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他在哪里?带我去找他!”

    “好吧,我带你去。”

    她紧紧抓着我的手,好像怕我一会儿就会不见一样。蒙蒙对她那么重要?

    我还没有完全从刘玉玲的忽然死亡中回复过来。我知道现在的形势比较严重。谁都有可能忽然死去。因为收割者已经开始行动了。

    收割者不会无缘无故对普通人下手吧?本体应该是一个有着恶趣味的家伙,他很喜欢看人类自相残杀。所以收割者选择下手的对象应该不是普通人才对。

    刘玉玲有什么特别的?

    也许是跟我有关联?

    我拉着女汉子往来路跑去。

    过来的时候,我带着的是刘玉玲,想不到回去的时候我带着的是另一个女人。如果现实没有那么残酷,这应该会是一件很爽的事情。

    那个传教士依然在那里宣扬他的教义,而且听众似乎越来越多。

    我没有理会,拉着女汉子经过了他们。

    我们跑得有些急,在远离了人群之后,我终于放慢了脚步,喘了几口气。

    她也在喘着气。

    “周泰这死家伙,为什么不理我了?!”她说着眼眶还红了起来。

    “你……和他……”

    “什么和他?他还说不认识我!他怎么了?失忆了?我一定要他好看!”她生气的样子看起来倒蛮可爱的。一边说着话一边在跺着脚。

    她和蒙蒙发生了我所不知道的什么事情吗?

    靠,那个禽兽,那么重要的事情都可以忘掉?

    他真的是忘无可忘了吗?

    我一边带着她往前走,一边还不时地转头看看有没有可疑人物跟过来。不过我没有看到,只是远处有一些人,并不注意我们。

    莫非是我多心了?杀死刘玉玲的并不是收割者?

    “你们……”我试着问她。

    “跟你有什么好说的?”

    “喂,大姐,我至少当过你几十分钟的男朋友吧?关心一下你不行?”

    她一怔,“倒是忘了这一点了。”

    “我可告诉你,风雷也在那里的!”

    “哦。”

    “就这样?哦一声就算了?风雷啊,不记得了?”

    “记得啊,反正从那次之后他再也没找过我了,估计早就把我忘了吧。你做了一件大好事,好不好?”

    “好吧,那你说说你跟蒙……罗泽的事,他好像没时间做坏事啊。”

    “什么坏事?反正我不管,他要是敢不要我,我就跳楼自杀。”

    靠?这么绝决?蒙蒙那家伙竟然把她给……

    我不禁从上到下打量她,这身材,也算是小巧玲珑了,以蒙蒙那性格,真说不准哪天三更半夜就偷偷爬到她的宿舍里,然后……

    蒙蒙真的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吗?想想就有点恐怖。

    “别瞎想。”她白了我一眼。

    “什么叫别瞎想?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你刚才说的话,完全就是引导我往某方面想嘛。”

    “你以为我跟他睡了?”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哪有。还没到那个地步好不好?”

    “靠,那到了哪种地步?”

    “你真想听?”

    “当然。”

    “好,那我就跟你讲讲,你说说,他是不是真的不是人?故事是这样的。我们就是互相发了几条短信而已。他竟然是我高中同学,你说气人不气人?我一开始就想,他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因为我记忆中根本就没有这个人。所以他就讲我以前的事情。本来我都忘了那些事的,被他一提,倒还真的想了起来,原来我高中同学里面真的有这么一个人,但记得那个家伙好像跟他长得不太一样啊!”

    嗯?这个故事倒真的有些诡异了——当然还没有达到刘玉玲说的那个故事的级别。

    她接着说:“然后他就在那里吹牛,说他整容过的。当是去过韩国啊,整成现在这个臭德性!好吧,就算他真的去韩国整过容吧,也不能这么离谱吧?我就说以前他怎么那么讨厌,而且还那么不三不四,原来早就有前科!”

    “什么前科?”

    “我高中的时候,有个同学,天天跟我在一起,我们两个算是死党吧。”

    “你那死党是男的还是女的?”

    “当然是女的。”

    靠,不会吧?意思是,蒙蒙告诉她的故事就是,他原本是一个女的,然后去韩国整容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听起来够诡异的,这算是变性了吧?应该去泰国才对吧?

    她白了我一眼,“你瞎想什么呢?我只是提了一句我有一个死党。高中的时候有一个男生,性格特别泼辣……”

    “大姐,男的怎么会泼辣呢?”

    “你管我,反正在我看来他就是一个泼妇。不过虽然很讨厌,不过人倒长得蛮帅的……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好像有点喜欢他……”

    靠,这也太贱了吧?看来果然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啊!一边往前走一边听着她的故事,倒也可以忘了一些事情。

    “你这么看我是什么意思?哼,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不行啊?我就喜欢那个贱人不行呀?但是我是不会说出来的。那个贱人,那时竟然喜欢我那死党,经常就对着我死党说些不三不四的话语。比如说我的死党写了一封情书给我们班上一个班草,不过很可惜,那封情书被班草当场就扔进了垃圾篓里面……”

    “等等,你的死党不会是叫刘玉玲吧?”这两个故事怎么听起来像是一个故事呢?

    女汉子一愣,“我怎么知道?我忘了她叫什么名字。”

    照年纪来推算的话,应该不至于。刘玉玲是老师,而女汉子只是一个学生而已。

    她继续讲她的故事:“别打岔。那个贱人就在那里不三不四了,摆明了就是挑逗的意思,对我死党说,写情书给别人,不如写给她呢!你听听那语气,多气人!好吧,我很生气,不过我不会表现出来。我要忘了他,不再想起他。

    “可是罗泽那个贱人说起了这件事,他说他就是那个贱人。果然是人至贱则无敌!虽然两个人长得并不像,但都是那么贱,整容的,你信不信?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那家伙现在竟然说不知道我是谁,那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不知道。”

    “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贱人跟我说,他以前之所以一直对我那死党不三不四,其实就是为了要引起我的注意,你信不信?反正不管你信不信,我是信了。”

    好吧,看来根本就不是想要我的回答啊。

    我们的脚程还不错,不远处就是党校。门口站着两个特别行动队的队员,他们看到是我过来,开了门让我们进去。

    余帅正在小广场上集合着他的队伍,看来是要有行动了。算算时间,现在大眼珠子已经出现蛮久了,只不过现在还没有什么动静。连那个只能活下一百个人的末日宣言都还没有开讲。

    宿舍楼的三层上面,李紫站在走廊上往下看着,我抬头看了她一眼,她把眼转到了别处,然后走进了房间里面。

    我们来到了蒙蒙的房间门外。女汉子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扯了我一把,“陪我进去。”

    “没这个必要吧……”

    “进去!”

    好吧,我被她扯得不得不走了进去,蒙蒙正在呆呆地数着点滴的速度,一滴又一滴。

    “贱人……”女汉子叫了一声,看起来想发火,不过语气马上就软化了下来。

    蒙蒙好像这才注意到我们的到来,他耸了耸肩,问:“这位美女是……”

    真的不记得了?这也太夸张了吧?我怔怔地看看他,再看看女汉子。

    女汉子的脸刷一下就白了。然后她就跑了出去。

    我看着蒙蒙,“喂,你……不会吧?你不是说喜欢她吗?”

    “是吗?你早说啊!问题是,她是谁?”

    好吧,我已经彻底无语了。“大哥,你醒醒吧,到底是不是在装?”

    蒙蒙叹了一口气,“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必要装吗?我现在这副要死不死的样子,反正今天我就会死的,没有必要装。”

    “啊?”

    “张良,今天将会是最漫长的一天,大部分人都活不过今天。哪咤!雷子!风雷!靠,死人啊?应个声好不好?有没有配好?!”

    “来啦来啦来啦!催什么催,好了好了。”风雷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个吊瓶,“打了这一瓶,保你像打了鸡血一样,绝对强力。只不过……你想好了没有?”

    “靠,还有什么好想的?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过不了今天,大家都死吧!”

    风雷把吊瓶换了上,“好吧,反正命是你自己的,过了今天再说吧。”

    这新的吊瓶里的药似乎真的见效特别快,刚换上不到半分钟蒙蒙的脸色就有点转红的意思,他挥了挥手,说:“都去准备吧,马上就要开始干活了,没有怜悯,没有退路,我们只能,拼!”

    风雷点点头,“反正时间不多了,只能信你了。我跟铁柱跟你们两个一组?”

    蒙蒙点点头。

    余帅应该是集结了他的人手,走了进来,问:“大概什么时候开始?”

    “快了,大概就是一个吊瓶的时间吧。”

    “最后的审判吗?”

    “你这样说的话也行。”

    “问题是天上的那两个大眼珠子怎么搞?飞机好像飞不上去。”

    “那个嘛……以我的能力的话,最多能拼着死带一个人瞬移上去吧,至于他送上去之后能不能干掉,那我就不能保证了。反正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

    余帅说道:“那我们去准备。”低头走了出去。

    我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这新换上的吊瓶并不多,不到半个小时就滴完。蒙蒙好像又回到了我第一次见到他的状态,他拔掉了针头,跳下了床,活动了一下筋骨,大步往外面走去。

    正这时,一声沉闷的响声在外面响起,应该是什么重物从高空落到了地面上。

    有人跳楼?

    我吓了一跳,跑了出去。

    蒙蒙低头看了一眼那地上的尸体,“傻妞,喜欢我也不必这样吧?难道我以前真的跟你有一腿不成?”

    我怔怔地看着地面上的尸体。一直以来,我以为人一旦从很高的楼顶摔下的话,就会马上死去;而这次我近距离看着这具新鲜的尸体,才知道我以前一直都错了。她如同一朵刚刚绽开的红色的花,开得那么鲜艳;她的四肢的骨头应该断成了几截,不过依然在轻轻地抽搐着,就像是一只被砍了头的青蛙四肢还能微微动弹;她的一个眼珠子滚了出来,只有血管和神经连着。那个眼珠子似乎正在注视着我——或是也在注视着蒙蒙。

    蒙蒙没有再去看地上在尸体,他抬头看着天空的两个大眼珠子。

    大眼珠子的下方忽然出现了一张嘴,它开始说话:“最后的一百个凡人能活,能永生,能有异能;在你们中,有人有异能,只要杀了他,你就会得到他的能力;每杀一个人,能多一个小时;若一个小时之内没有杀任何一个人,死神就会来到你的身后。收割,或是被收割,都尽兴吧!”

    那张嘴扬起了一个弧度,然后说:“别想太多,其他地方已经没有人了。当然,为了显示我说的话是真实的,我不介意现在就让死神显示一下他们的实力。”然后它就消失不见,随之的是远处传来了不断的惨叫声。

    惨叫尖叫不断响起。

    整个城市都乱了套。

    收割,开始了。

    (第一卷,终)

    ………………………………

    ps:

    话说第一卷就这么结束了。第一卷叫做“觉醒”,至少张良猜测到他是被困在了这么一个操蛋的世界里面;而室友蒙蒙这个作弊者,也许正是作弊过来救他的吧。

    只不过两个人都迷失在了这个世界里面。

    蒙蒙还好点,至少他始终都记得他的目的——那就是救张良;虽然看起来他已经忘了救了之后到底会怎么样:也许是回到原来的世界?

    不过不管怎么说,收割日已经被室友蒙蒙提前得很多——其实这也是有原因的,因为他的时间真的已经不多,他没有那么多时间来等待,也没有时间来布置了。

    接下来就是第二卷的故事,收割日里的故事。

    收割日,没有太阳但依然是白天;因为没有太阳,所以没有日夜交替。至于这漫长的一天到底会有多少个小时,那就不可而知了。

    有人也许会说一天就是二十四小时嘛,可以看手表,二十四小时计一天,不就行了?

    这么说的话似乎也有点道理。

    但不管怎么说,在这个近似于极昼的日子里,被叫做了“收割日”。

    室友蒙蒙剩下的那点可怜的记忆,早就把握不住事情的发展了。

    他为什么把握不住事情的发展呢?主要是因为他不能走老路。他重生之前的路全都是死路,所以他要作出改变。而事情的微小改变,就能引发蝴蝶效应的,后续无法预知的。所以他渐渐的完全把握不住。

    所谓的“收割日”,也就是本体醒了要收割的日子,看似光明,实则暗无天日。

    这一天,也不知道会有多长呢?是十万字?还是二十万字?

    反正慢慢写吧!

    希望大家看了不要吐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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