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歌头疼欲裂,痛不欲生。
    她紧咬着下嘴唇,双眼瞪大而空洞,梨花带雨,泪流不止。
    她的眼神好似没了焦距,整张脸惨白无血色,神采消失不见。
    她把手放在左胸膛,能够听到心脏扑通跳动的声音。
    不论在哪个时代,心脏破碎掉就算有雪灵珠在也不能重组。
    这是为什么?
    她的心脏为何完好无损?
    当她内视脏腑时,心脏那片地方被强烈的白光笼罩着,她什么也看不到,无尽迷雾隔绝了眼前的视线。
    云寒不知所措,他看着轻歌,完全怔愣住。
    他与之初见时,她在墨云山脉独自一人无比的痛苦。
    而今好似又回到了那一天,那个时刻。
    轻歌闭上眼,泪水全部溢出。
    “云王,你出去吧,让我歇歇。”轻歌道。
    云寒酝酿了下措辞,“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别太难过,就算不考虑自己的身体,也得多想着肚子里的孩子。”
    轻歌点点头。
    云寒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他站在门槛前望着轻歌,又道了一句,“桌上的几本书记得看,有一本古书的内容甚是有趣,可以用来
    打发时间缓解心情。”
    嘎吱一声,门已合上。
    轻歌睁开双眼,无力的躺着。
    她擦去眼角泪痕,紧紧皱起眉头,无缘无故怎么就哭了?
    她好似已经不是钢筋铁骨了,整日多愁善感伤春悲秋。
    轻歌太息一声,随手将云寒留下的古书拿起来翻阅。
    其中有一本书叫做《花柳之志》,读起来的确很有趣。
    轻歌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泛起了笑。
    她用了一下午的时间把《花柳之志》看完,拿起另一本书来看。
    这本书名为《诸神史记》,第一页就写了,此书记载各个神秘强大的世家和一些创造出奇迹的人。
    千万年来,这片大陆,每一个时期,有人巅峰,也有人落魄。
    有一些家族神秘厉害,底蕴浑厚。
    有一些修炼者乃是传说般的存在。
    轻歌一路往下看去,最终目光凝聚,死死盯着书上的两个字看。
    东陵……
    那一刻,轻歌脑海里仿佛有滚烫盛大的火树银花绽放,巨大的响声和美丽之景充斥着灵魂,再也无法思考其他。
    书上记载,上古东陵,千万年来最强的一个家族。
    与一些神兽种族相同的是,东陵一族血脉纯正,能够继承到某种神秘的力量。
    啪啦——
    泪珠落在东陵二字上。
    轻歌黛眉紧紧蹙起,她吐出一口气站起身子走出去,推开窗,夜色正好,白月如光。
    她仰起头闭上眼,无数绒毛欢快跳舞,感受微光和清风的抚摸。
    轻歌把云寒的书收好,这些书都是大师之作,像那本诸神史记,更是一名大师耗尽一生去书写,收集,记载。
    她走出房间,在灵宫花园散步。
    从丛林里出来后,她的心情就格外的凝重。
    她有时候想法会戛然止住,然后便是窒息感,泪水奔腾不息。
    轻歌慢步,一抬头,眉皱起,发觉了事情的不简单。
    还真是冤家路窄,她才出门,就遇到了迎面而来的碧玉灵。
    碧玉灵身后跟着两名婢女。
    碧玉灵身着纱衣,纱衣内只有遮羞的几块布,修长双腿,玲珑锁骨,莲藕般的臂膀,雪白细腻柔滑。
    不得不说,碧玉灵的身材极好,简直就是人间尤物,她也大胆,从来没有多加掩饰。
    性感和双眼里透露出的清澈,恰到好处的结合,让男人们欲罢不能,哪怕看上一眼,就已血脉喷张,欲罢不能……
    轻歌想要忽视掉她,绕开碧玉灵走去。
    奈何,碧玉灵没有相忘于江湖的打算,一伸手便拦住了轻歌。
    碧玉灵高台的抬起下巴,殷红的唇勾起粲然笑容,眸光诡谲阴暗。
    轻歌站定不动,斜睨着碧玉灵。
    “小楼在哪里?”碧玉灵问,“领主之战如此重要,和风海域在奴隶巷死了那么多人,小楼不可能不出现在领主之战,只能说明,
    你把小楼藏起来了。”
    “洛夫人,何领主在哪里与你何干?”轻歌问。
    碧玉灵冷笑,“小楼身子不好,筋脉问题也没解决过,他本是双系同修的天才,奴隶巷之事很有可能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怕小楼承受不住打击,你带我去见小楼一面,我才能完全把心放下来,不然我总是提心吊胆,害怕小楼出事。”
    “害怕何领主出事?”轻歌仿佛听到了惊天大笑话,犀利锋锐的眸紧盯着碧玉灵。
    她逼近碧玉灵,往前走了一步,气势摄人。
    碧玉灵怔住,心魂俱颤,下意识后退。
    “害他落得如此狼狈的人难道不是你吗?你以为回心转意看清真相他就能接纳你了吗?何西楼是个人,纯纯正正的男人,而非收
    垃圾的。”轻歌毫不客气的道。
    碧玉灵脸色愈发的难看。
    她皱着眉,心脏颤抖。
    当真相被说破,她是那么的窘迫,那么的不安。
    她悔不当初,可她也不甘。
    不远处,解霜花见此迅速走来,站在轻歌前面隔绝碧玉灵。
    “洛夫人,请你自重,你不要脸我们还要脸。”解霜花沉声道,字里行间都是对碧玉灵的愤怒和埋怨。
    她不喜碧玉灵,甚至恨不得一刀剁了她。
    龙释天有一句话说的对,不要对婊子留情。
    解霜花知道这几年何西楼过的有多苦,一往情深换来欺骗和背叛,这其中的债岂是碧玉灵一句鬼迷心窍就能解释清的?
    “解霜花,你不过就是个奴婢,怎么还蹬鼻子上脸了?”碧玉灵看见解霜花就来气。
    她下意识认为,若没有解霜花,她现在回头何西楼一定会接纳她。
    她曾经被凌辱过,身体肮脏,何西楼都爱惜着她。
    现在怎能变心呢?
    何西楼曾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也说过只羡鸳鸳不羡仙。
    他不是要牵着她的手走过四季和时光洪流直到头发白、眉眼低垂吗?
    现在怎能对别的女人含情脉脉。
    碧玉灵想到何西楼日后要与眼前女人如胶似漆翻云覆海,要在耳边说许许多多的海誓山盟和甜言蜜语,她就怒的丧失理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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