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当着众人的面提出这样一个荒谬绝伦的提议,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哗然和震惊,然后所有人都把视线聚焦到了禹神和龙神的身上。
    禹神建议龙神出海,结果导致秦风炼丹失败的消息,在天啸宫高层的小圈子里传开,所有人都知道了禹神对秦风似乎有所防范和不必要的担心。
    秦风今日突然口出惊人之语,自然而然地让人意识到,这是秦风对禹神对龙神的一种讽刺。
    月神秀眉紧蹙,默默地凝视秦风,然后视线移转到龙神脸上。
    龙神一脸苦涩:“这次会议,我本不该来参加的……唉,本座这就回返山门禁足,三年之内,未得五神殿允准,不再出关。”
    龙神只道秦风余怒未消,见不得自己,说完之后,转身离去。
    月神目注龙神离去,一言不发。
    其它人也是没有出言挽留。
    在所有人心目中,秦风的重要性,早就超过了天啸宫所有新晋虚神。
    龙神虽早几年进入虚神境,却与新晋虚神无异。
    六人会谈,锐减至五人。
    “龙神三年不出,秦风,你现在满意了?”
    禹神凝视秦风,平淡的语气中,夹杂着无形的威严。
    秦风睁目,浑身沐浴月辉,平视禹神,一字一顿道:“禹神既然对秦某抱持敌意,不如摊开来说,把所有过往的问题全部解决,免得大家相互猜忌……到时候,秦某是去是留,或者禹神阁下有别的手段处置秦某,秦某都悉听尊便。”
    “……你们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
    山神震怒,话语里的锋芒却是直指禹神:“你们一个是四海八荒殿殿主,一个是灭妖殿殿主……都是天啸宫的掌握话柄决策之人,一点小事,就要闹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
    月神这次没有再开口说什么,而是默默地低垂下眼睑,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暗影殿殿主公孙山羊,似乎琢磨出禹神、秦风之间存在着常人不知的嫌隙,想引二人道出,但是看到眼前的氛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气氛异常凝重!禹神这会儿也有些神情严峻。
    他没想到,秦风在龙神离开之后,仍旧如此强势,丝毫不知道收敛,甚至提议把他所有的嫌隙全部公开。
    “你确定?”
    禹神此言一出,小圈子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
    连山神都意识到情况不对,不由自主地收了声。
    “够了!”
    就在这时,月神抬起脸庞,语气平淡地道:“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禹神你看得太重!”
    “……”禹神忍不住地怔了一下,望向月神。
    月神一副很不以为然地口吻,道:“秦风的身份,本座知道,区区破天宗的宗主身份,你以为本座没有去了解探查过?”
    “……”禹神瞠目结舌。
    秦风也彻底愣住。
    山神绷不住了:“破天宗?”
    “秦风是破天宗宗主?
    !”
    公孙山羊恍然大悟。
    二人看秦风的目光顿时变得无比古怪。
    “什么时候的事?”
    “月神阁下……这事可开不得玩笑。”
    面对反应不一的四个认,月神轻描淡写道:“你们以为,本座收衣钵弟子之前,会不探查清楚衣钵传人的身份底细?”
    “……”四人满目错愕。
    圈子里只剩下月神一个人的声音。
    “本座早在留意到秦风的时候,就意识到秦风资质不凡,绝非普通家族所能够培养得出来,当初曾经派出分身,打探了天府王朝……很不巧地发现了破天宗的一枚棋子,随后,知道了秦风跟破天宗的关系。”
    “……”秦风心头巨震。
    他是真的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份早就被师父月神看破,而且是在禹神之前。
    不过……似乎一切又都说得通!月神心思细敏。
    对外界的各种异常感知,远在普通虚神之上,这么长时间下来,不可能感觉不到任何异常。
    现在答案揭晓了……月神早就掌握一切。
    禹神表情更加怪异和哭笑不得:“月神,你既然知道了,还敢把衣钵传授于他?
    而且还把衣钵传授给破天宗的另外几个小辈?”
    “有何不敢?”
    月神神色坦然:“当初天啸宫组建的时候,何尝不是如此,通过自己的胸襟,包容各大门派家族,吸纳他们成为天啸宫的一份子?
    禹神你是重伤闭关太久,对天啸宫产生了动摇,对自己失去了信心,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抗拒戒备外来的人才。”
    “……”山神、公孙山羊齐齐目露深思之色。
    月神继续道:“本座曾经穿过黑血丛林,深入荒漠禁区,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查看过荒漠禁区里的情况……也正是因为了解到秦风就是破天宗宗主,知道了秦风在荒漠禁区的所作所为,本座才会下定决心,将秦风引入天啸宫。”
    “秦风的身份,禹神知道;但是我问你,秦风的品性和经历如何,你可有打探?
    可曾知晓?”
    月神凝视禹神。
    后者败退摇头。
    月神马不停蹄地道:“本座知晓。”
    随后,便把秦风十四岁开始,比武为人所伤,然后奋发图强,一步步从大泽王朝公认的‘废人’,迅速成长为破天宗宗主。
    众人听得心驰神醉。
    山神、禹神、公孙山羊,纷纷对秦风投以异样的目光和神采。
    三人恍然。
    他们总算明白,月神为何在明知秦风是破天宗宗主之后,依旧对秦风另眼相看。
    禹神彻底无言以对。
    一个天资绝世的丹武奇才,在短短不到十年的时间里整合荒漠禁区数百王朝势力,做到了天啸宫最初耗时数百年才做到的壮举。
    难怪!月神又望向秦风:“破天宗的所有一切,最初本座都没放在眼里,你们的武道势力和丹道界并不耀眼,甚至可以说是落后了很多年,唯独镇魔司,领先神启大陆,这才是本座看中你,将你列为衣钵弟子的原因!但是为师没想到,你会给为师带来今时今日的震撼。”
    “……”秦风苦笑。
    没想到,真正被蒙在鼓里的人是自己。
    月神……不愧是定鼎天啸宫五神殿的存在!果然老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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