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本宫让孩子去的,驸马的火气真是不小。好好的训斥孩子做什么。这孩子就是福禄厚,这不是就立下大功了。”白皇后站了出来,完全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一心溺爱孙儿的祖母形象。“麟儿到外婆这里来,以后不回去了,回去也是被教训。外婆可舍不得。”

    沈飞麟也机灵,马上窜过去。钻到白皇后怀里不出来。顺手悄悄的在明启帝的手上写了个‘诳’字。

    明启帝心里这才恍然。深深的看了一眼沈飞麟,这孩子真是了不得。不仅听明白了这里面的官窍,还想出这么个办法缓冲。这不是机灵能解释的。于是也没说话,就听见黄斌道,“孩子的话只怕真不了。换罐子,可不是一件小事。怎么就没人发现呢。”

    沈飞麟猛地回过头,一脸的骄纵,“哼!这你就不懂了!小爷告诉你,这事简单的很。”他稚嫩的脸上露出几分洋洋得意来,“你知道我娘是谁吗,我娘除了是护国公主,还是金针梅郎的弟子。别看小爷年纪小,医术不敢说,但背几个汤头歌辨识药材还是知道的。有一种银兰草,御花园里就有。这种早只要沾上,就能使人迷迷糊糊的。那守着先奉殿的太监,可不就中招了。醒来还以为自己打盹呢。能发现才叫有鬼。”他一副对黄斌嗤之以鼻的样子,“再说了,这宫里洒扫的小太监多了去了,让他们一人搬一个,小爷一刻钟就换完了。我们走的是狗洞,后面就是没人走的芳华殿。谁能发现啊。真是笨死了。再说了,就是有人看见了,谁敢说啊!看小爷不揭了他的皮。”说完,鼻子一哼,斜了黄斌一眼。

    苏清河脸色跟着阴沉下来,“娘教你医术,是让你用来整人的吗。回去给我跪两个时辰。”

    “外婆救命!”沈飞麟带着哭腔,直往白皇后怀里钻。

    沈菲琪窝在沈怀孝怀里咯咯咯的笑,“活该!就得罚他。”

    沈飞麟恼怒,“姐姐没有一点同情心。”

    沈菲琪跟着做鬼脸。一副无法无天的样子。

    大殿里的人都不由的觉得,真是被惯坏了。

    “这是什么地方,不许瞎闹。”沈怀孝抱着沈菲琪往外走,“不许跟弟弟吵架,你们这么闹,大人怎么说话。”

    他抱着闺女跟苏清河擦肩而过,微微的点头。

    沈菲琪一把抓住苏清河的肩头的衣服,“娘,凭什么让我出去。”

    苏清河将她的手掰下来,“先出去,听你爹的话。不要吵。要不然你也跟着罚跪。”

    沈菲琪马上缩了头,窝在沈怀孝的肩头出去了。

    出了大殿,沈菲琪才将袖子里的玉佩掏出来给沈怀孝,“娘偷偷塞给我的。”

    沈怀孝接过来,是一个调兵的兵符。心里就一松,原本他是想找到五皇子和六皇子的。不过,这样花费的时间可就长了。如此正好。

    大殿里,苏清河看了粟远冽一眼,微微的翘了翘右手的拇指。粟远冽就松了一口气。然后对着明启帝闭了闭眼。

    明启帝心中大定,看着黄斌道,“你说的对,孩子的话,也不可尽信。若是真遗漏上一罐两罐没换出来,也一样有风险。你虽然可恶,但也已经风烛残年。又能活多久呢。还不值得为了你,让祖宗冒风险。你说说你的条件吧。”

    黄斌嘴角一挑,“这才是陛下的风格。永远都是求稳妥的性子。”

    明启帝不置可否,等着黄斌接下来的话。

    “我要离开!平安的离开皇宫。”黄斌的视线落在苏清河身上,正要说话。

    就听苏清河‘噗嗤’一笑,“你该不会是想叫本宫送你离开吧。拿本宫做人质,这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黄斌阴冷的一笑,“让护国公主做人质,老夫还真没这个胆子。正如陛下所言,老夫活不了几年了,但还不想死在您的手上。您不仅上过战场,而且浑身是毒。让您相送,那真是老寿星吃□□嫌命长啊。”

    苏清河眼睛一眯,看着黄斌,这老小子可没憋着好屁。

    就见黄斌冲着白皇后看去,“老夫要让小侯爷相送,殿下以为如何啊。”

    小侯爷,说的就是白皇后怀里的沈飞麟。

    让儿子做人质,这是任何一个母亲都不能容忍的。

    “不用难为一个孩子,孤给你做人质,岂不是更便宜。”粟远冽站起身来,朝黄斌走去。

    黄斌往后连退数步,“太子殿下最好不要再往前走了。您可是战场宿将,千军万马里杀出来的。只能比护国公主更危险。老夫还没那么蠢。以老夫这残破之躯,唯一能对付的,也就是小孩子了。”

    这老货无耻的这般坦然,倒叫人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你想对付小爷啊!”沈飞麟带着稚气的脸透着几分不以为然,“小爷还没遇到过对手呢。”完全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以他的身份,谁敢赢他。

    沈飞麟往下走,白皇后死命的拉住不放,“不可!不能去。”她的脸瞬间就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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