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瑞坤满五岁,虚岁六岁,吴瑞林和吴瑞博四岁多,虚岁五岁。

    吴邵刚提出了要求,三个孩子都需要开始学习了。

    其实在这方面,李涵薇更加的着急,在吴瑞坤不到四岁的时候,就开始传授一些知识,譬如说识字和咏读唐诗宋词等等,只是吴邵刚感觉到,吴瑞坤等小孩子年岁太小了,这个时候强迫他们学习,恐怕会产生厌学的情绪。

    一直到李庭芝和郝经等人都提出来吴瑞坤应该要请先生教授学识的时候,吴邵刚才明白其中道理,在李庭芝等人看来,吴瑞坤、吴瑞林和吴瑞博都不是寻常的身份,必须要尽早学习,特别是吴瑞坤,其成长的步伐,关乎到未来。

    明白这一层的道理之后,吴邵刚让步了,开始关心吴瑞坤等人学习的事宜。

    有些小孩子,生下来就是要准备承当重任的,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如何请先生,吴邵刚早就有考虑,让窦默与许衡两人成为三个小孩子的老师。

    对于教育的认识,吴邵刚远远强于李庭芝等人,身教重于言教,特别是在小孩子逐渐长大的过程之中,会观察家里的情况,会学习大人的一言一行,一旦小孩子开始学习,则老师对于小孩子的影响是巨大的,若是家庭和睦,老师优秀,教育出来的小孩子,不敢说是顶尖的人才,至少品行是很好的,是能够在社会上很好立足的。

    当然,对于吴瑞坤,吴邵刚的要求是不一样的。

    政策需要有延续性,吴邵刚最终的目标,是一统天下,而更加复杂的治国理政,需要政策的延续,需要持之以恒的坚持,不能够出现过于重大的调整和变化,更不能够应为荒淫或者贪腐毁掉基业,而吴瑞坤将来无疑是会承担这个重任的。

    从这个层面来说,吴瑞坤的教育事宜,就不是一般的事情。

    许衡与窦默两人都是云川学府的学士,按照节度使衙门的计划,许衡本来是准备出任云南制置副使,前去协助刘秉忠的,不过因为云川学府的任务很是繁重,窦默一个人忙不过来,故而许衡一直无法离开,时间长了,许衡也不是很愿意离开云川学府了。

    云川学府可不仅仅是学府,承担了培训教谕诸多官吏的任务,节度使衙门的很多文书,都会送到云川学府,窦默和许衡这样的学士,都是要看这些文书的,有些甚至是征询意见的文书,窦默和许衡会根据自身的理解,以及与学习的官吏的探讨,提出来诸多的意见建议,可以说,云川学府一方面也是节度使衙门的参谋机构。

    吴邵刚也时常到云川学府去,一方面是看望那些在学府学习的官吏,勉励他们好好学习,一方面也是了解学府的运转情况,且将自身的一些见识提出来,与许衡和窦默等人探讨,在如何署理政务方面,吴邵刚有着一些较为超前的认识,通过与窦默等人的协商,也将这些观点和认识灌输到平日的教谕之中。

    吴瑞坤等人准备请先生教授学业的消息刚刚传出去的时候,许衡和窦默两人就接到了吴邵刚的邀请。

    许衡和窦默很是激动,他们明白这其中的意思,成为吴瑞坤等人的老师,那可不是一般的荣誉,他们一定会成为帝师。

    两人做了精心的准备,沐浴更衣之后,才前往吴邵刚的府邸。

    进入府邸,管家吴林马上带着许衡和窦默进入到书房。

    吴邵刚正在书房等候。

    见到吴邵刚之后,两人马上稽首行礼,想不到吴邵刚也给两人稽首行礼。

    “今日请许学士和窦学士,乃是为了小儿学习的事宜,我意欲请二位学士成为小儿的先生,不知道二位学士是否愿意。”

    窦默的年纪大一些,他看了看许衡,马上开口。

    “大人如此重托,下官诚惶诚恐,一定会尽心竭力。”

    许衡也跟着开口,表示愿意教授吴瑞坤等孩子。

    这在吴邵刚的预料之中,只不过他还有一些想法要说出来。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先生对于学生之影响,无比深远,我期盼二位学士以平常心教授吴瑞坤等人,切不要因为他们身份的不同,而失之于娇纵,该训斥的地方训斥,该打板子的地方打板子,要让他们首先学习到谦和、善良、淳朴之品质,也就是说,他们首先要成人,接着才是成才。”

    看见许衡和窦默陷入到沉思之中,吴邵刚再次开口了。

    “我以前听说过一个说法,富不过三代,本以为这个说法颇为偏激,后来想想,也是有一定道理的,父辈拼搏努力,无非是想着让家人过上好的日子,不再风餐露宿,可怜天下父母心,不过因为对子孙的娇宠,导致子孙不成器,从而毁掉了辛辛苦苦创立起来的家业,如此的情况也是存在的。”

    “远的不说,就说京城里面那些纨绔之徒,哪一个不是家大业大,父辈甚至是朝中的高官,家世显赫,他们依仗父辈的权势和富裕,为非作歹,为所欲为,不仅仅是毁掉了父辈创下的基业,也令家族蒙羞。”

    “吴瑞坤、吴瑞林和吴瑞博,绝不能够成为纨绔之徒,否则我都饶不了他们。”

    说到这里的时候,许衡与窦默连连点头,完全认同吴邵刚的说法。

    “不过有一点,也请二位学士多多考虑,吴瑞坤、吴瑞林和吴瑞博三个孩子,年岁毕竟还小,懵懂不懂事,也有着小孩子的天性,喜好玩乐方面恐怕是有些令人头疼,二位先生在教授他们的时候,循序渐进,慢慢来,不要让他们感觉到畏惧,如此他们定会想方设法逃避学习任务,让二位学士日后更加的头疼。”

    “传授学业方面,以二位学士为主,我只是提出一些建议,二位学士不管如何的管教,我都是支持的,至于说家眷,二位学士不必担心,一切都由我来出面说明。”

    说到这里,吴邵刚看着许衡和窦默。

    “不知道二位学士有何要求,只要是我能够做到的,绝不会推辞。”

    还是窦默开口回答。

    “大人拳拳之心,下官深为感动,许学士与下官没有什么要求,只是我们学识不够,在教谕之问题上面,还要时常与大人探讨,吴瑞坤五岁,吴瑞林和吴瑞博都是四岁,年岁还小了一些,取字尚不到时候,在如何教谕他们的事宜上面,许学士与下官也是要仔细斟酌的,下官只是有一个建议,这第一年之教谕,以半天为限,每日里能够保证一个时辰左右的学习,就很不错了,这教材方面,许学士与下官会专门编写,供大人过目。”

    窦默说完之后,扭头看着许衡。

    许衡点头之后,跟着开口了。

    “窦学士所言,下官完全赞同,大人对于吴瑞坤、吴瑞林和吴瑞博要求之严格,下官很是佩服,不过他们年岁尚小,所谓欲速则不达,刚开始学习之时,不宜要求太高,这方面窦学士与下官都要想办法的。”

    。。。

    许衡和窦默说完之后,吴邵刚微微摇头。

    “二位学士还是小心了一些,你们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有一点,我是清楚的,吴瑞坤将来承担之重任不一般,若是纨绔了,吃亏的是百姓,是身边的官吏,故而对于吴瑞坤,要求应该要严格,我还计划,两年到三年之后,要求他们出去游历,去体察百姓的疾苦,知晓百姓生活的不易,如此他们才知晓民生之重要,知晓农户种出来粮食,要经历多少的艰辛,唯有这样,他们才知道体恤百姓,才知道珍惜稳定之局面。。。”

    窦默和许衡的脸都有些微红了,这些话的意思,他们不可能不明白。

    只不过吴邵刚的要求还是太高了。

    “大人之规划,下官是赞同的,只是这两年到三年之后的游历,下官觉得还是早了一些,就算是读书人,游历也需要在成年之后。。。”

    窦默还没有说完,许衡也连连跟着点头。

    吴邵刚再次摇头。

    “这不是要求高,谁叫他们是我的儿子,那就要准备吃苦,那就要懂得民生之重要,游历不是一次两次,不是走马观花,而是深入到农户之中,深入到田间地头,去真切的体会百姓生活的不易,他们自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生活在繁华城池之中,住在豪华的府邸之中,怎么可能知晓民生之重要,这方面,恐怕要麻烦二位学士,届时跟随他们一道,也好好的教诲他们,让他们真正明白其中道理。”

    说到这里,吴邵刚拿起了桌上的纸张,递给了窦默。

    “这是我抄写的唐朝诗人李坤的《悯农》的诗句: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首诗,就是他们的启蒙教谕,要让他们明白此诗的意思,知晓百姓的疾苦,不知道二位学士意下如何。”

    窦默双手捧过纸张,仔细看看这首耳熟能详的诗词,颇为感慨的开口了。

    “大人的苦心,下官完全明白,请大人放心,许学士与下官一定会尽心竭力,不辜负大人之期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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