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贵说的这是比较稀奇的话儿了,不过也是有道理,女人家不能当官,还能做什么?若是她真的有谋略知进退,那么入宫是一个比较好的选择。不过长贵说完也觉得好笑,什么时候后宫也是官场的一部分了?自己真是有些疯魔了。
    “你这话不错,”纳兰永宁点点头,“不过既然答应了她,我也该周全一二,只是她到底真的知道不知道,或者说懂不懂这些官场之道,咱们还是要再看看的,”
    “看看她到底有没有说的那样厉害。”纳兰永宁捻须淡然说道,“若是真的有如此厉害,就算她身后背后有什么人,我也是顾及不上了。”
    这个机会马上就到了,九月初艳阳天,马上就到了重阳节,这一日又是授课的时候,纳兰信芳带了一大盒的重阳糕来,先是恭顺的拿给了金秀,“金姐姐,我拿着重阳糕来了,你看,”他这些日子和二妞也混的熟了,二妞原本怕生,可见到纳兰信芳人挺好,于是一来二去也跟在纳兰信芳身后当了跟屁虫,特别是每次纳兰信芳都带一些小玩意来给二妞,他倒是很懂得曲线救国,知道先讨好金秀身边的人,“二妞她都念叨好些时候了,说想吃重阳糕,”纳兰信芳舔着脸笑道,“我都拿来了,总不能拿回去不是?”
    金秀放下了一卷书,露出了淡然的笑容,她今日穿了一身蓝色的长袍,就这样坐在栏杆上,又见到纳兰信芳身后露出了二妞半张脸,脸上露出了期待的表情,她无奈的摇头,“芳哥儿,你会惯坏二妞的。”
    二妞高呼一声,忙接过了纳兰信芳手上的食盒,“姐姐答应了!”
    纳兰信芳笑道,“无非是一些吃的,算不得什么,金姐姐怎么就说会惯坏她。”
    金秀放下了书,这时候阳光照在金秀的发髻上,好像是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边,金光闪闪,灿烂夺目,头微微一转,光线作用下,金秀的嘴角耳边都泛出柔和的光芒,她微微一眨眼,眼中好像有星星的光芒。
    纳兰信芳才是情窦初开的少年郎年纪,虽然男女之情还是懵懵懂懂,但多少也有了喜爱美好事物的追求,他见到金秀如此样子,不由得呆了呆,“金姐姐,”纳兰信芳吞了一口口水,“你长得真好看!”说完了才觉得自己个刚才这句话实在太孟浪了,又连忙解释,“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他害羞的低下头来,“我不是哪个意思!”
    金秀微微一笑,也不生气,这又是让纳兰信芳出乎意料了,“谢谢芳哥儿的夸奖。”
    “金姐姐,”纳兰信芳抬起头来,不敢置信的望着金秀,“你不生气。”
    “你这赞美我,我为何生气?”金秀说道,“若是你骂我,我自然生气,可你夸我好看,我又何必生气?”
    纳兰信芳也不知道为何,似乎金秀这么说,原本有些忐忑的心情反而失落起来,按照他的意思,金秀还是要生气红脸了才好,却不知道为何,自己更不高兴了呢?
    他耷拉着头,有些闷闷不乐,就连桂大奶奶进来插科打诨要谢过他送了重阳节来给元家最尊敬的姑奶奶都无法提起他原本很是诙谐幽默的兴致,桂大奶奶不明所以,于是又当着纳兰信芳的面,发作起金秀来,叉腰大骂:“叫你跟着芳大爷要好好说话,好好说话,不许扫了他的兴!你就是不听,死丫头,瞧着我等会怎么教训你!”
    金秀惊恐地辩解自己并没有如此,这一下子刚才还十分淡然处之的世外高人样子就被打破了,见到金秀如此窘状,纳兰信芳心情大好,虽然没有咧嘴大笑,但是心里头极为得意,他似乎想到了日后如何对付这一位永远荣辱不惊的金家姐姐了。
    是的,如今纳兰信芳已经是心甘情愿地叫金秀姐姐了,这是一种无形之中的信赖,或许是纳兰信芳素日里头自大惯了,也没有什么同辈的兄长姐姐之类的人物一起生活着,所以他没有这样的经验,就是接受同辈之间稍微懂事一些的兄姐等人说自己听得懂,听得进去的话。
    而现在正是一个少年家最迷茫的年纪,衣食无忧,不用为生计担心,可自己所学的却又没人认可,整个人好像就被困在蚕茧里面,不会死,但也动弹不得,想要努力挣扎,身上的蚕茧的束缚就越来越紧,简直让人喘不过气来。
    金秀在如此恰当的时候出现了,她成为了最理解和最能让纳兰信芳接受的人,金秀可能还恍若不知,但纳兰信芳的确是如此认为了。
    好不容易劝走了发飙的桂大奶奶,金秀这才擦擦汗回到了亭子之中,纳兰信芳瞧见她如此,不由得噗嗤一笑,金秀冷哼一声,心想等会子自己怎么收拾你,不叫你罚抄个几十遍,那也摆不出咱当老师的谱儿来。
    今天的课是注定上不成,桂大奶奶才离开后院,二妞又吧嗒吧嗒小跑了进来,“大姐!大姐!”二妞忙传话道,“那位,哦,那位,”她一时想不起来是谁,金秀笑道,“你慢慢说,不着急,是谁?”
    “是后头那位钮家大爷的家人!他求我来找大姐你,说有要紧的事儿!”
    “谁?全叔?”金秀皱眉,“他不是跟着钮家大爷在保定府吗?怎么就回来了?哦,”她想起来了那张俊美绝伦的脸,脸上露出了笑容,“是钮家大爷回来了?”
    纳兰信芳瞧见了金秀脸上的笑容,不由得心里头突然咯噔一下,生出了什么不妙的感觉。
    事情果然找上门来,金秀出了门才知道善保没有跟着刘全一起回来,反而是陷在了保定府,刘全跪在元家门口,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着对金秀说道:“金姑娘,不好了!我们家大爷!”他说道这个时候,还左右谨慎的看了看,深怕被钮家的其余人看见,“被保定府的官儿给抓起来了!他叫我赶紧着回来找金姑娘,说只能来求金姑娘!”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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