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刘逸听到丽竞门三个字的时候已经震惊得无以复加,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身边的人,即使已经出现过楚芸烟这样的情况,他也从来没去想过萧雨彤和陆瑶兮,一个小小的听音阁而已,怎么会如此复杂?自己到底还有多少不知道的事情?又或者,这身边的一切是否都是真实?尤其是萧雨彤,她基本是古代标准的淑女类型,文文静静,又不会武术,心地善良,怎么可能是丽竞门人?

    他此刻非常想念墨翟,他也很想知道是否有长生,有神仙,因为仿佛只有这些虚无缥缈的人,才能一解他心中的疑惑。

    “丽竞门人形形色色,涵盖很广,大到百官,小到商贾百姓甚至不良人,都有可能,丽竞门分外门内门两种,内门直接听命父皇,总揽全局,而外门主要负责打探消息,这些也是我出宫之时,父皇才告诉我的,本想找个机会告诉夫君,却一直没机会开口。”

    既然说了,李丽质便将一切都和盘托出了,皇帝既然将两女的身份表明,那也算是一种信任吧,当然,两女只是外门之人,也无关大局。

    “夫君不要多想,两位姐姐自入华胥侯府之后,便再与丽竞门没有联系了,她们如今还是与你认识的姐姐一样。”

    见刘逸呆愣在哪里不说话,李丽质赶忙解释,若是因为这事情让刘逸对两位姐姐心存芥蒂,那可不是她的初衷。

    “夫君?”

    “嗯?啊,嗯没事,我知道了,处默他们要去战场了,我去准备准备,明日去送送她们,呵,挺多东西要交代的。”

    刘逸也没等李丽质再说话,已经起身向着那个一般只有他一人的小院子走去,他需要好好静静。

    李丽质张口想要叫住,可是却不知道如何开口,迟疑了半天,才发现刘逸已经消失在她的视野里,心里变得不安起来,他还没有见过刘逸如此样子,急忙得走向后院。

    楚芸烟和萧雨彤,陆瑶兮都在后院之中,三人还不知晓前面的事情,听到急促得脚步声,才疑惑得抬起头,就看见李丽质急急而入,站立而起,她们还没见到李丽质这样提起裙角赶路的失礼样子,发生了何事?

    “妹妹,你这是?”

    才开口,李丽质已经一脸焦急的拉住她的手。

    “姐姐,丽质好像做错了事情。”

    越想越不对,本以为刘逸的性格该不会太在意这事情,可是她突然发现,好像自己将一切想得太简单了,信任两个字,对刘逸来说太重要了,他一直将这两个字挂在口边,也一直如此对待家里的人,可是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而且,这中间关系到她父皇!

    急急得将一切说出,陆瑶兮和萧雨彤从开始的羞涩,到后面的完全定在原地,李丽质说完,心中已经一片乱麻,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一切了。

    “姐姐,我真的只想夫君给两位姐姐一个名分,全了夫君和两位姐姐的心思,我没想会变成这样的。”

    快急哭了,和和美美的一家人,若是因为这事情出了什么意外,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家里的人了。

    “没事,你别急,没事的。”

    楚芸烟拍着李丽质的手安慰,心中急转,夫君当时在皇宫知道自己是高句丽公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自己很清楚。

    “我去找小逸!”

    陆瑶兮脸上一片凄然冰冷,这个家不容一丝的欺骗和背叛,自己本就是该是漂泊之人,能如此奢侈的得到这么多,已经足够了,现在该到了自己还的时候了。

    “我也一起去。”

    紧紧咬住嘴唇,萧雨彤凄然一笑。

    “姐姐,这本是躲不开的坎,丽质不说,我们也会与小逸说清楚,只不过是时间的长短问题罢了,其实,这事情越早让他知晓,越是好,我们姐妹的心中的罪恶,也能少一些。小逸讨厌一切阴暗里邪恶的东西,我们都知道,只怪我们太过不舍得这样的日子,也想多看看他,五年了,足够了。”

    蹲礼,起身,再看了一眼楚芸烟和李丽质,又笑了一下,与陆瑶兮一起,转身过去。

    “不行!事情我说出来的,我去和小逸解释清楚!你们不能去,万一.....就是不能去!”

    亲自解释是好,可是若是未解开心中的结叻?这事情在别人家里很好办,但是刘逸不行,他此时沉在心中的迷惑里未清醒过来,只要一个回答出现意外,刘逸清醒过来肯定能发疯点房子!

    “你怎么解释?解释我们不是陛下的暗探?还是解释我们没有向陛下说过任何关于侯府的消息?这不过是一轮新的欺骗,公主,作为曾经的丽竞门人,在陛下未把我们姐妹除名之前,侯府的一切都上呈陛下了,我亲自着笔的啊。”

    萧雨彤浑身无力,泪如雨线。

    “公主,你无需自责,我们姐妹也没有责怪于你,甚至感谢你的大度,只是.....”

    苦笑摇头,身影轻轻晃动,陆瑶兮已经携着萧雨彤越过李丽质,再无多言,何须多言?

    “....”

    楚芸烟和李丽质怔在原地,拦不住的,这屋子里的人平时都平和得很,可是都是固执的人,坚定了一个心思,就不会随意更改!

    “也好,让他们好好谈谈吧,我们去找萧姨娘!”

    拉起李丽质,楚芸烟向着佛堂疾步而去!

    刘逸没有在发呆,他将自己沉浸在忙碌得世界里,才写完了交给程处默他们的东西,又拿开厚厚的一叠纸,准备将市舶司和海政的一切落于纸上,等明日送别了程处默他们,就递交给宫里。

    捏紧了笔杆,一笔一划的书写,使劲的控制住内心的烦躁,让自己安静下来。

    “海洋之广,倍于土地,无尽财富之源也,国欲富强,海事不可或缺,前有张骞通沙海,越万险拓丝绸之道,绵延万里,宣国之盛威.....”

    写得很慢,从历史,财富,战事,国防,机遇各个方面来细致阐述开海政的必要,这需要很多时间,陆瑶兮与萧雨彤到来的时候,都没有发觉,他需要一件事情来打断他心中的烦躁,或许等自己写完这一切,再好好睡一觉,起来之后,重新来想这一切,会变得安宁许多。只是时间好像过得太快,再抬头时,天已大亮!

    “大军该开拔了吧?”

    自言自语,站起身来,就觉得脖子酸疼得厉害,摇晃的嘎吱嘎吱的,再伸个懒腰,将桌子整齐的叠放的纸张卷好,放置在油纸包好的卷筒里,封好,外面再套个袋子,转过身来,推开门,才发现萧雨彤和陆瑶兮一直静静得站在院子当中。

    “唉,换身衣服,陪我去送送处默他们吧。”

    叹口气,不说其他,等今天的事情忙完吧。

    两女起身,微微张口,也不说话,点点头,向着屋内走去。

    大风起兮,黄沙飞扬,战马嘶叫,战旗烈烈!重甲着装,踏在地上轰隆作响!刘逸立在路边,战马不安的吼叫。

    到底是来迟了,鹰扬军早已经作为开路先锋,走在了前面,李承乾在最后押运粮草,一身亮甲很是耀眼,仔细一看,才发现程处默等人居然都在这里。一群人严肃状来到刘逸面前,一个个给了刘逸肩头一锤子,不需要其他话语!

    “怎么样?我可是听了你的话,主动申请了押运粮草的。”

    李承乾很是得意,腰间居然配了他老爹李二的佩剑!

    “装束不错,这样的装束可别去军阵前线,容易遭箭头。”

    毫不留情的打击,一身骚包的造型,好意思说这些。

    “我知道,也就是在路上穿穿,临近吐谷浑之后,换上纸甲,你说的,保命第一。嘿嘿。”

    这一笑刘逸算是放心了,无论李二如何对自己,至少自己身边的兄弟应该还是真心一片不是?捏了捏拳头,锤了李承乾胸口一下。

    “好好学,等回长安,若我还在,为你们庆功!”

    “若?此去最多不过两年光阴,你不在长安,能去哪里?”

    李承乾疑惑,他自然不知道刘逸此时的心情。

    “呵呵,是,我能去哪里?那就是肯定在了,昨晚为了给你们弄东西没睡好,拿着,有一些考校的地图,还有防备别人用死牛死马等等来阻碍你们的解决建议和方法。”

    将东西交给李承乾,他自然会给李靖的,这时候其实刘逸很羡慕李靖,皇帝有猜忌,他能暂时躲开,而自己?哈,难咯。

    “别看这个,这是给陛下的海政策论,或许有可能,我会提前去岳州,甚至江南,设置市舶司!”

    看到李承乾将目光转向身后的另外一个包裹,笑着解释,这只是一个尝试,若是成功,自己真的想远离这里一段时间,只是我的皇帝陛下,你会允许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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