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为只要自己让过了一次。后面就一直会让下去。
    不能开这个先河,只要让一次后面十次八次。
    这样下去,不就任由曲夭夭这么一个可恶的女人,骑在自己头上拉屎拉尿。
    这样子,自己还有北方爷们的尊严吗?
    杠精贺飞一边给自己打气,一边咬牙切齿地鼓励自己,坚持下去和曲夭夭死扛到底。
    这个作娘们,第一个回合,务必把她收拾得服服帖帖。
    让她知道自己,还是有性格的,不是非她不可,任她拿捏的,一定不能对他妥协。
    杠精贺飞一边喊着口号,一边给自己打气。
    口号归口号,打气管打气。但说到在实际生活中,贺飞终于吃到了苦头。
    两人尽管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却已经出现冰火两重天的境地。
    没有了贺飞的添乱,曲夭夭的日子,过得越发滋润了。
    她的生活,被她安排得有滋有味,井井有条。
    才两三天,贺飞那边乱七八糟,一片狼藉。
    他开始到处找不到一双,配对的袜子。
    干净的内衣裤,甚至一件整洁,不再皱巴巴的衬衣。
    根据两人居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行为准则,他不能将这些东西,堆放到到公共区间。
    影响公共区间的卫生和观感。
    就算他偶尔不小心弄到了公共区间,曲夭夭也会毫不留情的给他扔回到客房。
    当然,至于扔回到什么地方,那就要贺飞自己去找了。
    现在的贺飞和曲夭夭,就像从两个世界走出来的人。
    尤其是两人制定好规则后的第一个周末。
    贺飞看到曲夭夭姿势优雅,浑身上下,弥漫着诱人的香味儿,穿着干净整洁的衣服。
    坐在餐桌上,摇晃着一杯红酒,拿起刀叉优雅的吃着牛排。
    而贺飞顶着一头乱发,穿着满是汗味的衣服。
    在冰箱里东翻西找,试图找到一杯泡面,填饱自己打了半天游戏,饿了一个下午的肚子。
    而曲夭夭看到他的表现,简直令贺飞伤心不已,大跌眼镜。
    她端起牛排,拿起红酒,皱皱眉头,嫌弃地看了贺飞一眼。
    毫不犹豫地走进自己的房间,留下贺飞饥肠辘辘。
    饿得发绿的眼睛,盯着曲夭夭的背影,恨不得冲上去抢下她的牛排。
    他捂着咕咕乱叫着肚子,闻着餐厅中飘着牛排香味,感觉到胃里一阵翻腾。
    恨恨不已地骂道:“曲夭夭,你这个死女人,一点阶级友情都没有。”
    骂管骂,怂人贺飞可没这个胆,去抢曲夭夭的东西。
    也没这个脸皮,去问她去讨要一些牛排吃。
    他只好一边吃着清汤寡水的泡面,一边画饼充饥。
    想象着曲夭夭那香气扑鼻,馋涎欲滴的牛排,稀里呼噜地将泡面吃了个干净。
    唉!直男贺飞叹了口气,这还不是曲夭夭最过分的地方。
    最令贺飞难以忍受的是,当他秉承着过往的生活习惯,蹲在马桶上四平八稳。
    打了半天游戏,解决玩大号,将手摸向纸筒。
    却发现纸筒上的卷纸,已经空空如也。
    当然,这是迟早的事。直男贺飞两个月以来的生活过得顺风顺水。
    颇有点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感觉。
    他可不会想到,这些东西可不会自己长腿,自己准备好,送到他眼前。
    这都是需要曲夭夭辛苦劳作,一早准备好的结果。
    曲夭夭自从和他拟订协议,划分好空间后。
    他这部分的生活资料,曲夭夭就不再负责。
    所以等贺飞发现没纸的时候,他像往常一样,大喊一声:“曲夭夭,洗手间没纸了!”
    可等待他的,却是无声的回应。
    贺飞不甘心,又喊了几声,还是毫无回应。
    最后贺飞只能异常尴尬的地提着裤子,在客房中一顿乱翻。
    实在没办法找到一筒卷纸,只好撕下他的笔记本儿,撕下一张硬纸,凑合了事。
    等贺飞勃然大怒,满脸愤恨地敲开曲夭夭的房门。
    准备对她兴师问罪时,却发现曲夭夭笑得花枝乱颤,眼泪笑都出来了。
    看到曲夭夭表情,和贺飞更加愤恨。
    他怒视着曲夭夭,吼道:“曲夭夭,你是不是人啊?居然见死不救!”
    曲夭夭笑得相当妩媚,她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水。
    抱着胳膊,故意夸张地上下打量着贺飞,舌头在牙齿间抽动。
    鄙视地说道:“啧啧啧!我说是谁呢?原来是无比英勇的贺大少呀!
    怎么着?不擦屁股,就要死了吗?没那么严重吧!
    你忘记了吗?我们早就有协议。
    现在我俩只是同一个屋檐下的室友,室友,你懂什么意思吗?
    就是各自的生活,各自负责呀。
    我好像没有义务,要负责帮你送纸。
    你忘记了吗?前两天不知道是谁,信誓旦旦地对我说,我那些小条款难不倒你的。
    你不是说要做给我看的吗?不会吧!贺大少,你就是这么做给我看的?”
    贺飞张口结舌,被曲夭夭堵得无话可说。
    他吭哧半天,却只能用表情来谴责曲夭夭。
    曲夭夭却不理他这一套,直接把门一关,给他吃了一个闭门羹。
    留下贺飞郁闷不已,想了半天,终于垂头丧气的地妥协。
    他再次敲了敲曲夭夭的门,低声下气地说:“哎!那啥……曲夭夭,能不能先借我一卷纸……”
    贺飞终于发现,他和曲夭夭之间,离不开对方的,不是曲夭夭,而是他自己。
    曲夭夭和他划分势力范围,生活上的不方便,已经这么明显了。
    更让他无法忍受的,是他心里的想念。
    曲夭夭和他分开三四天了,他之前不觉得,可现在却难受无比。
    两三个月以来,他已经习惯了,觉得他和曲夭夭之间,已经有了老夫老妻的感觉。
    每天晚上,他抱着曲夭夭安然入睡,觉得幸福无比。
    现在曲夭夭跟他分开,两人人虽然在同一个屋檐下,却各睡一间屋子。
    贺飞嘴上不说,但实际上,他已经连续好几个晚上失眠了。
    每当他习惯性地,将手伸向身边,去摸到空空如也的床时。
    他就不由得唉声叹气,心中有了些松动。
    他现在相当羡慕,曲夭夭每晚抱着入睡的那个小熊抱枕。
    自从他和曲夭夭在一起后,他就取代了那个小熊抱枕。
    可曲夭夭和他分开后,小熊抱枕又回到了她怀中。
    他多么希望自己能成为那个小熊抱枕,被曲夭夭抱着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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