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辛特拉城没有了平常之夜独有的那份宁静,街区上空漫天而降的冰晶,和在那之前连续剧烈地异响,使整座城池都陷入嚣乱恐慌的笼罩之中。

    接连在几个月内祸害城中民众的凶犯,终于在此刻落网陨落。但是,这一切并没有结束。

    梅利威兹落地之后,就已经收了“剃刃”,环于周身的蓝色火焰逐渐平淡消退,手中那柄神兵帝焰锯也不再有火芒迭起。

    同时落地的黑袍者,也就是血族的一员,他此刻只剩下了半截的身子躺在地上,至于他的下半身早已经不知去向。

    梅利威兹这时已经持刀接近了苟延残喘的黑袍者,一刀将罩于黑袍者头上的兜帽挑开,想要看看这血族的真实容貌到底是什么。

    夜幕之下依旧可以看清他那雪白至极的肌肤,他的虹膜是一抹血红颜色,鼻梁高隆挺拔鼻翼削薄上提,就连那上下不大的唇瓣也是红如鲜血。他的脸俊俏无瑕简直美如琨瑜,实在难以让人将他与残暴地凶犯联想在一起。

    猎魔人塔塔尔也不由得看呆了,下意识地就说了一句:“这,喂,你是公的还是母的啊?”

    只剩下半截身子的黑袍者,喘着粗气用着极为鄙夷的眼神看着塔塔尔:“粗…粗鄙的猎魔人,你…给我滚…”

    “呦呵,都半死不活了还敢这么嚣张!”塔塔尔欲出腿去踹地上的黑袍者,却被梅利威兹出刀挡步给拦了下来。

    塔塔尔见状也不好发作,将他伸出去一半的脚收了回来,抱着膀子站到梅利威兹旁边摆出了一张不满意地臭脸。

    梅利威兹将帝焰锯刀锋架在了黑袍者的脖颈上,冷声发问:“你为何要挖取幼童的心脏?”

    “哼…你...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杀了我吗?”黑袍者没有丝毫的胆怯,反而撑着力气去质问梅利威兹。

    “我问的什么,你又答的什么!”梅利威兹这回将帝焰锯刀锋接触到了黑袍者那白皙的皮肤上。

    黑袍者却是一阵嘲讽:“你要杀就快些动手,我懒得给你废话!”

    梅利威兹这才注意到黑袍者腰腹下正在一点一点开始恢复,塔塔尔凑到了梅利威兹耳边轻声道:“血族必须斩首,才会完全死透。”

    “你当真什么也不肯说?”梅利威兹叹了一口气,淡淡地又质问了一下黑袍者,但黑袍者仍旧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梅利威兹握着帝焰锯的手紧了紧力气,随后便将帝焰大刀顺起打算将这名血族就地正法。

    黑袍者见大刀马上就要来审判自己,突然放声大吼:“杀了我!你会后悔的!”

    不知怎么地,从黑袍者左手上突然向高空射向了一道直冲天际暗红色的光芒,而就在这时梅利威兹的帝焰大刀已然是将黑袍者的头颅斩落在地。

    塔塔尔眼见这道红光已经打向了天空,心中油然觉得不好:“这光着实奇怪!”

    梅利威兹当然也是看在眼里,随后蹲下身来在黑袍者身上摸索了一阵,他便发现在黑袍者左手的食指上有一枚已经损坏的黄金戒指。

    这枚黄金戒指梅利威兹认得,它是血族十大权戒之一。这个发现不由得让梅利威兹心中也起了疑惑,想来这名血族也是大有来头可为什么会做害人性命的下贱勾当?

    梅利威兹将那枚已经损坏的权戒从黑袍者食指上摘取下来,随后装进口袋站了起来。

    塔塔尔过来就问:“你发现了什么东西?”

    梅利威兹没有刻意向塔塔尔隐藏,直接答说:“你知道血族的十大权戒吧,这个血族拥有一枚,而且之前还有另外一枚。”

    塔塔尔表现的十分讶异:“我当然知道!只有掌握血族内部权力的人才会佩戴,他,他怎么可能会有两枚权戒?”

    “这个恐怕我也无法回答你,不过可以肯定,刚才的红光与权戒有关。”梅利威兹同样有着疑惑,眼前的这一切都太过于蹊跷。

    塔塔尔也没有再去与梅利威兹谈论这个话题,而是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梅利威兹也是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并无太多吩咐道:“你们负责将血族的遗体保存好,我要去找一位跟这件事可能有关联的人”

    塔塔尔郑重地点了下头:“好吧,我也不多问了,万事小心!”

    “嗯!”梅利威兹不再多做停留,心里有数的他打算立刻去见见那位久久不曾相见的“故人”。

    “梅利威兹·尤因!你给本王站住!”

    梅利威兹闻声有人叫喊自己,只是单听这口气就知道是谁了。他止住步子,去找声音的方位。

    这时,阿瑞诺在大祭祀维妮耶的陪同下出现在了梅利威兹的面前。

    梅利威兹将帝焰锯收了起来,微微低头看着阿瑞诺:“辅政王,所来何事?”

    阿瑞诺白了一眼梅利威兹就道:“你这是在搞什么!知不知道现在帝都因为你乱搞一通已经人心惶惶了?你是镇国主政王,你就是这么当政的?”

    梅利威兹面对阿瑞诺这一连串不歇气的指责,没有什么反应,随口就答说:“没错!本王就是这么当政的!辅政王此番马后前来就是为了指责本王吗?”

    阿瑞诺毫无意外地就吃了一瘪,他最为厌恶的就是梅利威兹像块顽石,油盐不进水火不侵且又臭又硬。想让他给点直观的反应简直比让阿瑞诺自己上前线领兵作战还要难。

    “镇国王!本王想知道你搞这么大的动静到底是为了什么?”阿瑞诺也懒得再去和梅利威兹争口舌,直接奔着主题想让梅利威兹给自己一个答复。

    梅利威兹朝着阿瑞诺摆了摆手:“明天早政再说,你,辅政王现在可以回府好生歇着。”

    梅利威兹给阿瑞诺撂下一句不痛不痒的话后,再也不去理会阿瑞诺,转身就走。

    “梅利威兹!你!你给本王回来!”阿瑞诺气的直跺脚,回身就朝着维妮耶抱怨道:“你说这都是什么人,本王好声好气的问他,你看什么态度。”

    维妮耶先是瞅了眼地上已经身首异处的黑袍者,心里便有了些想法,听到阿瑞诺开始抱怨,就对着阿瑞诺悄悄几语……

    阿瑞诺倒是听了维妮耶的劝说,不过还是一副气呼呼的模样,背着手走回了自己的马车。

    ……

    穿着一身黑色斗篷的库稚,站在一处房屋高顶,仰望着那漫天的星空,还有那久久不曾散去的红光,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一直在翻搅着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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