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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分离,和智障一别意味着以后再也不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了。

    徐灿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不舍的。

    虽说前世当过兵,可也仅仅限于当过,吹个牛逼还行,生存技能什么的基本为零,不然这三十几日也不会靠着智障和尚打猎来填饱肚子了。

    智障和尚见徐灿神色有点落寞,还以为是不舍和自己离别,叹了口气道:“罢了,佛爷我教你几招,也算是这几日相处的恩情了。”

    他哪里知道,徐灿哪里是不舍你这大和尚,只不过舍不得一个蹭吃蹭喝的主罢了。

    徐灿早就领教过这和尚的身手,这和尚也曾和他说过,武林中高手倍出,没有一技之长傍身,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起先徐灿听到这话十分的不屑,就老子这身体素质,放倒两三个壮汉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就算是在加上两三个姐姐妹妹的,那也是绝不会叫一声不行的。

    可是事实真******胜过雄辩。所以听到大和尚要教他功夫,徐灿还是很开心的,颇为期待的道:“真的么?那我要学降龙十八掌,不行不行,还是六脉神剑吧,吊一点,可以当机枪扫射,最好能在学个吸星大法什么的就完美了。”

    那大和尚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徐灿,幽幽地道:“你智障吧?”

    “大师才是智障啊,我叫徐灿来着。”徐灿道。

    智障和尚的名字是个硬伤,一张老脸气的像蛤蟆一样,心中早就将他师父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个遍,这才感觉好了一点。

    大和尚象征性的将大手放在徐灿的天灵盖上,就好像那种邪教在香火传承一般,嘴中还装神弄鬼的嘀咕着什么,良久后摇了摇头。

    总而言之这过程是要多神秘就有多神秘,你也可以说是故弄玄虚,反正他们这种人,要是不神秘点,通天下地这种样子的,怎么能骗到知客弄点香油钱?

    “大师,我可没钱让你算命啊。”徐灿觉得还是先把老底给交代了,不然这老和尚头脑一热,再问徐灿要点卜卦的钱就不妙了。

    大和尚瞥了一眼徐灿,淡淡的道:“就你这穷鬼,全身上下哪里有几根毛,佛爷都一清二楚,会打你的主意?”

    他说完急忙又道:“下面的毛不算,老子没兴趣!”

    徐灿捋了捋胸口,这才放下了心,随即又奇怪的问道:“那大师你适才装神弄鬼……哦,占卜算卦的样子是做什么的?”

    “我那是在看你的骨骼筋脉,才好因地制宜的传授你两招我少林绝学!”提起少林绝学,大和尚一脸得意的道:“佛爷我也不是和你吹,在没被驱逐师门,呸,佛爷我没离开少林的时候,那可是少林天子骄子,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少林所有功夫老衲我都精通,全天下唯一能破解御剑门门主迷踪神剑的人。”

    什么乱七八糟的?徐灿听的头大,“大师,你是不是和玉皇大帝还喝过酒?”

    “嗯?呸!你以为佛爷我和你吹牛逼呢?”

    “这个……确实是这么以为的。”

    见大和尚又有发飙的趋势,徐灿连忙道:“大师大师,那我是不是也属于那种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任督二脉有没有被打通?”

    大和尚晒然一笑道:“倒是个百年难遇的废材,已经这么大岁数了,练什么都没希望了!”

    日,老子才二十郎当岁好么?不过大和尚这么一说,徐灿还是有点儿沮丧的,毕竟谁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个废物,即便自己真的是废物。

    “不过老衲倒是有个自己琢磨的功夫,十分的适合你。”智障和尚十分神秘的道。

    徐灿双目一亮,激动的道:“哦?什么功夫?”

    “闲庭步!”大和尚双手环于胸间,趾高气昂的道。

    “闲庭步?好奇怪的名字?倒是听过闲庭信步的。”徐灿自言自语的嘀咕道。

    “中间还有个字?难怪总觉得不对……”智障和尚也嘀咕道。

    “日,你不会是忘了这个成语,然后随意起了这名字吧?你这也太不负责任了吧?”陈瑀狠狠的鄙视了一番智障和尚。

    这闲庭步倒是对骨骼什么的没有要求,有点儿类似凌波微步那种样子,听起来很牛逼,其实就是短时间爆发身体的最高能量提升速度罢了。

    不过即便如此,真要是逃跑起来那也是十分实用的。

    等智障和尚教授完后,双手合十,对徐灿道:“佛爷我真要走了,希望我们有缘也不要再见了,告辞。”

    说完一溜烟就跑没了身影。

    这老憨货,老子又不会强暴你,跑这么快做什么?

    他这一走,徐灿猛然拍了拍额头,糟糕,忘了问那老家伙巴陵怎么走了!

    向左走向右走,这是个问题。本想抛个硬币听天由命的,结果连听天由命的命都没有,浑身上下除了这褴褛的衣衫蔽体,连个毛都没有。

    算了,随便找个方向,徐灿便大大咧咧的疾步而去,“少林闲庭步,跑路好轻松。”

    他现在位于洞庭山内,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出了洞庭山,上了官道,一路上可真累的不轻。

    放眼望去,官道上空无一人,空旷的道路两旁布满了杂草野花,正直夏日,草势生长的十分茂盛,足足快有一人来高。

    干燥的泥土道路上,曾被马车轮压过的痕迹清晰可见,幸好有了这些迹象,才让徐灿觉得不那么孤单。

    最起码这里有人经过,说明自己没有走错道路。

    虽说来到这世界月余了,但他还是两眼抹黑,巴陵在哪他都不晓得,眼看着天色已黑,这样下去今晚在哪里露宿都没个着落。

    若是能遇到个人烟就好了。

    说什么来什么,徐灿觉得上天待自己还是不薄的,话甫一说完,草丛中就蹦出几个人,“此草是我栽,此路是我开。”

    “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陈瑀附和道。

    妈的,真晦气,老子是要个人烟没错,可不是要劫匪啊,要是一两个也就算了,自己给他们反劫一下,弄点儿盘缠上路也是不错的,可这蹦跶出来十几个人,徐灿觉得可能弄不过他们。

    “咿?小子还挺识相,看来没少被劫吧?”

    说话的那小子脸上带着刀疤,刀疤上还用线缝着,或许别人看不出来,可徐灿一眼就看出那刀疤是用猪肉贴上去的。

    徐灿拼命的忍住笑容,突然觉得这几个笨匪还是很可爱的。

    不然也问不出这么白痴的话,还没少被劫?作为一个凶恶的匪徒,是应该少和猎物交谈的,要尽量保持冷酷绝情,就给人那种随时会杀人的样子,那感觉就来了……

    日,我他妈不是一名军人么?怎么对打劫这套路这么门清?

    “你笑什么?”刀疤脸挠了挠头,很不解的问道。

    他身旁一个拿着短刀的大胡子道:“笑哥,我们不是打猎,是打劫!打劫!直接开抢啊?!”

    那个叫笑哥的这才反应过来,拍了拍头道:“对呀,我关心那么多做什么?不是来打劫的么?”

    “你……那小子,快点把钱给爷爷交出来!”那个叫笑哥的手里拿着一把镰刀……

    徐灿揉了揉眼睛,确实没看错,真他娘的是镰刀,打劫能打出这么有艺术性来,也是亘古未见的事。

    徐灿二话不说,撩起那单薄破烂的上衣,露出白花花的上体,那几个劫匪顿时看傻了,连忙道:“你……你个死变态,给老子把衣服穿起来,我们劫色……不对,劫财……不劫色。”

    都是老实巴交的山野猎户,非要干这些专业不对口的事,何必呢?不过话说回来了,这事要真做起来,来钱倒是快的很。

    “我并不是要让你们劫色,我只是给你们看看,我这身上会有什么?”徐灿十分嫌弃的看了这几个白痴一眼,还能不能有点专业性?

    那大胡子紧张的道:“笑……笑哥,他说的也对啊,这行头比咱们好不了哪去。”

    那个叫笑哥的点了点头,然后指着徐灿道:“那你走吧,不准报官。”

    徐灿听了这话,真的是快被这几个笨贼给打败了,尤其是那句不准报官,和“我只是摩擦一下,不进去。”有什么区别!

    本来准备走的,但是想想,还是有义务和这几个劫匪传授一点技巧,他扭过头来道:“慢着!”

    这一吼着实将那几个劫匪吓了一跳,大胡子瑟瑟发抖的道:“怎……怎么?你不会是官府的人吧?”

    徐灿哭笑不得,就这怂包还学人家打劫,别届时别人没劫到,自己被抢的亵衣都不剩了。

    “并不是,只是觉得各位在抢劫方面的技巧可能还有点儿瑕疵,所以想和各位探讨一番。”徐灿道。

    “原来是前辈?王笑见过前辈,敢问前辈大名?”

    “好说,人称洞庭山暴烈小王子炙热一杆枪的徐火山就是在下了。”徐灿信口瞎扯道。

    见这几个目瞪口呆的样子,徐灿继续忽悠道:“从你们适才打劫的方面来看,你们出现了三个问题。”

    “哦?请火山哥赐教,哪三个问题?”王笑十分认真的问道。

    “其一,行头。你看看你们穿的,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是山上猎户,还有手中拿着这镰刀锄头,拜托,你们这干嘛?农民起义啊你们?”

    “其二,名字。笑哥?你怎么不叫哭哥?出来打劫的哪个没个响亮的名号?什么霸天虎座山雕之类的,再不济弄个龙啊、豹啊也比你这笑哥好。”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目标。我说你们……你们……哎,能不能有点眼力见,能不能挑人去打劫?打劫贵在精不在多,像我这样的,你们打劫一千个能弄到钱不?”

    徐灿说完后,那大胡子对王笑道:“大哥,他说的很对。下次得找准了,这些穷酸的还是不能打劫的,亏。”

    王笑点了点头,显然还在思考徐灿的话,双手摸着下面两撇山羊胡子,良久后猛然道:“大哥,俺们能不能跟着你一起打劫?!”

    靠,我可是一名军人,在五星红旗面前宣过誓言的!让我叛变?亏你们也能想出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现在毕竟不是一个时代,自己身上也没有盘缠,想要回去就要找到那该死的玉石。

    想要找到玉石就得去巴陵做应聘姑爷。

    可现在身无分文,怎么去巴陵?干一票也未尝不可。

    恩,这样一安慰,徐灿觉得打劫行当是势在必行了,于是点了点头道:“好!哥就教你如何作一个合格的劫匪!”

    徐灿角色适应的非常快,第二日便领着这些人重新埋伏在这里,只是这一次和昨日却是有个天壤之别。

    锄头镰刀什么的,昨日已经让王笑去市集给当了,然后廉价又置办了一些短刀。

    看着草丛中这些怂包们,徐灿恨不得一脚踹死他们,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样子对这些不成器的劫匪道:“我说我们是劫匪,你们他娘的紧张个什么?”

    王笑今日已经听了徐灿的话,改了个霸气的名字,叫王龙,他道:“紧张?怎么……怎么可能?!”

    “那就拜托,你们能不能不要握着刀刃,你手上都流血了……”徐灿恨铁不成钢的道。

    这时候王龙才看了看自己的手,适才由于紧张,过于用力握着刀把,可谁想方向握反了,不知不觉竟然握了短刀的刀刃,手上赫然割了一个鲜红的口子。

    好在王龙皮糙肉厚,也无大碍,尴尬的冲徐灿笑了笑,又努力的捶了捶还在微微颤抖的双腿,大喝了一声,算是给自己打个气。

    “嘘……”徐灿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双眼眯成一道缝隙,望着远处。

    他这一动作,让王龙又紧张了,已经过了一个上午了,也不是说这条官道上没有来人,只是徐灿都不曾动手,说目标不行,劫了也无用。

    本说可以打劫了,王龙应该兴奋的,可是顺着徐灿眼神的方向一看,双腿又情不自禁的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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