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消息还是听得我们有点激动的。而后听完神经彬的意见还有看完他神经质的举动,虽然我们还是害怕,但基本上是大义凛然地准备握紧拳头战斗了。他说我们将计就计留在这空间里,估计刚刚入口已经被他们的人修复了,因为他能感觉到属于这个空间的气增强了。

    双方均未知对方的实力,之前的小碰撞都是牛刀小试,我们不能贸然冲上去把对方下身的祠堂拆了,就无意地漏出罅隙让他们憋不住冲上来拆我的,我再逮着宰了。这是我理解的宸彬的意思,于是我问:“万一逮不住反被宰了怎么办。”

    “凉拌。”显然他很不爽我灭自己志气长他人威风的言语。

    除了口比较臭我有所保留以外,现在我看这神经彬又顺眼了几分。嗯,看王大屁股也是。神经彬没有拖沓磨蹭,马上从他那百宝袋里往外掏东西开始布置。第一样拿出来的东西是……我果然没猜错,一个更大的八卦镜。大家上街的时候注意躲避这样的人,说不定除了那块倒后镜,包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拿上街骗钱的。然后是两条红色符咒的丝绸手帕,我猜这样重复利用可能比较环保;最后是经常可以看到婴儿戴在脚上的有个小铃铛的银环,当然这是成人的尺寸,可不会是要套到脚上这么恶心吧?

    他给我们一人分了一条符咒手帕,把铃铛套在我们左手上,据他说是左手近心脏有什么事可以护住心脉保三魂之中的命魂,铃铛可以及时惊回快要离体的七魄归位。然后他一手竖起中指食指抵住眉心念了个类似“今明后后几天没屎拉”发音的很符合他神经病风格的咒语,那银环自动收缩到紧贴我们脉搏却又不觉得挤压紧迫。

    我觉得这招已经很西游记了,没想到他又来了一招更像的。他用五指托着大的那个八卦镜的镜面旋转着抛到了半空,一些光圈从空中吐出印到了我们身前,成了一个围住我们的圈圈亮了几秒以后消失了,八个小的光圈印到了大圈以外,然后四个以顺时针四个以逆时针方向转,越转越快成了一个线条很粗的光圈,又隐了下去消失掉。神经彬来了句悟空式的结尾:“千万别跨出这光圈。”

    有了唐僧的前车之鉴,我们哪敢啊。

    神经彬施完法后把大八卦镜塞到了王大屁股手里,也没教我们手帕和八卦镜怎么用,只说了一句到时看情况叫我们怎么用就怎么用,现在先坐着养养神静候,然后就拿着他的倒后镜坐下三缄其口了。

    我们是背靠背在圈内坐成了一个三角形,就在三岔路口中间,我和王大屁股一人正面对着一条岔路,宸大师一人对着一条岔路和来时的主路。怕打扰了宸彬大师做战前的静修,我和王大屁股也不敢说话,甚至都控制着自己呼吸的声音。没想到后背传来一些塑料摩擦的声音,接着居然是一阵香味!

    我的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这才想起没吃晚饭。不能想,一定是妖怪引诱我出圈的诡计,我闭上眼睛什么也不想。听觉敏感了起来,我听到了耳畔咀嚼的声音,妖怪已经跟前了,我连忙摸好镜子和手帕的方位,一手抓一样就等着神经彬的一声令下。紧张的时刻马上来临!

    “能不能分我一个?”王大屁股的声音。这事我不能不管,转过头去想喝止他,却转错了方向,而我看到的东西让我绝对深行我没给神经彬起错这个名字。只见他拿着一根无穷鸡腿在吃!再看四周,鬼影都没有!

    他终究是只带了一根,我们没能分到。而他又像拿捏好了时间似的,刚吃完没多久,就真的开始有动静了。

    并不是有什么东西扑上来,而是我们周围的景物发生了变化,静止的黄昏景色被浓稠的黑暗所铺盖,街道,巷口,房屋的景象都不见了,天地只剩下了黑暗,而且有一种逐渐向我们收缩过来的压迫感。而后,虚空中凝聚出了一张极其狰狞恐怖的面孔,本来空洞的骷髅眼洞挤满了难以计数的密密麻麻的小骷髅,看得我全身的寒毛像被一直带着獠长黑指甲的骨手拂过一般,而那骷髅的鼻息奔出无数恶心的昆虫掉得我满身都是,在蠕动在噬咬,虽然我知道这不大可能是真的,但全身顿觉疼痛痕痒难耐。

    我还没来得及去压制这种感觉,狰狞面孔的一边嘴角往上翘出了一个诡异的弧度,旁边的虚空黑暗中浮入有着各种扭曲表情的冤魂怨灵,一个,两个,四个,八个,满布了整个视野,凄厉幽怨愤怒的叫声不绝于耳,让人不寒而栗。这种种真切到让人难以置信的负面情绪和感觉叠加到我的身上不断放大再放大,我差点喘不过气来。

    而恰恰在我几乎要放弃抵抗的这时,心中传来一阵暖意,继而响起了神经彬这回一本正经如天神一样的声音:“不用怕,这只是一种类似于催眠术的很低级的法术,只要稳住心神,不要刻意去想不要去放大恐怖就一切都没事,我们安全得很。如果思路被挑起来了不得不想东西,尽量去还原我们之前看到的景象,不被幻象迷惑。”

    都是我懂的道理,可是从他口中说出,我整个人好像绷得快要断裂的橡筋一般松弛下来。现在我喘过气来了,能感受到宸彬往后靠,背部贴上我们背部的传入暖意的感觉,能感觉他身体微微波伏的呼吸。毒虫消失了,只剩下了一片黑暗。

    都是我懂的道理,可是从他口中说出,我整个人好像绷得快要断裂的橡筋一般松弛下来。我回想我的工厂,想我们来时的路,想路边看到那些没有办证没有老军医的巷道景象。慢慢地,我喘过气来了,还能感受到宸彬往后靠,背部贴上我们背部的传入暖意的感觉,能感觉他身体微微波伏的呼吸。毒虫消失了,只剩下了一片黑暗。

    “这才是这个空间的真面目。”神经彬说这句话时,似长出了一口气,又似带着压抑住的兴奋,“之前的景象可能是创造出来的障眼术以防无心闯入的闲人破了局,也可能是特地引诱我们的。还有一个好消息就是,除了我们今天抓到的可怜虫还有这个空间,我感受不到别的气息。也就是说,今天我们的敌人,只剩下这个空间。”

    与一个空间为敌?我真是闻所未闻,但这两天见识了这些事,也不到我不相信了。

    “把你们的八卦镜向上举着,等我口令一起,一同向南边从上往下挥。”神经彬说完,我点点头,转念一想他看不见,就应允了一声,把我这面最小的八卦镜往上举。神经彬把八卦顺着倒着念了一遍,又加了一句什么咒语,只见八卦镜微微颤抖起来,一道光柱从镜面射出从天而起,两道光柱汇聚到了一起瞬间壮大了一倍有多。

    等一下,两道?王大屁股呢?我正想喊他的时候,神经彬低地吼道:“不能分神,不管了。一,二,三,朝南挥!”我也来不及想太多,顺着他的意思朝南往下一挥,光柱像一把刀一样把这片黑暗虚空割开。下挥的过程极其缓慢,遇到很大的阻力,好像拿把刀去把墙壁砍开一般。我咬紧牙关,牙龈甚至渗出丝丝血液的味道。我全神贯注而且使上了吃奶的力气,这时右边肩胛骨附近的方位有点发热的感觉,我也没心思去管。总算和神经彬合计着把南边切开了,亮光透了进来,有点刺眼的感觉,但我还是模糊地看到了街景。虚空中的狰狞面容又多了几分扭曲和愤怒,露出了正在变长变尖的獠牙,无数声不能分辨音色的尖叫声冲击着耳膜,一团团黑气往光圈这边袭来,尽管尽数都消散在撞上光圈的瞬间,但我总害怕着光圈的能量会耗尽。

    这是,背上那个部位已经从发热变成疼痛了。我转过头去,可也牵动了坐在我右边的庞大身躯。王大屁股!他正死命咬着我的后背,脸上的肥肉被挤得也有几分狰狞。我一拳向着这个猪头揍去。他撕下了我衣服的一块。他到底怎么了?

    我喊“神经彬!”没有回应。转头看见他闭着眼盘坐着,双唇急速蠕动,胸前双掌相对,中指弯曲以指背相抵,其余八指指间相触。看样子他正忙着和光圈外的东西斗法,而不正常的王大屁股这时候正挣扎着起身再攻,可是因为肥胖,加上双手又好像被什么绑着不能动似的,一时半会也没有成功。我不经意地看到戴在他手上的铃铛银环。我的银环在缺口透进来的光线中反射着纯净的银色,但王大屁股的银环银色似乎有点暗淡。

    胖子总算挪起了身,又向我们这边扑咬过来,而且伴随着不可小觑的泰山压顶附加效果。不行,不能打乱宸彬,不然我们三人都暴露在危险下,今天就让我左飞凡好好修理一下这个失心疯屁股吧。我连连几拳攻他满是油污的面门,刚才还信誓旦旦说自己皮厚肉多帮我们撞穿墙出去,现在就倒戈来了,果然是血牛,还在往前挪,而且几乎让他又咬到了。我急了,捡起宸彬的后视镜转向镜背朝前,照着乒乓球杀球的手法对着他的脑壳狠地给来了一下,比起昨晚打唐八怪的功力有过之而无不及。

    突然间,我突然感受到背后一股强大的吸力,生生要把我吸出去,原来我刚才一点点后退,已经退到了光圈的边缘。想到背后是那样狰狞可怖的东西,我的尿意都给吓了回去。当然,也有可能是尿被吓出来了,只是忙得很没有时间考证裤子湿没湿。

    风驰电掣之间,一股反力把我拉回圈里,不用说就是宸彬了。他左右开弓,,一手扯我进来,一手夺回他的宝贝倒后镜弹出卦象框印在了王大屁股的心门。效果立竿见影,王大屁股马上恢复了心智,又好像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足足一个二愣子。不过脸上头上的痛还是在的,尤其是前国家二级运动员千钧势的一击,非同小可。他捂着脑袋,一脸痛苦像。如果他自己没有发现是我打的,那事就过了,打死我也不主动说。

    然而事情还没完,这个黑暗妖怪还没消灭,而更糟的是,刚刚割开的缝现在开始缓缓收窄,似乎正在愈合。没有时间了,我马上把八卦镜举起对天,喊了一声“王大屁股!跟着我们做!”然后看向宸彬,问他这次是对那一面。宸彬朝我点头致意,说了一声:“北边。把它切成两半,让它的力量不连贯。一,二,三!”

    这次三个人三面镜使力量乘数增加,进行起来顺多了。于是再向着剩下两个正方向重复两次,像切蛋糕一样把那玩意儿切成了四瓣。那个骷髅状面孔被锁在了其中一瓣内,面积也缩小了很多,再不能那样飞扬跋扈了。宸彬拿过后视镜把卦象盘和小凸面镜连同着中间镜面转到了与铁柄垂直的方面,然后缓缓转动铁柄,八卦卦象以白光的形式如雨一般射出,织成了一个网状,套住了那个面容,一拖一拽,看着那网并不怎么费力就把它拽回了镜中。我忘了留意那个可恶的面孔,在临进去的时候,表情是不是哭丧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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