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少迟疑着没有马上踩下去。

    他知道,自己这一脚要真的踩下去,足以把毒箭的整个头颅踩烂,绝不可能还能活着。

    他看到毒箭似乎还有话要跟他说,便问道:“想求饶吗?任何一个人,我可以让你残废,也何能都会留他一条活命,但你不行。你必须死。我一定要替我的战友常格涛报仇。”

    毒箭对于在她身上烧着的火似乎都感觉不到痛了,惨笑了一声道:“我不会向你求饶的。我们这种人,只要任务失败了,就是不被对方杀死,也一样活不成。

    “我知道我无论如何也活不了,所以才想告诉你,当年真正开枪杀你战友的并不是我。

    “那时我只是副手,是负责掩护和侦察的,真正开枪的人在三千米外,用的是巴狙……”

    这太出乎叶少的意料之外了。

    他本来以为抓到毒箭,就可以为战友常格涛报仇了,没想到毒箭竟然不是杀常格涛的真正凶手。

    “他是谁?”叶少放下脚,蹲到毒箭面前,紧盯着她问道。

    毒箭惨然一笑道:“我不能告诉你他是谁。你自己去查吧。我只想告诉你,真正杀你战友的人绝不是我。当年,我根本就没能力在那么远的地方开枪打到目标的。你仔细想想也应该知道这一点。”

    “告诉我,快点告诉我。杀我的战友的人是谁?”叶少急了起来了,抓着毒箭在地上翻滚着,帮她扑灭身上烧着火。

    他今天杀毒箭最大的目的就是要替战友常格涛报仇,可没想到毒箭竟然不是真正的凶手,不过就是一个帮凶。那么真正的凶手是谁呢?

    叶少必须从毒箭嘴里问出来,所以,刚才他一定要她死,现在却不想让她死,要让她把真正的凶手说出来才行。

    毒箭却凄然地说道:“叶少,你不用白费劲想救我了。我不会活下去的。我也不会告诉你真正的凶手是谁的。

    “你以为杀了我会很开心是不是?现在才知道杀了我,真正的痛苦才刚刚开始吧?我还可以告诉你。

    “我早预料到,如果你拚命追击我,我可能没办法活太长时间了。

    “所以,我在山洞里给你留的纸条,其实不是我给你留的,而是替杀了你战友的那个狙击手给你留的。你想替你战友报仇,就尽快去找到他吧。

    “要不然,你的婚礼就会真正成为你的葬礼的。他会在你想不到的地方把你给杀了。”

    叶少将毒箭身上的火都扑灭了,将她的头抬了起来,继续问道:“毒箭,你告诉我杀我战友的真正凶手是谁?我马上就送你去医院,以后也会把你保护起来。保证你一辈子安全身幸福地渡过。你快说啊。”

    毒箭艰难地摇了摇头道:“你说什么也没用了。我不可能告诉你的,永远也不可能。我也不可能再继续活下去了,这是我的宿命所决定的。

    “叶少,就相信我,我绝不是那个开枪杀你战友的人。你想报仇,就自己去查吧。我只能告诉你这些了,哈哈哈……”

    叶少还想再问,突然看到毒箭身子一使力,一股黑色的液体便从她嘴里涌了出来,然后头一歪,眼睛便闭上了。

    叶少迅用手去摸毒箭的动脉和静脉,现毒箭已经断气,知道毒箭自己引爆了体内预藏的剧毒药物。

    叶少将毒箭的头丢到了地板上,站起来又看了她一眼,微微叹了口气,便转身下楼去了。

    叶少出了保得利大厦后,迅招手叫来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凤园别墅去。

    他怎么也没想到,好不容易抓到了毒箭,以为杀了她就可以为战友常格涛报仇雪恨,原来真凶却不是毒箭。

    那么,当年与毒箭在一起,负责开枪狙杀的那个人到底会是谁呢?

    叶少一时怎么也想不出来。

    毒箭的死,这条线索也就断了。

    现在真的要想弄清这个问题,大概只能等抓到鹰眼时,才有可能了。

    不管是谁,只要是杀常格涛的人,自己就必须找到他,然后将他杀了,为常格涛报仇雪恨。

    叶少再次暗暗下了决心。

    车子很快到了凤园。

    叶少下车后,正准备朝里面走去,手机却响了起来。

    他拿出来一看,见是柳月打来,才突然想去,他到拍得利大厦去就是因为柳月而去,只是他想利用柳月找出毒箭而已。

    没想到他竟然做到了,在拍得利大厦除去了毒箭。只是,让他更没想到的是,毒箭竟然不是杀常格涛的真正凶手。

    不过,他看柳月的电话后,却又觉得柳朋这个蠢蠢的女特工还是有利用价值的。毒箭死了,也许可以利用她找到当年真正开枪杀了战友常格涛的那个凶手。

    叶少便接了起来道:“哎呀,柳月,对不起啊。我刚到你们公司楼下,正想上去,突然接到了一个朋友的电话,说有急事,让我马上赶到他那里去。我只好匆匆的又走了。我们换个时间再见面吧。反正你以后都在这里工作了。机会不怕没有。”

    柳月虽然对叶少的爽约很恼火,却也为叶少没有现她真正的身份感到松了一口气。

    她刚才一直没看到叶少上楼,还以为叶少可能是怀疑她了,突然间不想去见她呢。

    她犹豫了很久,才鼓起勇气给叶少打这个电话,现在听到叶少这样说,便含娇带嗔道:“叶少,你真坏,竟然耍人家。不行,你要补偿我。”

    叶少笑道:“你要我怎么补偿呢?”

    “晚上请我吃晚餐。”柳月立即说。

    叶少心想,毒箭和屠老板都死了,拍得利大厦肯定很快就会热闹起来了。柳月也很有可能马上就会知道这件事,也可能猜到是自己干的。

    就算柳月觉得不可能,自己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可以把毒箭给杀了。这样的事也瞒不过鹰眼。

    鹰眼很清楚,以毒箭的身手,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对付得了。

    鹰眼绝对会认为杀她的人,肯定是自己。

    鹰眼也会很快把这事通报给他的所有手下,包括柳月。

    柳月还有可能跟自己共进晚餐吗?

    鹰眼还可能让柳月继续执行她的任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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