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晚,朱桓与潘璋带着各自手下与兄弟一共五十余号人,借着夜色杀至东门,一路砍杀三十余人,守城官被潘璋一刀斩成两段,余者皆降。

    朱桓亲自打开城门,刘敢大军蜂拥而入。

    大军进城后,太史慈一马当先杀奔太守府,夺旗斩将,无人可挡!

    一路告破,三路皆破,宛陵一夜之间陷落。

    至此,宛陵太守周尚死于太史慈箭下,周瑜被俘,余者皆降。

    刘敢自领丹阳太守,将宛陵大小官员全部换成自己人,一边修筑城墙,一边大肆征兵,大汉宗亲之名名正言顺,前来投军之人犹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公瑾,汝可愿降?”

    刘敢站在周瑜面前,含笑问道,此时的周瑜极为年轻,面如冠玉,浓眉大眼,一身隐隐倨傲的气质显得桀骜不驯,不愧有江东美周郎之称。

    此时此刻,刘敢心里忽然有种强烈的渴望,那便是收服周瑜!

    “你怎知我表字?”周瑜一脸复杂之色,看向刘敢的时候也显得不太自然,心里暗道此人居然如此年轻。

    “这不是重点,你只要知道我很欣赏你,公瑾可愿为我效力?”刘敢微微一笑,不动声色。

    “你杀我叔父,我周瑜绝对不会为杀父仇人效力!”周瑜冷冷道。

    “周尚是我射杀的,有本事你可以跟我单挑,我太史慈随时奉陪。”太史慈紧紧逼视周瑜,冷哼道:“不怕告诉你,原本那一箭杀的是你,你能活下来不过是运气好刚好有人救你罢了。”

    “原来是你!”周瑜咬牙切齿地盯着太史慈,一脸的怨恨之色丝毫不加掩饰。

    “两军交战哪有不死人的道理,大家不过是各为其主,生死早已置之度外,周公瑾难道你连这一点都看不透吗?”刘敢微微摇头,口气失望。

    周瑜冷哼一声,默不作声。

    刘敢轻叹道:“看来在公瑾心中只有孙策一人有枭雄之姿,如果孙策输了呢?”

    周瑜冷笑道:“伯符已经兵进毗陵,不日便可攻陷曲阿,一旦抓着刘繇,半个扬州便会落入掌中,彼时吴景大军在石城两相呼应,秣陵一战可下也,试问秣陵一丢,将军还有机会卷土重来吗?”

    刘敢笑着鼓掌,“啪啪啪”的掌声令周瑜脸色一沉,有种不详的预感在心中冒了出来。

    只见刘敢背对周瑜负手而立,眺望远方道:“不论吴景打秣陵还是挥军南下,我早已有了万全之策,他不出兵便罢,一旦出兵,便教他明白什么叫顾此失彼。”

    周瑜道:“你凭什么这么有信心击败吴景?”

    刘敢笑道:“凭什么?问得好,只要吴景大军敢来,我便让你瞧瞧丹阳精兵的威力!”

    话音刚落,一名斥候飞奔来报。

    “启禀主公,前方三十里开外发现吴景大军,初步估计敌军人数在一万五千人左右。”

    吴景终于来了,只可惜来得太迟了。

    宛陵的城头已经插上刘字大旗,鲜艳的旗帜迎风飘扬,也令吴景的内心陷入冰凉。

    这么快!

    居然这么快就打下宛陵!

    宛陵城,北门。

    吴景遥遥而望,目光落在高高的城墙之上,不知是进是退。

    “父帅,敌军兵力不弱于我军,且宛陵城城高池深,依我之见,强攻不易!”

    吴奋站在吴景身后,恭声劝道,其实吴景此时比任何人都明白,如今的宛陵城何止是强攻不易,即便再给他两倍之兵也不一定能攻陷这三丈城墙。

    “既有伯符,何以再生刘无双!”吴景望城兴叹,眉宇之间惆怅尽显,仿佛苍老了十岁。

    “都督,难道我们就这样撤军吗?”孙辅一脸不甘地道。

    “现在已经不是我们要不要撤军的问题了,而是刘敢肯不肯放我们走!”吴景的话不是没有理由的,因为此时的宛陵城门忽然打开,无数士兵鱼贯而出。

    激昂的战鼓声传遍战场,浓烈的喊杀之声惊天地、泣鬼神。

    先锋军中,一黑袍武将纵马而出,长枪遥遥一指,大喊道:“吾乃东莱太史慈,谁敢一战!”

    眼见太史慈耍起了威风,吴奋不禁咬牙切齿,请命道:“父帅,我去会会此人。”

    吴景眉头已经皱成一团,半晌才点头道:“去吧,千万小心。”

    对于吴奋的武艺,吴景还是非常有信心的,寻常之人皆不是他三招之敌。

    只见吴奋提枪拍马而去,面对威风凛凛的太史慈,一身气势强势如山丝毫不落下风。

    “来将通名,本将手下不杀无名之人!”太史慈勒紧缰绳,朗声高呼。

    “大言不惭,某乃督军中郎将吴景长子,吴奋是也!识相的乖乖下马投降,不然休怪某枪下无情!”吴奋横枪而马,语气狂放不可一世。

    “什么无粪有粪的,你爹吴景给你取这名字也是厉害,你该不会从小在粪坑里长大的吧!”太史慈哈哈大笑地讽刺道,谁知此话一出,许多士兵也跟着大笑起来。

    吴奋从小便是官二代,何曾受过此等耻笑,当下怒上心头,拍马挥枪,欲除太史慈而后快。

    太史慈默不作声,双脚猛夹马背,手中长枪狠狠一甩,几欲脱手而出。

    “当!”一声巨响。

    兵器对撞发出一阵兵戈之音,一招对拼之下,两人都被对方展现出来的怪力感到震惊。

    只见两人交错而过,其后各自调转马头,再度持枪冲刺而去。

    “当!”又是一声巨响。

    吴奋很明显感觉到双手一麻,这一次的怪力居然比上次更为强悍!

    此人究竟是吃什么长大的,这种力量,简直是个怪物!

    第三次对拼时,吴奋没有选择再跟对方硬碰硬,因为他知道对方力量更强大。

    太史慈一枪甩来,吴奋近身一挡,以巧劲顺势带出一枪,凌厉的长枪直刺太史慈胸脖颈要害之处。

    “臭小子,想砍我脑袋,痴心妄想!”

    太史慈心如明镜,枪头刺来之际,虎腰猛然一弯,宛若风吹杨柳般,整个身子在马上仰倒呈九十九度状,紧接着,手中长枪犹如出海蛟龙般,狠狠甩出,势大而力沉!

    吴奋大惊失色,使出浑身解数才堪堪挡下这一枪。

    然而,下一秒,一声闷哼从吴奋口中发出。

    “噗!”一口鲜血喷出。

    吴奋的背部被太史慈的枪杆狠狠砸中,一个重心不稳,差点掉落马下。

    此人好生厉害!

    一招不敌,吴奋不禁暗暗叫苦,扭头躲过对方枪头攻击,吴奋大力一拍马屁股,骏马猛然起步狂奔。

    见吴奋逃走,太史慈也不追击,忽然取出战马上的长弓,挽弓搭箭,猛然一拉弓弦,一切动作行云流水,潇洒而迅速。

    刹那间,一支离弦之箭追命而来!

    “奋儿!”吴景失声大呼。

    “啊!”吴奋回头的一瞬间,惨叫声随之而来,那支利箭笔直而来,“嗖”的一声,便已射中吴奋头部。

    “将军威武!”太史慈身后传来一片喝彩之声,呼喝之声,气势如虹。

    “吴景小儿,快快前来受死!”太史慈大挽长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吴景!

    “嗖!”一道破空之声传来。

    “主公小心!”亲兵舍身忘死,用身躯替吴景挡下致命一箭,虽然他的性命在吴景眼中并不值钱,但是他死前依然不觉得后悔。

    “保护主公!”亲兵队长一边指挥众人举盾护主,一边命人捡回吴奋尸体。

    吴景抱着吴奋尚且发热的尸身,老泪纵横而下,愤怒和仇恨猛然滋生。

    只见吴景拔剑而出,大吼道:“全军出击,与我打破宛陵,鸡犬不留!”

    孙辅劝道:“都督不可啊,敌军士气正旺,此时与之决战,实乃不智之举!”

    吴景冷冷看向孙辅,语气之中充满愤怒:“杀子之仇,不共戴天!为了奋儿,本将今日便要杀进宛陵,屠城三天!”

    孙辅激动道:“将军万万不可意气用事啊!俗话说得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吴景一剑指在孙辅眼前,呵斥道:“闭嘴!再敢动摇军心,本将立刻斩了你!”

    孙辅不再言语,拱手而退。

    下一刻,吴景大军宛若潮水般汹涌而去,杀声,喊声,惨叫声,此起彼伏,响彻寰宇。

    “吴景老儿疯了,这样冲阵,儿郎们,与我杀光贼军!”刘敢稳居中军大营,眼见胜利的战机来得如此之快,不由喜形于色,笑道:“我有子义,大事可期也!公瑾,吴景要完蛋了,你说孙策若是没了舅舅,还能斗过我吗?”

    一旁,周瑜洞若观火一览全局,不动声色道:“你太小瞧吴景了,他手上也有一批丹阳精兵,还是丹阳老兵!这些丹阳兵跟随孙坚征战天下多年,战斗力足以用可怕来形容。”

    周瑜本以为刘敢听了会害怕,至少露出一点紧张之色也好,谁知刘敢忽然哈哈大笑。

    “公瑾休要欺瞒于我,孙坚留下来的那批老兵在袁术那里,后来袁术还给了孙策,不然以孙策区区五千兵力,能一路势如破竹打到阳羡?”刘敢一语道破天机。

    周瑜不由大为震惊,震惊于刘敢不但实力强大,且对孙策手上的实力了若指掌。

    有道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刘敢显然已经具备了胜利的条件。

    只是,这一场宛陵之战刘敢会赢吗?

    战场上的事,总是千变万化说变就变的,远方,一支神秘军队忽然悄无声息地奔袭而来,直奔兵力薄弱的宛陵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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