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花园吧,那里的花更美!”萧景似乎是替她掩盖尴尬,“我想去那里看看!”

    而至于主动去领挨打的人,似乎这是他应该受受的,所以看着倔强的背影也没有阻止。

    苏妤推着他,走在精巧的鹅卵石上,随着他那轻巧的象牙折扇所指的方向去了花园。

    虽然一路无语,但却有着鸟语花香温馨,看着坐在轮椅上的男子,脊背不知何时已经挺直,如同苍松翠柏一般。

    苏妤不由得含笑,好好的一个人装成病秧子一定也不舒服吧!可换句话说一定是别人威胁了他的性命,这也是他的权宜之计。

    可是在自己面前不经意的挺直的身姿,难道不怕被别人偷窥去吗?

    苏妤抿嘴笑着,这是让她看到自己的挺拔之姿吧,还是告诉自己他是可以依赖的。

    其实想想自己还真就有这雏鸟心理,毕竟在这个世上感受着第一缕温暖就是他送来的,让自己恐慌之余也庆幸,这么一个睿智聪慧又风流倜傥的男子与她有了婚约,当然了,这风流倜傥只有她见过一次,但是一次已经植入心念。

    “你想什么呢?”

    这人似乎是背后有眼睛,居然问了这么一句。

    “我在想……我在看这里的花好漂亮啊!”苏妤被他突然一问好机警的回答,而那句我在想你也噶然而止,可随后神经质一般的又说了句,“你的发质好好啊!”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刚刚掩饰过去的话又无意的露了出来,都不如直接说她刚才就在看着他。

    此地可有老鼠洞?苏妤真想一头扎进去。

    女子害羞得手足无措,也一时是脸色酡红,真的犹如三月的桃李粉嫩的可人。

    于是一双贼溜溜的眼睛盯了过来,而远远的盯着还不够,竟然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

    “呦,这是看花呢!可是觉得身边的花不够鲜嫩,到这里来找慰藉了?”

    萧晟一开口就出言不逊,这是直接讽刺苏妤就是个破败的身子。而他说着话眼睛还贼溜溜的盯着苏妤的前胸看,色眯眯的那叫一个狼性。

    萧景不悦,正欲开言的时候削葱般的玉手拍了拍他的肩,接着头上的人便说道:“都说狗嘴吐不出象牙,这说出话来也如此的跌份,真是枉费了一张人皮,有嘴难讲人话。”

    萧晟怎么也没想到这小女子会骂他,还将他骂的一文不值,于是想起了女子的短处,“你有什么资格骂我,一个任人蹂躏的破烂货,居然还敢惹我的嫡妹,你真是不知死活。难道你看不着要嫁的是一个什么人,还以为他会给你撑什么腰吗?别到时候新婚之夜就急死了,识趣儿的,你还是讨大爷我一生欢心,说不定看在你粉皮嫩肉的份上,我能给你一个小妾当当……”

    “呸,无德之人你休得狂言!”苏妤显然被他说的也有些气恼,“你真是人生父母养的,怎么没人教育你什么是尊卑有别?什么是长幼有序么?都说长嫂比母你却不知尊敬,要拉着长嫂坐小妾,那么你去问问你母亲可会答应?”

    苏妤的一番话字字珠玑,本来想给妹妹报仇的萧晟,被骂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只想着这个女子受到羞辱会跑开,然后他再偷偷的尾随上,在新婚之夜没来临的时候他先尝尝鲜儿,免得病殃殃的人不懂得受用,结果这人嘴里如同含了锋利的刀枪一般,瞬间将他骂得狗血喷头,愣在那里半晌没倒过气儿来。

    他是母亲骄傲的儿子,二房的嫡出之子,何曾受过这些言语。往昔那些嫣红柳绿的,哪个不是公子二爷儿的叫着他,竟然在这个他看不起的女子面前跌了跤,这张牙舞爪的真是挠的他心难受。

    其实世间有种人一个字就能概括他的品性,那就是“贱”。

    萧晟就是这一种人,被骂的最初是愤怒的,结果在一阵气涌过后他发现这女子很另类,竟然有一种冲动想捉过来压在身下,然后拔掉她的牙尖嘴厉。

    可是一回身两个人不见了,他急忙看着身影追了过去,一下子就拦在了萧景的面前,“你要娶的女人如此说你的手足,你就如此的纵容她吗?若是如此咱们到我母亲面前去说理,有没有你们这样欺负人的。”

    萧景看着这个已经掏空了的男人,嘴角讽刺的说道:“我母亲只生了我一个!”

    苏妤在后边听着不由得一笑,“生的一个好,免得多了良莠不齐。”

    萧晟本来白皙的面容转黑,“生一个就好吗?病殃殃的都不知道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你放心,我能着呢!”气死人不偿命的萧景,慢慢悠悠的说道。

    萧晟再次被气得脸绿,他感觉自己追上来就是找虐的。于是不甘心的瞥了苏妤一眼,想要趁机找些便宜。

    苏妤早就看穿了他的觊觎,慢慢俯身问着萧景,“萧郎,你累不累?要不我们回去!”

    她问话的时候两人离的很近,气息可闻。

    萧景竟然红了脸。

    萧晟是嘲讽的一笑,“回去你们又能做什么?那还不如在这里看风景呢!”

    他这是在直接嘲讽着萧景,甚至怀疑他都不能人道。

    大家都是不傻的人,谁又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呢。

    苏妤似乎是一点儿也不介意,笑容冉冉的道:“坐在萧郎的身边即使是什么都不做,也胜过看草包丢人现眼。”

    “你……你下流。”萧晟没想到她敢隐晦的说出来。

    “我不过是替你的脑袋说出你嘴里想说的话,哪一句又下流了?你说啊!”苏妤咄咄逼人,“恐怕是你自己下流之事做多了,听风就是雨吧!”

    苏妤说完推着萧景往前走,嘴里还轻轻地唱着,“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宜家。”

    苏妤知道这是一个姑娘出嫁时所唱的曲目,可惜只记住了这四句,但就这四句足够表明她的心态。

    萧晟就这么被晾在一边,气的指天指地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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