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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栏栅门虚掩,程墨推开,走了进去,刚好瞧见刘泽和闵贤一坐一站,凑在一起,鬼鬼祟祟不知说什么。他一声长笑,道:“两位在谋划什么呢?”
    刘泽霍然抬头,阳光下,长身玉立的青年施施然走进来,比阳光还耀眼,他的眼睛被闪了一下。好一个俊朗青年,他心里暗赞一声,心头的怒气消失不少。
    虽是客地租住,但日常用品不缺,程墨不会在这些小事上为难他。桌上也有一套细瓷茶具,刘泽在荆州时喝过一次清茶,大感苦涩,以后再没喝过,实是不懂程墨为何喜欢喝这种茶。程墨好这一口,两人对坐闲谈,他自然要用这种精致的茶招待。
    “世叔找我,有什么事?”看他手忙脚乱煮水烹茶,程墨往椅背上一靠,长腿一伸,懒散地道,一点没有教他的意思。
    刘泽刚点燃银霜炭,手上还沾了些灰,也没擦拭,轻轻拍了三下掌,只见香风阵阵,从屏风后转出两个婀娜多姿的美人儿来。
    “见过王爷。”两女长得一模一样,同样的肌肤如玉,黑发如瀑,黑宝石般的眼睛,小巧的瑶鼻,身材高挑,纤腰盈盈一握,这一行礼,丰满如蜜桃般的臀部显露无遗。
    刘泽笑对程墨道:“这两个女子自小在我府上学习歌舞,最会服侍人了。她们青春年少,跟我这糟老头子可惜了,不如让她们跟随五郎,也算得其所哉。”
    两个少女妙目睇着程墨,同时轻移莲步,一左一右依在程墨身边。
    两女身上不知洒了什么粉,香味儿刺鼻,程墨大大打了个喷嚏,一女乖巧地递上锦帕,她的锦帕同样洒了浓浓的香粉,还没递到跟前,程墨鼻子抽了抽,连着打两个喷嚏。好不容易不再打喷嚏了,程墨道:“世叔厚爱,我无福消受啊。”
    闵贤一副见鬼的表情,刘泽则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他们商量过后,决定先送美人,以结其心,再以言语取信程墨。想让人相信你的话,总得先让人对你有好感不是?
    两个少女是刘泽最爱的姬妾,送给程墨,也算是下血本了。没想到两人刚走近,程墨便喷嚏不止,这是什么情况?
    刘泽再拍掌,屏风后走出两个十二三岁的少女,两女长相清秀,豆芽型的身材。刘泽同样要把她们送给程墨。
    搁现代,这样的女娃儿刚上初中吧?程墨没有恋童癖,摇头拒绝了。
    闵贤道:“北安王没试过瘦马吧?试过的人都知道,床第间别有一番滋味呢。”
    他在荆州王府当幕僚,过得相当滋润,常流连青/楼/妓/院,最爱这种年幼的雏妓了。本着同道精神,极力向程墨介绍两个少女的妙处。
    程墨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闵贤话没说完,他便起身,道:“要没什么事,我回去了。”
    刘泽接女进府,程墨知道,只是没想到为的是送给自己,还以为刘泽无女不欢呢,要是知道他唱的是这么一出,早吩咐狗子别让他把人接进来啦。
    闵贤很尴尬。
    程墨娶霍光的幼女霍书涵为正妻,又娶丞相千金苏妙华,纳松竹馆的花魁顾盼儿为妾,更有青梅竹马赵雨菲,在在说明他喜欢女色,何况他青春年少,血气正旺,正是离不开女人的年龄。
    刘泽很自然地认为,送进来的四女不合程墨心意,先前那两个就不用说了,一凑过去,程墨便喷嚏不停,这样的女子,程墨再饥渴难耐也不会看上,可两个花葵初至的少女,明显程墨瞧不上眼啊。想到程墨纳进府的,都是年近二十的熟女,刘泽狠狠白了闵贤一眼。
    闵贤一时没想到问题出在哪里,收到刘泽的白眼,更尴尬了。
    “请五郎过来,有事,有大事。”刘泽赶紧拉住,道:“五郎今年才二十二吧?”
    程墨挑眉看他。他的年龄不是秘密,权贵们都以他为榜样教育自家子弟,每次都不忘提一提他的年龄。他也因此成为很多权贵子弟,特别是一些不上进的纨绔仇视的对象,不知有多少人把他的头像制成靶子,天天拿他的头像练箭呢。
    “五郎啊,你和小儿相交莫逆,和我也谈得来,我们可算相交两代,我舔为长辈,有几句心里话对你说。”刘泽不愧为老奸巨滑之辈,见送女不成,马上换了一副我为你好的嘴脸。
    程墨哪会上当,重新坐下,道:“不知世叔有什么心里话要对我说?”
    你不外乎劝我跟你谋反,甚至想借我的手,除掉刘询父子,还能有什么好话?如果有录音笔之类的东西就好了,把刘泽的话录起来,当成证握,倒省了很多麻烦。程墨想了想,确定不知录音笔怎么制作,只好作罢。
    闵贤带四个少女退下,顺带带上门,厅中只有程墨和刘泽,刘泽身子前倾,神神秘秘道:“五郎现在少年得志,可曾想过以后?你已贵为北安王,再无封赏可能,陛下对你,不放心哪。”
    程墨故作吃惊,道:“世叔是说?”
    “陛下登基时间尚短,根基未稳,一旦江山稳固,哪会容忍你这样的异姓王?为叔怎么说也是刘氏宗室,爵位传自祖上,五郎可少了这层保障哪。”
    我问候你祖上所有女性。程墨差点暴粗口,异姓王怎么了,最难防的便是你这样有宗室保护色的白眼狼。
    刘泽见程墨脸色不好看,以为说中程墨的心事,道:“五郎,别怪为叔心直口快,你的处境堪忧哪。”
    挑动野心之前,不妨先吓唬一番,这是刘泽灵机一动想到的办法。这一点,闵贤便没想到,他担心闵贤在场坏事,所以让他出去。
    看程墨如此配合,刘泽更来精神了,到底还是年轻啊,一吓唬就怕了。他声音压得更低,道:“五郎可曾想过,如何消除隐患?”
    程墨忍笑道:“世叔何以教我?”
    你尽管胡扯,我看你怎么表演。程墨换了个更加舒服地坐姿,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看来自己说中了,刘询确实对他起了防备之心。刘泽信心暴增,更加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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