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棺 作者:斜月帘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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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风格蠢萌,行文温馨,猪脚小白。

    应该是一只淡定深情温柔攻和一只天然呆萌花痴受的故事~⊙﹏⊙~

    对于文案ed的人来说,只能交待这些了~

    he。

    搜索关键字:主角:益衡 ┃ 配角: ┃ 其它:

    ☆、第一章

    荷花镇是个小地方。

    小的连镇上唯一的算命先生死了都张罗不起排场。还是里正拿官银办的丧事。小的连个像样儿的酒馆子都没有,就镇头一个扎了蓝布幡子让镇上识字的秀才写了个酒字的稻草棚,里面有个打酒的老头。

    这日正是算命先生下葬。

    算命先生人缘不坏,死的却很亏。

    人缘不坏是因为,镇上谁家有红白事儿都是他给看的日子,反正都不懂,没什么准不准的。

    死的很亏是因为,人家争风吃醋一场,他连那姑娘的脸都没看几次就稀里糊涂的做了棒下鬼,到死也不知道是谁把棒子抡上他后脑勺的。

    算命先生来头很奇怪,几年前的冬日里,他睁开眼的时候人就睡在荷花镇上的一扇柴门下。日前本落了一场大雪,奇冷,但偏偏那日夜里晴了些,有月明,没风雪。

    门口枯树丫上的雪沫子被鸟窝里的鸟晃落下来,薄薄一层扑在算命先生脸上。

    柴门里住着一个秀才,说来也巧,秀才刚刚搬来一个月。

    秀才早起,戴了花貂帽儿拿了笤帚,推门扫雪,看着睡在他门口的人脸上雪化成的晶莹水珠,问:你是谁?你叫什么?你打哪儿来?

    算命先生挠挠头,又摇摇头。

    秀才竟然笑了笑,摘了帽子给他戴上,把人领回家。还给吃给穿,给出主意,虽然出的主意不怎么样,但至少是个营生算命。

    两个月后,算命先生竟然挣了三十文,给了秀才十文,算是这俩月的房租,又拿了十几文租了秀才家隔壁的院子。但他还是去秀才家蹭饭,因为他自己不会做,生过一次火,扑了一头一脸的煤灰不说,连灶台都生塌了,就笃定君子远庖厨一定是说像他这样的人。

    秀才做得一手好菜,日子过得颇有滋味,种着一畦一畦的蕨菜荠菜青菜油麦菜,院里还有一棵香椿树。

    春夏时节,从不缺菜,炒的拌的油炸的,换着样儿的吃,且秀才精打细算的颇会过日子。趁着蕨菜香椿鲜嫩,晒干了存起来。留着秋冬时,便省的到时整日整日的萝卜白菜。

    入冬,秀才焯开香椿,和了面,下油锅炸香椿鱼儿,算命先生一顿能吃一大盘,没等秀才皱眉,便龇牙笑道:明年我爬高些,给你摘一麻袋。

    算命先生尤爱吃蕨菜扣肉,一大块花肉,煮成八分熟,浸过白萝卜水,再下油锅,出锅时既上色又入味儿,沸水焯开干蕨菜,加上葱姜下锅炒,出盘时放上切过的薄肉片儿,拿碗反扣过来,蕨菜酱汁便盖在肉上,再上蒸笼。

    这时,算命先生就什么也不干,搬个小杌子坐在灶边生火,任劳任怨。且从没在灶上有蕨菜扣肉时把灶台生塌。

    秀才不大爱说话,算命先生话却很多,最常说的是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秀才但笑不语。被他问得闹心了便回一句在地狱见过。

    时间久了,算命先生就也通些人情世故,别的不说,他会知晓,镇子上一些上年纪的婆娘会来秀才家,给秀才说谁家姑娘长得俊家世好知书达理,其实是想嫁给秀才做媳妇儿。

    算命先生也不知怎么,颇是不喜欢这些人。一想到秀才要跟人成亲,心里就燥得慌。

    这日阴雨,秀才没出摊儿卖字画,算命先生眼见陈婆往秀才家去,后脚就也去拍门,陈婆对秀才使了几次眼色,秀才倒是大大方方:陈婆只管说。

    陈婆这才开口,无甚事,不过还是说媒。

    秀才笑言:穆家小姐曾在晚生这儿买过一副洛神图,小姐颇有才气,曹子建的《洛神赋》随口即诵,晚生很是敬服。

    算命先生听得这话眉毛就皱了,秀才却笑盈盈斜睨了一眼,话锋一转:只是,晚生三岁时,有个游道说晚生命中无偶,之前父母曾指腹为婚,没成想未及弱冠,未婚妻便害病没了,晚生命煞,恐怕与小姐不善。

    陈婆听得这话,便不再口舌如簧,支支吾吾起来。

    反倒是算命先生,一脸贼贱皮相,死皮赖脸的对媒婆说,既是秀才不愿意,陈婆说与我可好?我虽无父无母,无房无地,家徒四壁,大字不识,可我长得倒还不丑,也会算命。我自己的八字虽不好,但我瞧着穆家小姐也略带克夫相,我俩凑做一对,厉鬼遇煞星,乌龟配王八,倒是不错的。

    秀才忍俊不禁,听得一口茶水喷将出来。

    陈婆碍着秀才在跟前不曾啐他一脸口水,只呵呵干笑。

    待陈婆走了,秀才笑问:你想娶妻?

    算命先生看着秀才一如既往斯斯文文笑意绵绵,结巴道:不,不想我也不想你娶妻。

    秀才轻笑了一声,转身出门去了。

    算命先生平素爱喝酒,偏偏荷花镇旁的没有,酒却是十里八乡声名在外。

    荷花镇里有条河,河里长荷花,荷花镇的人酿酒都去摘荷花,把荷花碾碎在酒坛口的封土上,每年都换封土,每年都换新的荷花,久而久之,荷花镇的酒里,都有一股清正甘纯的味儿。

    算命先生总是提着酒壶爬墙头去秀才家,喝的半醉半醒再爬墙头回去。有时候还会遭雷劈了也似的念叨出两句诗。但也只会念什么天苍苍野茫茫或者离离原上草之类的。秀才自然还是不说话的。

    但秀才到底是秀才,听着都比算命的高一等,喝酒千杯不醉,偶尔开口念诗也比算命先生有水准。他会说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或者曲阑干外天如水,昨夜还曾倚。初将明月比佳期,长向月圆时候,望人归。

    算命先生就不大高兴,喝倒的前一刻或者秀才念完诗时,就拿手去掐秀才的脖子,悲愤道:你让老子一回是会死么?

    酒本天造之物,喝了便罢了,偏生算命先生酒品极差,喝醉了烂泥也似的叫不醒拖不动,只把秀才家当自己家,把秀才的床当自己的床,但凡喝酒,十有□□要昏沉沉的栽倒在秀才身上。

    秀才爱穿白衫儿,一番折腾,心里恨不得拿脚往算命先生心窝子里踹。却见那人醉成烂泥却还嘟囔淮玉,淮玉

    秀才一边叹气一边替他去了外衣盖上被。

    算命先生和秀才住邻居,白日里,两人的摊儿也是邻居,秀才在太康街上支了个摊儿卖字画为生,算命先生也在那儿支了个摊儿给人卜课算命。

    秀才生的面若敷粉唇红齿白,镇上的姑娘都爱找秀才往自个儿绣帕上题字,秀才给叫霜儿的姑娘题字松鹤霜白,给叫阿桐的姑娘题字落桐扶疏

    算命先生就又不大高兴,趁着该收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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