有留下遗诏。
    “李大统领,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不知陛下是否留下遗诏?”兵部尚书卢伯灏知晓这句话决不能出自沛王之口。
    “陛下确实留下遗诏,但只能在众臣进宫后才能示人,这段时间里,陛下令萧光萧首辅监国。”李翦说完之后,便向回走去,金吾卫上前将通济门缓缓关闭。
    “儿臣谨遵父皇遗令。”赵璟率先躬身行礼后向马车走去,吴王党中人见此紧随其后。
    萧首辅紧接着也离开了通济门,此时只剩下赵骧和其党羽站在原地。
    “王爷,不知咱们现在怎么做?”
    “先回王府从长计议。”赵骧冷冷望了通济门一眼,也不做停留。
    并肩王府之中,因白翳已经将虎卫营暂交到史战手中,所以这些天来一直护卫在王府,所以未时的十四道钟鸣自然也听得清清楚楚。
    “白叔叔,你说陛下驾崩之前会不会留下遗诏?”董昭也十分关心这个问题。
    “卑职并不知晓,按理说陛下在位这么多年里,从来没有表达出想册立东宫,并且朝臣们上奏此事也被陛下给掐掉了话题,所以陛下到底有没有留下遗诏,或者说心中想册封谁为太子,一直都是个迷。”
    “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赵骧率先发难击败了赵璟,到时候对于我并肩王府来说可谓是灭顶之灾,白叔叔,还请你暗自戒备赵骧那边,如果他要动手,我并肩王府一定要不遗余力扶赵璟上位。”
    董昭的话如果听到有心人耳中,后果绝对不堪设想,但此时她也顾不得许多,这些时日来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青炎生死未卜、灵儿远嫁北燕,最重要的是祖母前几日回来后就没有出寝院半步,谁也不见,整个王府剩董昭一人苦苦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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