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帮土著人继续杀着猪,而我捧着这块猪皮,蹲在他们旁边,独自研究起来。
    给我感觉,这不规则的黑线更像是用被人刻意刻上去的,顺带着我还想到纹身了。
    纹身一般是用沾了墨的针,一点点把图案刺到皮肤上。而这块猪皮的黑线相对粗糙,更像是用沾了墨的钝刀,一点点戳上去的。
    我不知道到底是哪个土著人心血来潮,非要给野猪纹身,还是说这里面有其他什么说道?但打心里,我更偏向于后者,尤其这帮土著人生存艰难,他们没道理逮住一只野猪后,又毫无胃口的把它放走。
    没多久胡子溜溜达达走了过来,他还边走边挠着脑袋,拿出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其实他原本就是凑热闹来的,但看到我的举动后,他猛地精神了,还哈哈笑了起来。
    他蹲到我身边,点着我说,“兄弟啊,我听过画饼充饥的话,你今天让老子开眼了,你是捧着猪皮解馋呢吧?”
    我没心思跟他开玩笑。我又特意指着黑线让他看。
    胡子眨巴眨巴眼,他想的倒是简单,告诉我,很可能这头猪生前不老实,去蹭树啊拱泥巴啊什么的,被啥又锋利又脏的东西割破了。这才有了这条既天然又诡异的黑线。
    赶巧的是,这时那帮土著人开始往锅里下猪肉了,猪肉刚被滚烫的开水一弄,立刻肉香味飘了出来。
    胡子嗅了嗅鼻子,也不跟我多聊了,他大喊着,“大仙在此,你们先别急着下肉,待老仙看看,这猪有没有问题再说。”
    他还积极的凑到大黑锅前面去了。那帮土著人很把胡子的话当回事,立刻一脸严肃的等着结果。
    而我对着胡子背影,暗自呸了一口,心说这爷们想吃第一口猪肉就直说呗,何必拿仙儿不仙儿的说事呢。
    我又自行研究猪皮,但这上面只有这一条黑线,我绞尽脑汁的想着,也得不到啥消息了。
    我只好把这事放在一旁,也不管猪皮油不油腻,把它揣了起来。
    一刻钟后,整个村落开餐了。我们没有桌椅,就围在大黑锅旁边,一起吃着。
    这村落里的土著人,也在这一刻集合在一起。我细细数了数,二十九人。我不由的感叹,心说他们确实人丁萧条。
    多娜当然也在场,她捧着一小块猪肉,慢慢吃的同时,总偷偷打量着我。而另一个有趣的现象是,那些男土人在吃饭过程中,都若有若无的偷看多娜。
    我猜这帮男土著对多娜有性趣,但多娜只对我有性趣。我不知道该怎么评论这件事了,而且为了避免尴尬,我故意对多娜视而不见。
    这顿饭吃的很快。吃完后,天都昏暗了。我们三个大仙也不用收拾残局,都提前离去了。
    达瓦拉拇一路上默默无语,还拿出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问她想什么呢,她不回答。其实我挺好奇,心说她是刚吃饭的时候才露面的,在这期间,她干嘛去了?
    这样等我们走进草屋后,达瓦拉拇竟出乎意料的对着我和胡子说,“你们男人不靠谱!”
    我和胡子一愣,胡子还反问她,“姐们儿,你说什么呢?谁不靠谱。”
    达瓦拉拇重点盯着我,接着说,“那个梳着马尾辫的多娜,吃饭时一定看你,你是不是跟她生关系了?”
    胡子被达瓦拉拇这话一点,也拿出一副明白的样子,指着我连连嘘嘘几声,又说,“小闷,你可以嘛,在我被两个肥子蹂躏期间,你倒是偷偷来了个老牛吃嫩草。再说,那孩子才多大?你咋下去的手啊?”
    胡子说到最后,还跺了跺脚,不过要我说,他的表情分明是一副懊悔样,他这么说,也明显是没吃到葡萄说葡萄酸。
    但我跟多娜清清白白的,既然没啥污点,我当然不怕鬼敲门。
    我拿出理直气壮的架势,解释一通。
    达瓦拉拇观察我的表情,显得半信半疑。胡子就甭说了,压根不信。
    达瓦拉拇随后又提醒我俩,做任务期间,别牵扯太多的感情,不然耽误事的。
    我和胡子都应了下来。但胡子纯属应付。
    我现在吃饱喝足,尤其睡了一觉后,体力也补充的差不多。我又琢磨接下来的计划。
    我想到多娜的姐姐了,这也是目前我们最应该下手调查的地方。
    我跟达瓦拉拇和胡子建议,咱们赶早不赶晚,这就跟多娜的姐姐套套话去吧。
    达瓦拉拇立刻赞同,她还自夸一句,说她可是套话的高手。
    我其实也有个担忧之处,我不想在套话期间,跟多娜见面。我想了个辙,走出草屋。
    我们草屋之外,还蹲着一个男土著,他一定是格桑尼玛派来保护我们的,他对我很客气,大仙、大仙的称呼着,只是他汉语不标准,冷不丁我听到的,不是大仙而是大鞋。
    我对此并不在乎,把他叫过来,让他把格桑尼玛找过来。
    他太重视我的话了,立刻撒丫子跑开了,还边跑边扯嗓子喊,“领,大鞋有话了……”
    我转身回了草屋,不到一分钟,格桑尼玛急匆匆的来到屋里。
    我看他这一身兽皮穿的很乱,外加隐约间,我看到他裤裆鼓鼓的,我猜他刚刚又为了给村落增添人丁而努力呢。
    不等格桑尼玛问什么,我就把事简要说给他呢,尤其让他一定把多娜叫走一顿饭的功夫,方便我们行事。
    格桑尼玛连连承诺,这也是个急性子,这就转身往外走。
    胡子突然插了句话,大喊说,“尼玛啊,你等等,本大仙也有指示。”
    我听胡子这么称呼格桑尼玛,特别别扭,而且我心说这要在平时大街上,他一口一个尼玛的,弄不好会挨揍。
    当然了,我没当着大家面损胡子什么。格桑尼玛停下身看着胡子时,胡子又嘿嘿笑了,搓着手说,“你们村落还需要大仙赐种不?”
    格桑尼玛连连点头。胡子让格桑尼玛把这村里最丑的女儿带过来,还说自己今晚开恩,要给丑女一次机会。
    达瓦拉拇听完就把脸沉了下来,又不靠谱、不靠谱的念叨起来。胡子对此充耳不闻。
    格桑尼玛领了命令后,脸上挂着喜滋滋的笑容,急离开。
    我也觉得胡子太过了,心说他这不是耍流氓还能是啥?尤其还这么不害臊的把耍流氓公开化。
    但胡子也有他的道理,说他跟这里的女子生关系,那是你情我愿,这不比那些贪官污吏面上喊清正廉洁,私下偷偷包养情妇要干净得多?
    我们没跟胡子多较真,达瓦拉拇还翻着她的背包,我也不知道她这么兴致勃勃的摆弄啥呢。
    很快格桑尼玛去而复返,他从屋门口把脑袋探进来,对我们说,“多娜离开了,几位大仙可以去找多吉了。”
    我猜多吉就是多娜姐姐的名字,而且我和达瓦拉拇这就起身。但胡子眼巴巴往屋门外看着,又问格桑尼玛,“我说尼玛啊,女人呢?你咋没带来?”
    格桑尼玛拿出不好意思的样子,说大部分女子都在忙着,有几个闲着的,因为下面落血呢,太脏,不适合来。
    我猜这落血就是大姨妈的意思,没料到胡子犹豫一番,又摆手说,“落血也没事,仙家不怕这东西。”
    达瓦拉拇脸一沉,这就瞪着胡子。而我也实在忍受不了胡子这色心,强行把他拽走了。
    我们直奔那个小破草屋,而且来到门口时,我们没迟疑,立刻鱼贯的钻了进去。
    我打量这个草屋,跟我们住的当然没法比,屋内面积很小,只点了一个油灯,在一个角落中还放着一个草垫子,上面躺着一名女土著。
    她其实长得也不丑,但头都胡乱散着,没修理,乍一看跟个疯子一样。
    我们早就知道多娜的姐姐有点神经,却没料到她都到这个程度了,尤其她对我们三个外来者,竟也拿出不理不睬的态度,就用一双无神的大眼睛,死死盯着屋顶。
    我和胡子一时间都愁上了,不知道怎么跟一个精神病套话。
    但达瓦拉拇没啥压力,当先凑到多吉的旁边,还一摸兜,拿出几根银针来。
    我认得这些银针,印象中它们是用来针灸的。
    达瓦拉拇一边举着火机,对银针烤着,一边跟我俩说,“知道么?我这套话的技术很厉害,为了学它,我不得不求一个高人……”
    胡子咳咳几声,把达瓦拉拇的话打断了。他又问,“姐们儿,又求高人?这次是咋求的?”
    我觉得话题过于敏感了,就摆手示意,让胡子别瞎问了。
    达瓦拉拇也没回答,反倒让我俩凑过去,看她怎么套话。
    她把烤过的银针,依次对着多吉的脑瓜顶刺了上去。
    我猜在刺入的一瞬间很疼,别看多吉身子一直不动弹,但每一针刺下,她都一咧嘴。
    我也默默数着,达瓦拉拇一共刺了九针,最后乍一看下去,多吉的脑瓜顶就跟个刺猬一样了。
    我看达瓦拉拇又嘀嘀咕咕的念起啥来,似乎是咒语。我就忍不住追问,“可以套话没?”
    达瓦拉拇摇头,指着多吉说,“等她慢慢闭上眼睛的,这样她会进入催眠的状态,咱们就能问了。”
    我和胡子互相看了看,我俩对催眠的了解不多,但胡子点点头,跟我念叨,“这法子或许行得通。”
    达瓦拉拇瞥了胡子一眼,说什么叫或许,这法子真的很牛。
    随后我们耐着性子等了一分钟,多吉渐渐有反应了,她一脸撒白的闭上双眼。
    达瓦拉拇清了清嗓子,这就准备开问。但当她刚喊了多吉的名字时,恐怖的一幕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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