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钟响起,斑驳的巴陵城门也被懒洋洋的守城衙役缓缓打开,几个睡眼惺忪的衙役揉着眼屎出了城门,拉下了护城河的吊桥。

    那些等候进城贩卖和出城狩猎砍柴的小贩也蜂拥而至,和往日有点不同,今日人群内有几人显得异常慌张,匆忙的找到了那守城的衙役,结结巴巴的道:“老……老爷,那边…那边死人啦!”

    守城衙役陡然打了个激灵,“带我去看看。”

    距离巴陵城门不远的树林内,赫然躺着几具尸体,过路的小贩闻到臭味才好奇的寻来看看,尸体经过烈日的曝晒,显得非常醒目,骇然的醒目。

    有些已经腐烂,脸上被蚁虫啃过之后坑坑洼洼,那几个衙役看了之后,顿时呕吐不止,立刻让人寻了巴陵县刑房捕头马爷。

    约么半个时辰,便有一群身着蓝红相间大褂,踩着皂靴的衙役风风火火的赶来,奇怪的是,一群衙役内竟还有个女子。

    县衙衙役封锁了现场,那叫马爷的刑房捕头初步勘察之后,心如骇浪,脸色苍白。

    衙役中的女子也认真的勘察了一番,望着神色不对的马爷问道:“马伯伯,你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发现?”

    “巴陵近日怕是不太平了。”那个叫马爷的自言自语的道,随后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子,这才换了一副神色道:“杀人的是个高手,非常非常厉害。”

    “哦?何以见得?不就是用利刃抹喉?手法倒是干净漂亮,但韵儿自信也能做到。”那个叫韵儿的女子答道。

    “那如果我说凶手用的不是利刃而是一片树叶呢?”

    韵儿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很明显马爷说的这段话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整个人还处于呆滞中。

    那边几个衙役便寻了过来,“马爷,人查出来了,是巴陵一些街头喇唬。”

    “哦,结案吧。”马爷道。

    “那陈词当如何写?”衙役问道。

    “寻常街头地痞斗殴。”马爷看了一眼那几具尸体,眼中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半饷后才道:“将人抬走埋了。”

    ◇◇◇

    土地庙内,练红缨已经醒了过来,低头看了看受伤的肩膀,已经被布匹包裹了起来,包裹的样子有些笨拙。

    她警惕的看向四周,见庙台前有个男子在低头捣鼓些什么,样子很是认真,仔细看了一眼才发现,正是那日县城外那衣衫褴褛的公子,此刻他已经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衫,与那日倒是天壤之别。

    徐灿注意到了练红缨,抬头笑呵呵的道:“怎么?没见过帅哥啊?”

    练红缨脸色微微红了一下,旋即又恢复正常,看他衣衫上破烂了一块,好奇的问道:“这是你包扎的?”

    “恩。”徐灿淡淡的点了点头,继续在捣鼓手中的东西,也没有抬头,继续说道:“你肩膀的伤势不大,都是皮肉伤,今日天不亮我就去集市买了些烈酒晒在了你的伤口上,不然发炎就麻烦了,本来以为你会疼醒,想不到睡梦中的你仅仅是皱了皱眉头,佩服。”

    “什么……什么是发炎?”练红缨好奇的问道。

    和古人交流真是麻烦,每说个名词还要附带解释一番,徐灿道:“发炎就是伤口感染,有细菌……算了,你会写字嘛?”

    练红缨显然适应不了徐灿这天马行空的思维,这时候她也清醒了过来,赫然想起什么事,紧张的道:“天亮了?”说完便跑了出去。

    片刻后又跑了回来,警惕的问道:“你到底是何人?”

    “共产主义接班人!”徐灿头也不抬的道,“你昨晚流了许多血……”

    额,这话说起来有点儿歧义,徐灿想了想接着道:“结合你昨日的情况来看,怕是被仇家追杀了,帮人帮到底,我就顺带回去将血迹清扫干净,并且做了些手脚。”

    徐灿边说边继续低头捣鼓,全然没有注意,那边练红缨不知何时已经将一片树叶拿在了手上,全身的力量聚集在了右手,树叶仿佛变成了铁块,过往的稻草飞过顿时被割成两截。

    “你到底会不会写字?”徐灿这才又装订好了一本,抬头看向练红缨。

    练红缨看了一眼徐灿,少年脸上并无一丝恶意,反倒是有一种朋友间的亲昵,她不可察觉的丢下了树叶,奇怪的道:“公子何意?”

    也只有徐灿这愣头青才感受不到练红缨浓浓的杀气,若是换做智障,怕早已经先下手为强了。

    “若是会的话,帮我写些字可好?”徐灿道:“算是还我那救你一命之恩?”

    “额,公子莫不是不会写字?”练红缨奇怪的道。

    “这个……算是吧。”徐灿不知该如何开口,虽说老子精通古文,但这书法到还真没怎么研究过呢。

    “那日听闻公子吟出“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的妙句,怎得现在……”练红缨想了想便没有说下去。

    不过徐灿倒是不介意的道:“那是抄的,我哪里能写出来,你看,我连字都不会写呢。”

    “咯咯,你倒是个妙人,哪里有人会这般说话的,就算是抄的有些才子也能据为己有,然后大肆吹鼓一番,公子你倒是豁达。”练红缨道。

    “别叫我公子了,我叫徐灿,姑娘你呢?”徐灿笑问道,“我可是大字都不会写的,再叫我公子就打脸了!”

    “打脸?”练红缨想了半晌才理解过来,随即小脸憋的通红,终究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公子说话好生有趣,奴家唤作练红缨。”

    “哦,练女侠,能否替在下、晚辈、小生,额算了算了,你们江湖中人的称呼我也搞不懂,能否帮我写字了呢?”

    “恩。”练红缨点了点头,看着那一本本被徐灿制造成册的小书,奇怪的问道:“公子这是做什么?”

    “赚钱。”徐灿到也不怕练红缨剽窃了自己的创意,便把自己赚钱的方法一一告诉了练红缨。

    “饥饿营销?”练红缨显然不能理解这个名词,不过最为惊讶的还是这一本小书竟然能卖出百两之多?

    “所以说,术业有专攻,营销的威力有多大,等赚着钱的时候你就知晓了。”徐灿道,“给你举个例子吧,曾经有人拿着一堆梳子,去寺庙卖给秃驴……哦和尚。”

    “那定然一个都卖不出去啊。”练红缨道。

    “不,他全部卖完了,一个不剩,而且还供不应求。这就是营销的强大之处。”徐灿道。

    “啊?怎么做到的?”练红缨奇怪的问道。

    “道理和我这个差不多,如果我现在再说一本书我可以卖一百两,你会相信嘛?”徐灿得意的道。

    “不相信。”

    日,和你没有共同话题,聊不下去了,没法装逼了!

    两人一直工作到了巳时,这期间二人很默契,偶尔说一些不相干的玩笑话,对于昨夜之事却绝口不提,练红缨不愿意说,徐灿自然也没有必要去问。

    至于工作的方式,自然是徐灿口述,练红缨代为下笔,写了将近七八本的样子,徐灿笑了笑道:“可以了,今日若是顺利的话可以炒到千两之多。”

    前世从军队退伍之后,徐灿不想在机关工作,反倒是中意于销售行业,一做几年下来也是小有成就。

    练红缨自然是以为徐灿在吹牛,所以也没有在意。

    徐灿得意的看了看小册,眼中冒出一抹绿光,不过总觉得还少些什么。

    “这个封面有点儿太单调了。”练红缨突兀的道。

    徐灿一拍额头,对啊,包装!包装!怎么忘了这个环节了,想要让臭****到香饽饽的转变,营销固然重要,可是这包装环节也是必不可少啊。

    怎样才能勾起那些骚包才子的注意呢?徐灿单手拖着下巴,想了半饷,突然眼睛死死的盯着练红缨,那孟浪的样子将练红缨小脸看得犹如滴血一般的红。

    虽说对于书法没有什么研究,可是对于绘画那是深有心得,他最为擅长的是素描,对于毛笔绘画也有涉猎,虽然算不得大家的行列,但是糊弄一下那些什么狗屁才子绰绰有余了。

    上一次挥毫作画还是为了前世的女朋友,当他辛辛苦苦的作出了她的古装画之后,等来的却是一句“不要琢磨那些奇淫巧计了,你总是活在梦里,认不清现实,我们分手吧!”

    自那以后,徐灿发誓断笔,大学还没有毕业就去参军,然后退伍,参加工作,钱有了,女人也有了,形形色色的女人都玩过,甚至以前的女朋友也回过头找过他。

    但是他只说了一句“当初我把干净的心给你,现在你却用肮脏的身体回报我?”那一句报复后的话语,让徐灿爽到了极点。

    以往的种种已经随烟云消弭,徐灿也不会在意,片刻之后便用毛笔勾勒出了一个轮廓,然后慢慢的填充填充,顷刻间一副美人画跃然于那小册之上。

    恩,这还差不多。

    书上赫然写着“绝密?应征标准及参赛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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