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架着张默涵的尸体。之前掳来张默涵时,我也背过她,而这一刻,我明显感觉到,她比以前沉了。
    我心说莫不是这丫头这两天胖了?那可够有意思的了。
    方皓钰随意对我比划一下手势,那意思,把这丫头弄到吉普车上。
    我赶忙照做。方皓钰摆弄着张默涵的手机,看表情明显有心事。
    我估计他满脑子想的,都是那笔赎金,而且这次绑架到底能不能成功,也就是接下来这十分钟的事了。
    我倒没他这么在乎赎金,反倒看着两具尸体,提醒方皓钰,“这两位不回警局报道的话,不出两天,警方肯定会搜到这里来。”
    方皓钰点点头,不过他一点担心的样子都没有,反倒冷笑着说,“那又怎么样?在警方来人之前,咱们逃走就是了。”
    我蹲牢子和出狱当线人时,遇到过不少狠角色,但都没像方皓钰这么张狂的,杀了警察,他竟还如此淡定。
    方皓钰让我把这两个警察的衣服都扒了,另外找东西把尸体伤口堵上,也放到吉普车里。而他这期间,又忙活起另一件事来。
    他打开院门,把警车开了进来。
    这院子的院墙很高,外加附近没其他人,这警车倒也算是被神不知鬼不觉的藏匿起来了。
    我扒尸体衣服时,尤其看着警服,心里不怎么得劲,而且尸体伤口上血流不住,我想用碎布条来堵,压根堵不住。
    方皓钰有经验,让我直接往伤口上撒土,之后再用碎布条使劲勒住。
    这要是活人,被这么一弄的话,伤口肯定会感染,但对死人来说,这就无所谓了,而且止血效果奇佳。
    等我把尸体跟张默涵并排放在吉普车的后座上后,方皓钰的手机响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算时间,刚刚到十分钟。方皓钰沉着脸接了电话,但很快撂下电话,甚至忍不住坏笑起来。
    他告诉我,“钱到账了。”
    我真佩服张老爷子,这两千万,竟然说转就转。而且很快的,张默涵的电话又响了。
    我盯着电话,也看着方皓钰,那意思,接不接?
    方皓钰把电话静音,又随意的撇到吉普车上。我隐隐有个很不好的直觉,随后方皓钰一摸兜,拿出一只注射器来。
    这注射器让我心头一震,因为跟胡子让我看到的那两支注射器一模一样。
    方皓钰盯着昏迷的张默涵,念叨说,“氰化钾的毒化物被咱们研究成之后,还没用它杀过人呢,这是第一次,这贱货运气真好。”
    我没接话。方皓钰这就要去车里给张默涵注射。
    我知道,自己再不想招,张默涵必死无疑。而且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意,我想到了自己兜里藏着的那个注射器,这是从胡子手里要过来的,是无毒的。
    我喂了一声,一把拉住方皓钰。他皱眉看着我,问你想干什么?
    我眯着眼睛,指着两个警察的尸体说,“方爷,你都枪杀两个人了,也算过足了手瘾,而我还没什么快感呢。”
    方皓钰明白了,还哈哈笑了,又把他那套理论搬出来,说我的犯罪灵感是越来越强了。
    我伸手接过注射器。问题是方皓钰一直拿出旁观的架势,我没法在他眼皮子底下偷梁换柱。
    我这么一耽误,方皓钰还急了,催促我快点,他还特意指着张默涵的脖子,又强调说,“这注射器里面******的含量并不太高,所以往深了注射,让她在昏迷中忍受剧痛,慢慢死去就好。”
    我压根听的左耳进右耳出的,打心里暗暗发愁。
    赶巧的是,那只母狗又从屋里跑了出来,对着我俩汪汪叫了几声。
    方皓钰恨死这个母狗了,一时间变态的本性都爆发出来,他狰狞的盯着母狗,举起手枪,扣动扳机。
    但手枪里没子弹了。方皓钰气的直骂,而那母狗,本来吓得呜呜一声,往后一躲,当发现压根没啥危险后,它又对着方皓钰汪起来。
    我突然想到个机会,把伸缩锤递给方皓钰。
    方皓钰道了声谢,抡着伸缩锤,向母狗追去。我扭头看着这一幕,等方皓钰进了屋子,我赶紧行动,把有******的注射器换了下来。
    这母狗很勇敢,虽然下场是被方皓钰打死了,但死前咬了方皓钰一口。
    方皓钰拎着母狗尸体,回到院中后,一脸怒意,骂咧咧的说等跟邓爷汇合后,他还得打狂犬育苗。
    我倒是巴不得他中招了呢,心说就这么个变态杀人狂,最后得狂犬病死了,也不错。
    当然了,我也没太多想,又当着方皓钰的面,把注射器刺到张默涵的脖子上。
    张默涵没啥反应,也不知道疼。而方皓钰眼睁睁看着一管子“毒药”全射进去后,他毫无表情的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表。
    他告诉我,想开着吉普车跟我一起离开,还是去黄埔江,把尸体丢到江中,之后我俩再回来,趁着天黑,他找一辆货车过来,把警车运走,改装喷漆后,再卖出去。
    我真服了方皓钰,心说他们这帮犯罪分子最早是靠偷窃车辆起家的。贩卖盗来的车辆,也算是他们的老本行,但他们胆大到,竟连警车也不放过。
    其实我也有另一个感觉,他之所以急着处理尸体和卖警车,这也是一种变相的毁尸灭迹。
    方皓钰这就要上吉普车,但我拉住他,又说了另一个建议:我直接开吉普去抛尸,让他也别费二遍事了,直接留在这院子,联系货车,之后我抛完尸,他这边也弄利索后,我俩跟胡子一起汇合。而且这么做,也能节省时间。
    方皓钰盯着我,说抛尸这活儿,你能行么?
    这多多少少有种瞧不起我的意思,我没动怒,反倒跟他说,“我看你做过一次,也不是什么难事,怎么不行?”
    方皓钰拿出妖里妖气的样儿,连连说好,还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以为抛尸地点,还是上次那个地方呢,但方皓钰提醒我,说不能总在一个地方抛尸,那样真要有一块人骨头漂到岸边的话,就麻烦了。
    他倒是对黄埔江很了解,还打开吉普车的导航。这里面提前存了好几个地点,方皓钰选了其中一个,跟我说,“上次在这地方抛尸,还是两年前呢,隔了这么久,应该没啥问题。”
    我听的头皮发麻,也没再跟他多问啥,开着吉普,先行离去了。
    在路上,我趁空查看下张默涵,她呼吸有力,应该没啥大碍,这让我放下心,心说胡子还是靠谱的,至少那注射器里的生理盐水,没问题。
    至于那两具条子尸体,我没多看,不然他们狰狞的表情和死气沉沉的架势,我怕会让自己留下阴影。
    我也趁空摆弄下导航,这导航功能挺多的,尤其我现在正开车呢,它其中一个功能就是正在记录着吉普车的行动轨迹。
    我怕自己偷懒耍滑,没开到指定地方的话,会在导航上留下啥不好的记录,这要被方皓钰发现了,我保准摊上不小的麻烦。
    但我也真不能就此把张默涵丢到江中,不然她这状态,就算侥幸逃过氰化钾的毒害,也有一定被淹死。
    我想到花蝴蝶了,别看她说过,不让我们主动联系她,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我没法用自己的手机联系花蝴蝶,也怕留下小尾巴。但好在张默涵的手机,最后被方皓钰不屑的撇到车上来了。
    我赶紧临时停车,又一顿翻找。最后在一具警察尸体的脚下,我把这手机捡起来了。
    这手机都有点发热了,而且屏幕上显示,有十多个未接来电,它电量也不太足了。
    这一定都是张老爷子打来的,难以想象,他现在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我没理会这些未接来电,反倒先借着张默涵的手指,给手机解锁了,又拨通了花蝴蝶的电话。
    我担心花蝴蝶会不接电话,毕竟这对她来说,是个陌生来电。而实际上呢,也真奔着这悲观的情况去了。
    我先后足足打了三个,每次都响了十声。最后我无奈挂断电话时,手机还报警了,提示电量不足百分之五。
    这表明,手机会随时关机。我一时间又没有它的充电器。
    我打心里直无奈,也气的直拍方向盘。当然了,这一刻我没放弃,脑筋飞钻着。
    我最后用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给花蝴蝶发了一个短信,跟她说,“二十分钟后,下面地点见,我手里有人质。”
    我把这条短信发出去后,又想再写一个短信,把具体见面地址发给她,其实这个地址,也是我最终的目的地,那个抛尸地点。
    但操蛋的是,短信刚写到一半,手机关机了。
    我气的使劲抽打几下手机。我本幻想着,这么打几下能有效果,让手机意外开机再挺几分钟啥的。
    谁知道弄巧成拙,手机屏幕还碎了一小块。我看的直愣,心说这就是苹果?这么贵的货,质量却如此一般?
    我也不能总临时停车,一来导航有记录,二来这里不算太荒凉,偶尔有人路过,我怕路人看到车内吓人的一幕。
    我又不情愿的踩下油门,向抛尸地点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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