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蛟如流星落雨,锡杖似建木横空,两者相撞便现璀璨烟火,冰花飘散,嘀嘀嗒嗒落地,不见化水片片湿润,却现冰莲朵朵花开。

    白马正在高府打盹儿,根本不知高老庄变故,突然一朵冰莲于他身旁开放,寒气丝丝侵骨,使他身子不由得一哆嗦,喷了个响鼻。

    “渍。”他睁开双眼,看着冰莲好奇的凑上去,嗅了嗅,忽见花瓣落下,化作丝丝剑气溅射,吓得他赶紧躲藏。

    “嘶律律。”他一声长嘶,放眼望去,高老庄已经处于冰雪世界中,四处只有冰莲绽放剑气,哪还有一点人声犬吠,他正疑惑,抬头往天看去,一看吓得四蹄狂奔,往着庄外逃去。

    “师兄,且看我这招如何。”观音法诀一转,冰莲满地花开,剑气四面八方席卷陈玄而去。

    “虽不错,但还是太嫩。”陈玄将锡杖驻地,双手合十念句佛号,便见地涌金莲,绽放金光拦截。

    “吼。”白马龙吟,头上龙角生出,鼻上龙须长摆,身上龙鳞密布,踏蹄变爪腾空,想要逃出这战场。

    “去。”观音法诀再变,剑气集中,化作冰龙盘旋,仰天长啸一声,冲破金莲金光,张牙舞爪便要吞吃陈玄。

    “凝。”陈玄大喝,金莲金光汇聚脚下,如来金身亦是盘膝而坐,只见一朵巨大金莲盛开,抵挡着冰龙撞来。

    观音见冰龙消散,取出杨柳枝插于虚空,持玉净瓶,将三江五湖之水尽数倒出,顷刻洪水滔天,又见冰龙从水中跃起,而且威势愈加强大。

    陈玄立于洪流之中,借着巨大金莲抵挡洪水冲击,忽然见一条白龙往天际逃去,他哈哈大笑道:“正苦于有法难为,不想你却出现的及时。”

    只见如来金身大手一招,白龙便被拉至陈玄身前,白龙惊惧难名,搞不懂发生何种变故。

    陈玄内心也与白马一般,看着自己的身体与观音对抗,虽然有看好莱坞大片的赶脚,但还是有些忍不住骂娘,他觉得他好像只狗,能活着全靠别人的施舍。

    白龙见陈玄踩在他头上,刚想反抗挣脱,惊骇的发现,身子无法自主。

    “起。”陈玄拿锡杖天空一指,便见白龙腾空,大地之上亦是土石汇聚,化作土龙将如来金身一同托起。

    “杀。”观音见冰龙已经吞下三江五湖之水,将杨柳枝一招,点在其额头,借着万物生息之力,送冰龙再次杀向陈玄。

    “开。”陈玄对着天空一指,便见天花乱坠,佛音梵唱,如来金身亦是神掌拍下。

    两者眼看撞至一起之际,一只金刚琢打来,吞没两者神通。

    “分属二教时争斗,为何同归一门了,还在争斗呢?”太上老君骑青牛而至,将两者神通尽收之后,对着那琢一招收于袖中,看着观音、陈玄不悦道。

    “拜见大师伯。”

    “拜见圣人。”

    观音与如来一同拜见。

    “唉,我只是善尸化身,你还是叫我师伯吧。”太上看着陈玄,叹了口气道。

    “不敢。”陈玄推辞道。

    “此间之事我已知之,此事就此揭过,西行还是原先进行吧。”太上不在意道。

    “不行,一个后生晚辈就敢这样辱我,这叫我颜面何存。”观音气愤道。

    “此乃原始之意,难道你想违背?”太上道。

    “弟子谨遵法旨。”观音听到原始名讳,只能恨恨作罢。

    “唐僧,我知你听得到我话语,此次念你初犯就此揭过,倘若还有下次,绝不姑息。”太上对陈玄严厉道。

    “弟子谨遵教诲。”陈玄应声答道。

    陈玄此刻憋屈极了,他觉得他没有错,错的只是他太弱了而已,弱到此时虽想抱怨,但身子还是说出这言语,而且这话还是别人替他说的。

    “多宝,你莫要为他作答,我要他亲自回我。”太上皱眉道。

    “弟子谨遵教诲。”陈玄垂头丧气道,这句话亲口说出,觉得更加颓废,因为他发觉,他居然没勇气说不。

    好了,你俩各自回去吧,他们也该上路了,太上说完也不管三人,骑着青牛返回都率宫。

    观音见如此,恨恨的看了眼陈玄,从瓶中将猴子丢出后,便回转南海而去。

    “好自为之吧。”如来金身开口道,说完便消散于天际。

    陈玄见都离去,扭头看着一片狼籍的大地,发现高老庄已淹没河水之中,漫山春景也成了冬,他拍了拍白龙的头,示意他往岸上飞去,又叫猴子寻回猪罡鬣后,也不管包袱行李,就这么三人一马上路了。

    三人三天一路都未说话,就这么麻木的走着,风来任他吹,雨来任他打,只觉得春光美景难看,前路漫漫难明,三人一个不甘,一个为情苦,一个觉得生不如死。

    “呵呵,我以为我自在逍遥,不想只是别人的提线木偶,关键时连反驳辩论的勇气都无,就如蝼蚁,能做的就是欺负比自己小的蝼蚁而已,而且这还是因你缘故。”陈玄自嘲一笑,对着猴子道。

    “师父莫说,老孙何尝不是呢?”猴子叹息道:“想当初,齐天大圣何等风光,以为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后来五指山下五百年沉思,才觉得天庭处处诡异,后来观音来说取经事,老孙才恍然,原来都只是笑话。”

    “师父,师兄,其实你们还好,至少了无牵挂,我现在只担心翠兰等不到我归来,要知西天路漫漫,她一凡人能等到我回来吗?”猪罡鬣说着眼睛有些红润。

    “呆子,这不用担心,你既然喊我师父,为师也不能让你为这一点屁事难过,我会想法子帮你解决的。”陈玄眼睛一眯,目中寒芒迸溅。

    “师父,别安慰我了,你被禁箍套住,都自身难保了,还说大话,且取经路才刚开始,你又将观音得罪了。”猪罡鬣气馁道。

    “呆子,说什么呢。”猴子见猪罡鬣提伤心事,一揪他耳朵,扭头看向陈玄,有些担心。

    “我有说错吗?如果没将观音得罪,一路求她帮忙,也许还能早点回家找翠兰,现在这情况,西天要走到何年何月啊。”猪罡鬣扯开猴子的手,就地将钉钯一丢,寻了块石头坐下怨道。

    “呆子走不走,莫非又欠打不成。”猴子抽出金箍棒,说着便要赶猪罡鬣。

    “哼,你就金仙巅峰修为,比之我也就厉害一筹,现在师父得罪了观音,又令我那师祖不喜,难道你认为这路还那么好走吗?”猪罡鬣见猴子动粗,依然不惧的冷嘲热讽道。

    “够了。”陈玄下马,搬了块石头猪罡鬣对面坐下,见他似乎知道什么,遂打算好好询问一番。

    猴子见状,只能收起金箍棒,跃上一颗老树躺下,目中似也有凄然。

    “呆子,令得西行之路难走,的确是我之故,你要怪我,骂我,我也不反驳,但现在我们必须同心,我也答应你一定让你们夫妻团聚。”陈玄看着猪罡鬣,诚恳道。

    “唉,我就是发发牢骚,这事全推你身上也不妥,毕竟我私娶翠兰为妻也有错。”猪罡鬣黯然道。

    “有情有义哪有错,而且现在说这也没用,你能不能把取经内情说给我听,我看看有没有转机,说不定还没那么糟糕。”陈玄拍了拍猪罡鬣的肩膀,一边安慰,一边询问道。

    “取经内情我也不清楚,但我知我那师祖的坐骑——青牛,赫然就是此路的一难,要知青牛可是大罗金仙修为啊。”猪罡鬣说道青牛,满脸的沮丧。

    “大罗金仙?”猴子听了,从树上掉了下来,跳到两人面前,满脸的不可置信。

    “是啊,本来到时求求师祖,这一难就当是走过场,现在……”猪罡鬣说道一半就说不下去了,越加的觉得无缘再见翠兰。

    “怕什么,天塌下来,为师给你们顶着。”陈玄见两人沮丧,遂站起来,拍着胸脯道,说完又对猴子道:“猴儿,为了迎接你师弟入伙,且去龙王那讨些酒食,记得多要肉,少拿素斋。”

    “师父,老孙没听错。”猴子惊讶的看向陈玄。

    “对,没听错。”陈玄豪气道,反正境遇如此糟糕,他也不怕再糟糕些。

    “行,老孙这就去。”猴子兴奋道,似乎对于这决定也很赞成。

    “师父,你难道决定求师祖帮忙。”猪罡鬣见猴子远去,遂眼睛一亮道。

    “不求,有人和我说过,求人就要矮三分,所以打死也不求。”陈玄心一狠,咬牙否决道,他决定今后取经都靠自己,再也不看别人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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