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的金陵城里有个著名的地主老爷姓谢,常被人称作是谢老财,这谢老财有个捧在手里都怕化了的独苗苗宝贝儿子谢小安,名儿虽叫的不登大雅,但却饱含谢老财的心愿,希望自己这个差点夭折在娘胎里的儿子一辈子都平平安安。今天则是谢府大喜之日,谢府唯一的小少爷将迎娶一位金陵城中无数年轻人觊觎的女神,大喜的火红灯笼高高挂起,饶是已酉时三刻,偌大的谢府还是高朋满座,宾客盈门。

    穿着大红喜服的谢小安跟随在谢老财背后一脸兴奋,他一个商户子弟娶到了全金陵都羡煞的士族才女,也不知是积了几辈子福分,满脸欢笑的他毫不犹豫地饮下一杯杯来贺的喜酒,不管是家族的远亲,曾经的同窗,抑或是压根不认识的人,谢小安都给尽了面子,一圈圈敬酒结束后,谢小安已经喝的昏天黑地,醉的不省人事。随意找了个桌子就独自趴着休息下来。

    此时一个士林打扮的白衫公子悄悄地寻望着四周,发现时机正好就端着一杯酒走到谢小安面前,然后打量起谢小安的模样,看着他趴在桌上,眼神半眯半睁,嘴角不知是酒水还是口水的液体缓缓流下,白衫公子心中就一阵厌恶,但又迅速扫过,像是专业的演员,脸上砌起善意地微笑,和颜悦色的对谢小安说道:“小安啊,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哥哥我这杯贺酒你可不能错过了。”谢小安痴痴地笑了笑,带醉的说道:“好,喝,今天高兴,来多少喝多少!”一杯浊酒下肚,原本醉醺醺的谢小安仿佛再也撑不住了,扑的一下倒在桌上尽兴的睡了起来。白衫公子见此心中也是小惊一下,卖给自己药的家伙也没说效果回这么好啊?难得那货还是良心商家?不过既然作案完毕,不容白衫公子在现场多想,顿了顿就立即离开了。除了刚才敬酒时那一抹笑容,白衫公子的面上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平静,仿佛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

    良久“少爷,到时间入洞房了。”谢府的丫鬟轻步走到谢小安面前说道,

    “嗯,扶我进去。”趴在桌上的谢小安好像并无什么异常,只是半醉半醒的说道,最后在丫鬟的帮助下谢小安算是跌跌倒倒地成功进了婚房,谢小安脚步扭扭歪歪,但还没忘将胸前的大红花简单粗暴的扯下,一边用着平生最快的手速解开衣服的扣子,一边跌跌撞撞的走向新娘面前,然后腾出一只手来揭开新娘子的喜红地头盖,谢小安盯着那张清冷绝美的脸庞痴痴作呆,尽管还在半醉半醒之间,但新娘子那倾城的绝色比任何醒酒药都管用,也比任何春.药要来的强烈。

    而反观新娘子对视着谢小安那副猪哥脸庞却没那么享受了,眼神里充斥着不甘与委屈,洁白的贝齿紧咬住红艳的下唇,丝丝血渍漫了出来却仿佛不知,纤细的右手蛰伏在身后,一旦谢小安下一步有什么不轨的举动,这清冷地俏娘子就准备祭出暗藏的剪刀来个你死我亡。

    看来婚姻从来是坟墓,不仅仅只属于爱情。谢小安的新娘子出生书香门第,从小也礼读诗书,才识上更被冠绝为金陵第一才女,容貌上也是一绝,一双迷人的丹凤眼,俏挺的玉鼻,加上略微消瘦的脸颊,赛雪欺霜的肌肤,浑身上下还带着一股清清冷冷的气质,就像是九天上的仙女,说是人间绝色也不为过。但这么一个全金陵士子都憧憬的女神,却被逼无赖的要下嫁给一个商贾家的二世祖,游手好闲全金陵出名的纨绔少爷,新娘子苏清寒怎么不心生委屈?更何况逼迫自己的还是如今唯一在世的家人,自己的亲哥哥,这心中的绝念岂能说一点没有?如果按照正常的人生轨迹的话,年轻貌美又多才多艺的苏清寒不说嫁给王孙贵族,找个世家的状元郎还不是绰绰有余,可现实却是下嫁给了为士林耻笑的商贾之家,梦中文采斐然的白马王子换成一个只知道混吃等死的二世祖,再加上双亲的离世,亲哥哥的背叛,如此之大的偏差换成任何一个人那也是一会儿承受不住的。于是,觉得活着没有意思的的苏清寒选择了一个极端的办法,如果谢小安敢碰她一下的话,她就会拿出事先藏好的剪刀,手刃掉他,然后再自杀。然而即使是苏清寒自己也不知道这么拼死保留着女儿家的名节有什么意思,或许仅仅是因为厌恶这个臭名满城的谢小安吧。

    再说当谢小安盯着苏清寒那绝美的面庞时,脑中不知在yy着什么,嘴角淫邪地笑了笑,然后,原本因醉酒而红彤的脸愈加鲜艳,仿佛如火烧,如滴血。“噗通”,在苏清寒一脸茫然下,谢小安瘦小的身躯仰面倒地,嘴角溢出鲜血,整个人儿向瘫痪可似的倒地不起。而一旁设想了一百零八套应对措施的苏清寒一脸懵逼,突然性的一幕可是惊呆了唯一的观众,好在苏清寒反应迅速,纤纤玉手捂住了小嘴这才没有叫出声来。但清冷绝美地小脸上还是充满疑惑与惊讶,她弯下身子,用白嫩小手小心翼翼地触了触谢小安的鼻息,突的眼神里一片愕然,惊慌地向后连趴带滚的移动,虽然曾想过要杀掉谢小安,但如今人真的死在自己面前时,却是慌乱的不知所措。

    苏清寒蜷缩着纤细的身子,微张的樱桃小嘴还处在惊讶之中,眼里尽是害怕与迷茫,这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就会突然的死了?尽管对生活没了希望,但到底只有十七岁的苏清寒第一次直面面的对着一个刚死不久的人,心里本能地害怕了起来。

    离谢小安倒地不远处有一方桌子,上面留着一对交杯酒用的餐具和三支火红的蜡烛,此时,三根蜡烛都忽明忽暗,微弱的烛光在空气中跳动着,忽然,像是一阵阴风扫过,三根蜡烛齐齐熄灭,

    “啊!”陷入黑暗的苏清寒终于忍不出的叫了出来,“吵什么吵!大清早的还让人睡觉不?!”房间里一道不耐烦的声音传了出来,这下可把蜷缩一旁的苏清寒彻底吓坏了,将头埋进膝上,双手死死环抱小腿,一个劲的道歉道:“谢小安,虽然我藏了把剪刀是我的不好,可我不还没有拿出来嘛,我可没有害你,你怨有头债有主,不要来欺负我一个弱女子啊。”

    “什么剪刀,债主的,老子就想安安静静睡个懒觉,你怎么这么啰嗦!”原本还躺在地上的谢小安悠悠地坐了起来,一脸仇怨地看着角落里蜷缩的少女。老话说的好,惹人清梦最是讨厌,要不是看在是个娇滴滴的少女份上,照谢小财那火爆脾气,哼!上去就会开口求饶:大哥求你别吵了。罢了,醒都醒了也没心思再睡了,今天就早点开门做生意吧。

    咦?好像有哪里不对。单身狗的房间里怎么会突然出现一个未成年少女?!谢小安终于想到了一个问题,难道,难道是昨天充话费送的?那要不今天再去充次话费?谢小安胡乱的遐想着,而此刻的两人都相继无言,一个是因为害怕不敢说一句话的清冷美少女,另一个则是思考着自己到底充了什么送了个未成年少女,昏黑的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一促一缓,

    “少爷,夫人,你们没事吧?”敲门声和丫鬟的喊叫声最终打破了宁静,苏清寒此时也抬起头来,小眼神中虽然还留着害怕与惊恐,但也有着一种获得解放的喜悦,迫不及待诉说的她迅速张开口。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谢小财眼疾手快地一把捂住苏清寒的小嘴,同时也答道:“哦,没事没事,你先退下吧。”门外的丫鬟闻言,果真就离了去,毕竟是自家少爷的命令,至于苏清寒先前那一喊自动被丫鬟脑补成是清高佳人反抗恶霸少爷的戏码了。丫鬟走后,苏清寒的救命稻草好像也丢了,奋不顾身的她一把抓住那只捂住自己嘴巴的手,然后再用力咬了下去。

    “嘶..”钻心的疼痛让谢小财的脸扭曲一团,但偏偏又不敢叫出了声再惊动门外的人,鲜血从贝齿下缓缓流出,当那丝丝腥甜融入苏清寒的嘴里。那张绝美的小脸再没有咬人时那股狠劲,流露出的就只有惊讶。“喂,我说你咬够没有,难道你上辈子属狗啊。”感觉到苏清寒反应的谢小财趁机说道,果然,苏清寒放开了谢小财的手,带着难以置信的语气问道:“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废话,我要是鬼的话,还能给你咬这么久?!真当不疼是么?”谢小财有点委屈地看着入肉三分的牙印吐槽到。

    “那,那你之前怎么突然倒下了?而且我探过你的呼吸啊,明明,明明是没有了才对。”苏清寒像是做错事的少女狡辩道,

    此刻,如果苏清寒观察的够仔细的话,也许能洞察出谢小财此时眼神里那一闪而过的惊讶,但事实上,只想弄清事实的苏清寒根本没有反应。短暂地失神后,谢小财又说道:“你学过医吗你?一个门外汉搞错了这是很稀奇的事?”

    “我,我虽然没正经学过但我也是懂一点的好么?虽然,可能,先前是真的弄错了....”苏清寒委屈道,

    “对了,房间这么黑,为什么不先把灯打开?”谢小财试探性地问道,

    “哦,房间里没放油灯,刚才仅有的三根蜡烛不知道怎么就突然熄了。”苏清寒随意的答道,

    而谢小财则是面色一抖,左手的五根手指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这是他紧张时的习惯性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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