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冰的话语响起,所有的动作象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控制住形式,众人的俱停下攻击。

    黑衣人一把拉下脸上的布巾:“丫头的耳朵倒是很好,不过左邻右舍这许多年,能听出我的声音也不为怪。”

    朱硫端正敦厚的脸清清楚楚地露出来,笑容还和以前一样老实本分。

    “怎么这会又舍得把脸面露出来。”林涪冉的长剑在光线映射下,薄如蝉翼,隐隐似能透出光来,细细一条血槽泛出暗蓝的杀气,衬得他面孔雪白,眸色幽深,“是不是见到小爷手中的宝器害怕。准备缴械投降。”

    朱硫摸一摸下巴短须,笑道:“因为我刚刚想到,露出脸也不打紧,你们焉能晓得我是谁呢。”

    言冰哑然,他说的确实是事实,秋水镇的朱硫是谁,他又是谁,明明知道他披着安分的皮,可却揭不下来。

    宋殿元的长剑悬空挥出半朵剑花,悠悠然回答:“暗门。”

    朱硫的瞳孔收缩成一线:“果然瞒不住你,这几年,至少有十几批或明或暗的势力听闻消息,进入秋水镇刺探,欲查出真伪,但是最多不过三五日,那些人便凭空消失不见,我们得到夏言冰的信任后,换多少办法在她口中反复推敲套问,不知道她是装傻还是真傻,得不出半丝疑点,那些人都是被你干掉了吧。”

    “是。”宋殿元面目平静,“不过,他们都比不上你们。后来,我才知道,你们是在我们留驻秋水镇的前三天,抢先一步住下,全村又只有你们隔壁那间的房子空着,所有的安排不可谓不巧妙,连我也差一点被你们蒙骗过,以为你们都只是寻常百姓。”

    “时间长了,大家多多少少总有些疏漏,眼见言冰对我们十分信任,你也渐渐放松警惕,事实即将浮出水面,我至今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鄙陋。“朱硫寻思着问,“百思而不得其解。”

    “柳儿。”宋殿元措辞简短。

    “柳儿。”宋殿元措辞简短。

    “云茶坊的胡柳儿?”林涪冉跟住抓抓头,“我只认识这么一个叫柳儿的女子。”他看向言冰,言冰的神色怪异,不去接触他询问的眼神,“那日,在管三家中,柳儿曾经被我唤来煮茶,她走后,你双眼红肿出来,管三媳妇说你是风沙迷了眼,那时,我多少有点不信,后来被云哥那小家伙一搅合,忘记再仔细问。果然是她?”

    宋殿元的左手伸过去,拖过言冰的扭在一起的双手,紧一紧。

    虽然,穿戴明显不同,又相隔了几个月的时间,前后不过匆匆流目地看过几眼,但是,这个胡柳儿说话的声音,走路的姿势,象一根尖利的刺,时时扎痛言冰的心,紧一紧,又松一松,在言冰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看到这个女人时,居然在远隔千里的轩辕镇再次出现胡柳儿的身影,她换了另一个悬殊的身份,云茶坊的煮茶娘。

    她绝对不会是一个娇滴滴的煮茶娘。

    如果她是,她那时便不会出现在秋水镇,出现在自己的家,自己的床上。

    朱硫恍然道:“那个笨女人口口声声说要用美人离间计,果然,果然事情就坏在她手上,我们多年埋下的棋子功亏一篑,你们放弃了秋水镇,前后离去。”

    “美人计?”林涪冉再看言冰,难得看她从宋殿元手中侧身躲过,“师兄,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冰冰的事情,冰冰,你别难过,你还有我在,以后你只留在我身边就好。”

    言冰抬起头:“不,我相信相公,相公不会做那种事情。”

    宋殿元的眼神一暖,他的小冰,他的小冰全心全意只对他一人,那这些年的辛苦,又能算得什么。

    “问题问完了,你们这次还是逃不掉。”朱硫打出一个简明的手势,黑衣人再次催动进攻之势。

    势头益发强悍夺人。

    朱硫抽出百炼钢刀冲进阵势,将林涪冉的剑招一一接下,林涪冉手中的蝉翼剑如同闻到空气中弥漫开来的杀气,剑身更透,剑招更快。

    而朱硫的百炼钢刀却象粘连在他的剑身上,无论他怎么改换身形,将剑招使得雪花飞舞般犀利,还是不能摆脱开来,紧紧咬住就是不肯松口。

    那边厢,缺少林涪冉这一边的护卫,阵势逐渐压在宋殿元一人身上,言冰没有丝毫武功,宋殿元又要分神去挑开那些眼见要落在她身上的快刀,以一敌众,渐感吃力。

    言冰听从他的叮嘱,只紧紧跟在他旁边,宋殿元又是特意将身形放慢,配合她的跟从,宋殿元固然冲不出去,黑衣人也攻不进来。

    林涪冉嘴角一挑:“难道蝉翼剑只有这些能耐,那便称不上是宝器了。”

    长指一弹,双手向左右一挥,蝉翼剑在林涪冉手中一分为二,原本半透明的剑身变成全然透明,如果方才的剑花是雪花飞舞。

    那此时,林涪冉舞出的剑招就是无色的幽灵。

    无色无形。

    但是,一不小心,幽灵便会夺取掉对手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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