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忠继续理着自己的思路,大声说道,“我决定从军中选拔材力之士,组成一个新的营头,这个营头的士兵数量略少,规模大约在一百人左右。尽以军中猛士填之。”

    几个军候听了俱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两千六百人的队伍,从中选出一百人来,那就是二十六人中选出一个来,那可绝对是精锐中的精锐啊。

    马忠见军候们懂得了自己的意思,问道,“各位觉得这样一个营头,兵权比寻常军候如何?”

    寻常的军候也就是三百人左右,弱一点的两百人,若是大营头可能达到四百人。

    但就算四百人的寻常士兵,恐怕面对这个强悍的暴死卒也只有等死的份。

    众军候纷纷答道,“这暴死卒兵权甚重,非一般的营头可比。”

    马忠点点头,看了一圈。

    众军候心中都有些期待,不知道这支强兵会落到谁手里。尤其是那些老军候,如同丁奉、岑狼,两人自觉是心腹;百里川和公仇虎,手中兵力薄弱,要说整个解烦营就他俩是刚需。两人觉得但凡马忠要加强自己的老底子,就一定会考虑他们两个。

    马忠的目光却看了一圈,大声说道,“彭阿,你出来。”

    彭阿闻言,愣愣的走上前几步,其他军候旁观者清,早都羡慕的看向他。

    马忠对他说道,“彭阿,新附的众多军候,你最有勇力。我有心解散你的营头,填补给原来的老营,而你则出任这个暴死卒的军候。你觉得怎么样?”

    彭阿听了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一边是自己手中相知相得,用的趁手的老部下。一边是实力无比强大,前途无比辉煌的暴死卒。

    彭阿站在军候们面前一时间有些心乱如麻。

    马忠也不催促,温言说道,“如果你不同意,可以拒绝,我绝对不会有什么别的想法。”

    李肥听得焦急,在彭阿身后踹了一脚。

    彭阿这才赶紧跪地应道,“彭阿的命早就卖给了别部大人,自然任凭大人处置。”

    马忠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你先坐下。”

    彭阿连忙拜谢,第一个坐入席间。

    其他人恍然,已经明白了马忠的意思,同时为马忠的这种整编方式赞叹不已。

    从各营中抽调出足够强的士兵,组成一个混杂而强大的小营头,然后把新附军候调任过去。

    把新附军候的部下拆散,补入老营头中。

    这样一来,新附军候手中的实力大增,马忠的老营得到补充,又成功而平稳的将新旧两方的势力合并。

    简直是一举多得啊。

    在这场调整中,几乎没有输家。

    只是这样一来,后面的军候利益肯定越来越薄,不知道会怎么平衡。

    李肥忍不住问了一句,“别部大人,不知道这些暴死卒是按什么比例抽调。如果某个营中精兵特别多,岂不是被大大削弱了。再者,各个营头的精兵被抽调走了,剩下的士兵岂不是疲弱不堪?遇上硬仗,那该怎么打?还有,这暴死卒又是什么用场,我们也需要大人帮着解惑。”

    马忠听了,眼前一亮,大笑道,“李军候这么自信,看来手中士兵的实力不弱啊。你继续听我来解释。”

    马忠推心置腹的说道,“你们或许以为我抽走军中的精兵,是强干弱枝削弱你们的行为,但实际上不是这样的。”

    “我先来回答你,暴死卒该怎么用。这些士兵通过比武决出,所有的士兵不论口粮,还是分的好处都是别人的双份。就是打下城池,老子要分姑娘,也是一人两个。”

    说到这里,底下的远近的士兵都大声哄笑着叫唤起来。

    好多力大勇猛的士兵,都跃跃欲试,准备去参加这暴死卒。

    反正都是在营中卖命,何不去享受这些双倍的待遇。

    “这些暴死卒,平日里集中训练,不需要从事其他劳心劳力的事情。只需要养精蓄锐,锻炼杀人的技巧。等到大战开始之前,就由军师调配为各个营头分配一定数量的暴死卒,或者几个,或者十几个,都视情况而定。

    在战斗中,这些分配到各个营头的暴死卒,完全接受该营的军候指挥。各营的军候,同样也要依仗这些暴死卒,以他们为骨干撑起自己营头的进攻强度和防御韧性。

    然而这些暴死卒的掌控权仍旧在彭阿军候手中,战斗结束之后,各营的暴死卒必须回到彭阿军候的营中。”

    众军候听着马忠的解释,对这支兵的用处大略有了一个概念。

    马忠又补充说了一句,“对了,丁军候的南蛮营是我的老底子,这次大挑不在其中。暴死卒从其他各营中比武决胜。”

    新附军候们对南蛮营没有什么概念,听马忠都自承是老底子了,自然不好多嘴。

    岑狼和百里川、公仇虎,看着丁奉艳羡不已。

    丁奉却一脸的坦然,仿佛一切是那么理所当然。

    马忠又对彭阿说了一句,“你虽然是暴死卒的军候,但战斗开始后,你不要干扰各营军候的指挥,只要仗打起来,你就带着剩下的人来我的中军,来保护我的安全。”

    马忠对暴死卒的安排可谓滴水不漏,彭阿连忙说道,“遵命。”

    倒是李肥问的最细,他略带忧心的问道,“大人的这个法子倒是好,也能让军中的精锐更加强大。可是这样一来,这些暴死卒和营中士兵的配合就差了不少,平日里,他们又不能相见,也不知道下一次作战会被军师分配到哪边。”

    马忠笑道,“你这话问的不错,也正是我接下来要给诸位说明的事情。”

    马忠扫视众军候,“你们都是老军候,怎么打仗心里也都明白。其实士兵的分布就像绳网一样,那些异常勇猛的精兵就是这网上的一个个结。如果少了足够的强兵,很容易被一下子撕烂。这些暴死卒就如同打在这些网上的结,会让你们的营头更加的强韧。”

    “但是荆南之战,想必你们也见了很多,也思考了很多,那我来问你们,作为一个军候最重要的是什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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