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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泽就近转了一圈,到处是忙忙碌碌,在各处查看翻找的奴仆,每个人都很忙,忙得没时间搭理他,连平时迎面遇到,都会束手立于道旁的礼遇也没有了。
    程墨对沈定忌惮极深哪,或者不是忌惮沈定,而是忌惮闵贤,或者忌惮他?他一边往回走,一边思忖,难不成程墨想已经猜到,闵贤投举报信,完全是我授意?我还没把自己摘出来吗?
    回到小院,只见老杜一脸焦急,道:“王爷,两个时辰已过半……东西还没收拾呢。”
    身为王者,到哪都不会委屈自己,虽是在这里小住,日常用惯的东西,一概带来,这些东西零零碎碎,如熏香用的香炉,喝茶用的青铜杯,看着没什么,收拾起来可费时不少。现在不收拾,等会北安王过来赶人,你又怪我差事没办好了。
    刘泽长叹一声,实是不愿就这样离去,可程墨可耻地避到老婆院子,自己总不能跑去把他揪出来,逼他同意自己在这里住吧?他倒想这么做,关键是做不到啊,月洞门进不去。
    “收拾吧,我再和五郎谈谈。”
    “王爷,那几樽青铜鼎还是留下吧。”老杜小心翼翼地道:“先埋在这里,待日后方便,再过来取。”
    沈定太可怕了,这些青铜鼎太扎眼,一旦落入他的眼中,谋反罪名少不了,何不如先埋在北安王府,待成事之后再来取。若沈定起疑,刘泽没有违禁之物,沈定总不好随意安个罪名,把刘泽下狱,刘泽好歹还是荆州王兼宗室呢,若真这样,定然朝野震动,宗室震怒。
    刘泽舍不得青铜鼎,这几樽鼎是他心爱的宝贝,一刻不离,时常把玩,要不然也不会千里迢迢从荆州带到京城了。
    老杜看他脸现为难之色,劝道:“只要藏得好,北安王不知道,王爷又可以少些麻烦,王爷大事得成,再派人到北安王府取回就是。”
    把东西埋在北安王府,倒不失为妥当的办法,只要没人知道,自然不会有丢失的危险。刘泽刚要答应,想起一路上所见情景,脸色一僵,道:“若被搜出来,岂不糟糕?”
    这是他的心爱之物,万万不容有失。
    老杜低头想了一息,道:“他们自己把泥土翻了一遍正好,奴才这就把青铜鼎埋在他们翻过的泥土里面。埋在那里好呢?”
    埋在哪里都不好。刘泽心道,埋在哪里本王都不放心。他眼眸转了一圈,眼睛停在西侧一株青藤上,道:“这株藤前些天才施肥翻土,就埋在藤下吧。”
    老杜想了想,道:“诺。”
    也只好如此了,埋在别的地方,王爷不放心哪。
    小院近处有小霜等奴仆逡巡,远处哨楼上,有阿飞等侍卫监视,要在院中挖地,不容易哪。老杜灵机一动,大声道:“王爷用的使的,没有一件凡物,俗话说,财不可露白,既要收拾,自当关起门户,省得财物为人觑去。”
    院外不远处盯着院门的小霜撇了撇嘴,自言自语:“就你们这落魄样,有什么东西能落入我家阿郎的眼?真是丑人多作怪。”
    老杜只当没听见,快步过去,咣当一声,把院门关上,插上门栓。
    哨楼上眺望的阿飞皱眉:“大白天的,怎么关院门?”
    他居高临下,纵然关了院门,也能望见小院的院子,可到底离得远,只能看个大概,当下跟同伴交待一声,几个纵跃,停在附近树上,俯视小院,院子的景物尽收眼底。
    “那老内侍在青藤边做什么?”阿飞奇怪,自言自语。
    院中靠近耳房处,有一株老藤,枝叶繁茂,一些枝丫已攀爬上屋顶,绿油油的叶子有巴掌大,层层叠叠的,为耳房挡住大半阳光。
    此时,老杜束起宽袖,弯腰努力挥动铁揪挖土,他从没干过重活,挖没两下,累得呼呼直喘。
    另一个侍卫过去帮忙,不一会儿挖好一个两尺见方的深洞,把一个锦布包袱埋了进去,把土填好。
    “搞什么鬼?”阿飞看老杜佝偻着腰,从花圃中扫了些被阳光晒得发烫的干沙子洒在挖过的地方,伪装成没动过的样子,不由直了眼,刚才埋进去的东西肯定是宝贝啊,要不然老杜不会这么小心。
    老杜弄好,左看右看,确定没有破绽,才满意地洗手净脸,进屋收拾细软,阿飞摸了摸下巴,继续在树上蹲守。
    从小院出来,程墨径直去书房,练了会儿字,张清来了,两人一块坐下喝茶。
    张清坐在他对面,看他修长白皙的手指灵活地烫杯,不解地道:“五哥,你还有心情喝茶?”
    他听说沈定带人气势汹汹朝北安王府赶,吓得魂都没了,火速赶来,一进门便见程墨若无其事地练字,见他来,放下笔煮水烹茶,他从程墨脸上只见闲适,看不出紧张,不禁瞠目结舌之余,感慨不已,五哥的心得多宽哪。
    沈定在朝臣勋贵们眼中,有活阎王之称,他到哪,哪倒霉。
    程墨把一杯热茶放他面前,道:“新来的茶,我喝着有点淡,你尝尝。”
    “现在还喝什么茶啊,赶紧想办法对付姓沈的。”张清着急,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皇帝信任,沈定就算最后不能拿程墨怎么样,可被他盯上,也够程墨喝一壶的。
    武空也来了,只比张清稍迟些,脸色煞白,一进门便道:“王爷,外间传闻,沈廷尉过来拿人,可是真的?”
    接到消息,他吓得腿都软了,要不是强自坚持,只怕迈不动道呢,就怕进府看到满地狼籍,北安王府已被沈定抄了。在府门口听狗子说程墨和张清在书房说话,才好些。
    “嗯,”程墨点头:“确实拿人了,荆州王的幕僚闵子敏被拿进廷尉署。”
    “哎呀,我的五哥,你留这个倒霉蛋在府中做什么?早该扫地出门了。”张清唰的一下站起来:“我现在就去让他滚蛋。”
    说完,如一阵风般去了。
    武空难得的不仅没有阻拦,反而苦口婆心劝程墨:“陛下不理他,你就别再做好人了,要是因为他,让陛下寒心,岂不是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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