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西楼的动作很蹩脚,他从未见过,也从未尝试过。
    但看着解霜花的表情,他想,轻歌这法子真是有用。
    何西楼仰头,握住解霜花的手,说:“霜花,我可以娶你吗,我不小了,下半辈子只想每天每夜都跟你在一起。”
    解霜花捂着嘴,激动不已。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求婚,她看不懂。
    但那是独一无二的。
    她感受到了何西楼深深的爱。
    那是她从未得到过的浪漫。
    两行泪水流出,解霜花笑着道:“好,娶我。”
    忽然,轻歌等人走了出来,轻歌手一抬,收回青莲异火。
    前几日何西楼说要去月之海和解霜花成亲,却不知该怎么做。
    今晚的一切,都是她布置的。
    她看着满天的烟火,咧开嘴笑了。
    若非眼前都是身着古装的人,她都要以为回到了那个时代呢。
    那个时代,就是这样求婚的。
    单膝跪地,还真是浪漫。
    “老何,何时成亲?”轻歌走上前,手肘撑在何西楼的肩膀上。
    何西楼看了眼轻歌,道:“三天后,云王已经着手准备了。”
    何西楼紧抱着解霜花。
    不算是劫后余生的欢喜,但千帆过尽,经历过无边的痛苦和漆黑深夜,他发觉眼前人儿如此的美。
    解霜花依偎在何西楼怀里,问:“这主意谁出的?”
    “月儿。”何西楼如实相告
    “这样的方式从未见过,恐怕也就只有月儿能想出来。”解霜花笑道。
    一行人欢欢喜喜地走下轮船,上了念月岛。
    三日时间一晃而过,念月岛的每一处都挂了红彩,喜庆的很。
    这场婚礼,延续了一整天。
    解霜花、何西楼二人身着喜袍,娇娘美得不可方物,男子俊美无俦,倒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煞羡旁人。
    从白天到夜晚,锣鼓声一直就没停过。
    轻歌和柳烟儿在酒桌上喝的醉生梦死,喝到痛快处,两人抬起一条腿踩在桌上开始划拳。
    念月岛热闹非凡,殊不知,此时有一辆小船停靠在岛边。
    碧玉灵走下来,四处皆是的红刺痛了她的眼,就连岛边的树上都挂着红条。
    碧玉灵朝着念月岛主殿狂奔而去,跑的过程中鞋子没了一个,她全然顾不上。
    她来时,何西楼二人正在拜堂。
    何西楼脸上的笑那么好看。
    仔细想来,除了南山那段日子,何西楼几乎没怎么对她笑过。
    “洞房了,洞房了……”不知谁高喊一声,一堆人追上去,却碰了一鼻子的灰。
    良辰美景,花好月圆,怎能辜负?
    碧玉灵在长廊尽头处站了很久,她穿的甚是单薄,已经冷的麻木了。
    她疯狂朝此处赶来,却是新婚燕尔时。
    碧玉灵捂着嘴蹲下来靠着墙泣不成声。
    隔着一堵墙,她能够听到里面的话语声。
    何西楼掀起红盖头,看着盛装打扮的解霜花,满是惊艳,完全愣住。
    解霜花微低着头。
    她未经人事,想想接下来的事,就连耳根子都红了。
    “老何……你看够了吗……”解霜花见何西楼一直盯着她看,更加娇羞了。
    “老何?现在是新婚夜,你我已是夫妻,你该叫我什么?”何西楼戏谑的看她。
    解霜花眨眨眼睛,她还真叫不出来。
    “叫你什么?”解霜花身体紧绷成一根弦。
    何西楼突地拥住她,吻住红唇,吮吸舔舐,火热和暧昧在蔓延。
    何西楼将那红色的衣裳撕裂,解霜花下意识挣扎,何西楼将她的手腕扣在后面。
    火热气息尚未褪去,何西楼凑在解霜花耳边,低声问:“叫我什么?”
    解霜花怔住,话到嘴边完全说不出来的,整张脸宛若宿醉过后一片涨红。
    何西楼亲吻她的眉、眼、唇……
    沿着锁骨朝下,引起一阵阵的颤栗,像是电流席卷全身。
    虽是粗暴,更多的却是温柔。
    他没有停下的迹象,解霜花却是红了。
    何西楼还要往下。
    解霜花绷紧身体,娇声说:“别……相公……可以了吗?”
    何西楼笑,睡正来,将解霜花搂进怀里。
    “既然不要,那便罢了,我怎么可以不尊重你的想法。”何西楼闭眼假寐。
    解霜花泪了。
    就这样吗?
    这可是她的新婚之夜。
    解霜花哀怨的看着何西楼棱角分明五官精致的脸,哀怨的喃喃:“谁要你尊重了……”
    何西楼蓦地打开双眼,“娘子这么急不可耐?”
    解霜花满脸通红,她上了何西楼的当!
    何西楼挖着陷阱等她跳。
    她以前怎不知何西楼这般阴险?
    “何西楼,你太坏了。”解霜花愤怒。
    “既然进了狼窝,就一辈子都别想出去。”何西楼说罢翻身而上,双手桎梏在解霜花身体两侧。
    解霜花疯狂尖叫。
    何西楼动作停住,“我还是尊重你吧。”
    解霜花红着脸咬着唇不说话。
    尊重什么?
    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点吧。
    这人,太讨厌了。
    洞房花烛夜,良辰美景时,到处都透露着喜庆。
    那堵墙后,碧玉灵捂着嘴跑出去,伴倒了盆栽。
    盆栽摔裂,屋内火热的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解霜花转头看向窗外,起身准备出去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何西楼将她拉入怀中,继续方才的事,“许是野猫打翻了盆栽。”
    解霜花眨了眨眼睛,旋即大惊失色。
    “啊啊啊,何西楼,你个王八羔子!混蛋!你在亲哪里?”
    “乖,别动。”
    “……”
    碧玉灵一路跑至海岸边,她坐在海水里,仰头看着明月。
    “我把小楼弄丢了。”
    “小楼不要我了。”
    碧玉灵不断的重复擦眼泪的动作。
    她的怀里抱着南山剑。
    她把两把断剑粘合在了一起。
    可,她和何西楼的感情回不到过去了。
    破镜重圆?
    那道痕迹依旧在。
    碧玉灵双手握住南山剑,她咬牙想把南山剑折断。
    然而她一个没有灵气不会修炼的人,如何折断。
    南山剑刃断了她的手掌骨,她终于把粘合的部分扯开,折断了南山剑。
    碧玉灵坐在海水里,哭的眼睛有些睁不开了。
    何西楼最落魄的时候,是她陪在何西楼身边。
    是她!
    不是解霜花!
    “小楼,不要丢下我,我知道错了。”
    解霜花哽咽着。
    她两手分别握着断剑,行尸走肉般,朝海水深处走去。
    “我把小楼弄丢了。”
    “我的小楼不见了。”
    “小楼,你在哪?”
    “……”
    她双眼空洞,声音更是沙哑,带着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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