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现在知道难受了?”柴慎说道,随后挥了挥手,让几个护卫暂且出去了。

    “柴慎,你这是仗势欺人。”贺若弼说道。

    “要不是你儿子,我还想不出这么个招儿呢,替我回去谢谢你儿子。”柴慎现在也冷静下来了,他发现,欺负人,还挺有意思的的,尤其是欺负这个欺负自己儿子的人的老爹。

    自己的儿子骂的好,这都是什么人呐,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儿子,在街上,指名道姓的骂我不是人,再怎么着,我也是他长辈,骂完了还打了怀亮,这算什么?”贺若弼质问道。

    “还是那句话,你儿子要是不找事儿,我儿子能打人?”柴慎说道:“要是按照你这么说的话,我早就应该带着人带贵府去拜访了。”

    “你!”贺若弼被柴慎的话堵的说不出话来。

    事实也的确是这样,上次,是贺若怀亮打了柴昭,把人家打成了重伤。

    这次,又是自己的儿子找寻人家。

    但是自家儿子被打了,当爹的能不心疼吗?

    能就这么忍气吞声吗?

    再者说,贺若弼也不是那种忍气吞声的性子。

    “反正,我儿被你儿子打成重伤,这件事,你得给我一个交代。”贺若弼说道。

    “什么交代啊?”柴慎问道:“一人家挨打一次,这扯平了啊。”

    柴慎也耍起了无赖,也不能叫无赖,本来就是这么一会事儿。

    “再者说,这件事,错在谁?贺若弼你心里没点儿数吗?”柴慎说道:“反正啊,我话就放在这儿了,这件事,我们家二郎,没错,我也不会让他出来认错的,至于你们家那边儿怎么着,那就大车拉王八,在(载)你了,我管不着。”

    “柴慎,我告诉你,我怎么说也上柱国,国公,陛下都要给我几分薄面,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骂我。”贺若弼说道。

    怎么,这柴家什么时候改了风气了,一个个的都跟滚刀肉似的。

    儿子骂街,老子也坐在这儿明里暗里挤兑着骂人。

    “嚯,听听这话,陛下还要给你几分薄面?难怪陛下夺了你的爵位,你早晚死在你这张嘴上。”柴慎听了这话,也只是觉得有些无奈罢了。

    贺若家这嘴巴,难不成还是祖传的不成?

    贺若弼他爹是怎么死的?是因为在朝中,口出怨言,才被宇文护逼令自杀。

    他爹临死前,嘱咐他说,你老子是因为嚼舌根遭致杀身之祸,你以后可得长记性啊。

    说完之后,拿着锥子把贺若弼的舌头给刺出了血,告诫他要慎言。

    结果呢?完全没用,这一刺,倒是把祖传的技能给刺出来了。

    贺若弼领兵平陈之后,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官儿给的不够,心里就不平衡了,在皇帝面前跟他爹一个样,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弄得杨坚逐渐的开始疏远他,最后夺了他的官位。

    这可不得了了,这怨气都要弥漫整个大行城了,把杨坚气的不行,就夺了他的爵位,除名为平民了。

    这不几年前,这才把爵位还给他。

    贺若弼也算是老实一阵子了。

    但是现在呢?看看,老毛病又犯了。

    这种话是能随便就说出口的吗?

    因此,柴慎这才往狠了挤兑他。

    这话是在柴家说出来的,柴慎得把自家摘干净啊。

    你贺若弼的死活,我不管了,但是你别拖人下水。

    “哼。”贺若弼冷哼一声。

    柴慎刚才想起贺若弼家的事儿,心里对贺若弼也生不起什么气了,本来就是三分怒火,七分演,吃亏的又不是他儿子,他生什么气?

    看到现在的贺若弼,柴慎的心气儿也平静了下来。

    “也不是我说你,怀亮是个什么脾性?你自己的儿子你不了解?你家里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啊?让儿子这么再外面招摇过市,你想没想过,以后,贺若家交到怀亮手里,就他这个性子,会是个什么下场,会过什么样的日子。”柴慎稳住了心思,谆谆说道。

    “辅伯啊,惯子如杀子啊。”柴慎语重心长的说道:“有一句话我没说错吧?今天,要不是怀亮在街上堵住二郎,两个孩子能打起来吗?”

    贺若弼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柴慎的语气软和下来之后,他也不像刚才这么暴躁了。

    人家说的也没错,上次自己的儿子把柴昭都快打死了,人家柴慎也没来找寻,把事儿归结为孩子之间的闹腾,退了一步,就这么过去了。

    如今还要人家退的话,说不过去了。

    “怀亮这孩子伤的怎么样了?”柴慎问道。

    提起这个,贺若弼叹息一声,也不说话了。

    丢人呐。

    柴昭当时就一个人,贺若怀亮还带着家仆,再加上,贺若怀亮的身形,可比柴昭要高大一些,结果呢?被柴昭摁在地上打的爬都爬不起来。

    而且,那地方被踹了一脚,回家大夫一看,一给他动弹,人就直接晕过去了。

    好在没有伤得太严重。

    不过,柴昭这小子下手也太狠,是真的往死里打,头上好几处都流血了,整个人,鼻青脸肿的,身上,四肢,都给打得花花绿绿的了。

    “伤势有些严重,但是好在,没有危及性命。”贺若弼没好气的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啊。”柴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说道。

    实则,心里早就乐呵起来了。

    这臭小子行啊,自己的仇自己给报了,看贺若弼这脸色,怕不是像他说的这么简单了,但是只要人没死了,那就成。

    刚刚好。

    现在贺若弼还在,柴慎就算是高兴,也不能表现出来,只能苦着一张脸,表现出痛心疾首的模样。

    至少让人家看了,心里能好受些不是。

    “来人,先给宋国公再上杯茶,用寻常茶碗就成,这茶碗,也挺贵的。”柴慎说道。

    “柴慎,你这是什么意思?”贺若弼听这话,又躁了。

    “辅伯,你看看,这地上的茶碗,本就没有多少,又让你摔了一个,这八钱铜钱,记得让你府上的人给我送过来。”柴慎说道。

    “柴慎!你真是!”贺若弼闻言,只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得,回头让人给你送过来!”

    柴慎这回是真的舒了一口气。

    不然的话,两个人坐在这厅中,无话可说,十分尴尬。

    本来,两家没有什么大矛盾,都是孩子之间的事儿,又何苦大人之间跟着打起来呢?

    柴昭打架打赢了,没吃亏,柴慎才会这么想。

    只是贺若弼,心里虽然不自在,但是也不能怎么着,人家家里护卫在外头站着呢。

    因此,也就只能在心里生闷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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