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旁边传来狼形虚小心翼翼的声音:“大人吩咐的事,小的已经做到了,那……小的是不是可以走了?”
    它看着地上的深洞,眼中闪过恐惧之色。
    钟昊点点头,正准备让它离去,可转念一想:“这家伙的能力是呼唤同类,不若把它带在身边,让它呼唤大虚过来,我再斩杀。众多大虚死在同一个位置,应该能更容易把破面引来。”
    想到这里,他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你和我一起进去。”
    “啊?”狼形虚面露惊惶,想要拒绝,却又没勇气开口。
    钟昊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既要人家做事,不能不给好处,“我需要用到你的特殊能力,之后,我所斩杀的虚,你都可以吞噬。”
    “小的听从大人吩咐。”狼形虚抗拒不了钟昊的命令,也拒绝不了吞噬大虚的诱惑,狠狠地咽了口唾沫,答应了下来。
    一人一虚跳进深洞,直坠落了十多秒,才重行降落地面。
    这是一片枯寂之所,目所能及,皆是灰白石柱,形似树干。
    钟昊环顾四周,并不确定这里是哪里,他没有立刻开始计划,而是在方圆百里范围内,探查了一番,只看到小群小群的基力安,没发现更高级的存在。
    在一处空地停下,对着狼形虚说道:“可以了,开始吧,把周围的大虚都吸引过来。”
    狼形虚点点头,仰天“汪汪汪”叫了三声,一股奇异的灵压波动扩散出去。
    钟昊嘴角一抽,心道:“看走眼了,这货不是狼,是狗才对,难怪这么胆小,一看到我就拼命逃,原来是嗅到了我身上的气息,吓跑的。”
    狗形虚叫了三声,便停下,说道:“大人,小的这三声,能将百里范围内的虚,都吸引过来。”
    钟昊点点头,示意它退到一边,自己则拔出刀,等待着即将送上门来的大虚。
    基力安体型巨大,虽然看上去有些迟钝,但它们的腿足够长,每迈出一步,都有数十米远,所以移动速度并不太慢。
    五分钟后,第一批五十来只大虚赶到。
    钟昊右手举刀,斜指天空平平扫过。动作质朴无华,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自然美感,就像和风细雨,又像湖边垂柳,似乎本该如此。
    每个人的剑道各有不同,有的人凌厉,有的人厚重,而钟昊,则属于返璞归真般的平凡,然平凡之中,又隐藏着破开一切阻碍的锋芒。
    这种剑道,或许是因为前世教育的原因。国人惯行谦虚,但谦虚不代表好欺,那谦虚下面隐藏的,是傲立的峥嵘。
    这一刀,没激起半点声势,却让前头一排大虚,面具破开成两半,而不伤面具下的脸庞,显然力度控制得极好。然而,虚的弱点,就是面具,面具既毁,这些大虚自然也活不成。
    一刀刀挥出,前方的大虚也一排排倒下。
    终于,第一队五十几头大虚皆被斩杀,钟昊用力呼了口气。看似轻松的斩杀,实则有着一定的消耗,毕竟按死神的认知,一只基力安相当于死神三、四席,只有副队长才能毫发无损的打败。
    缓了口气之后,对躁动不安的狗形虚道:“去吧,之后我斩杀的大虚,你自行吞噬,至于能吞多少,就看你的自己的能力了。”
    “多谢大人。”狗形虚狂喜地连连点头,向开始消散的基力安尸体奔去。
    两个小时后,方圆百里的大虚,被屠杀一空,狗形虚已到达普通虚的临界点,却死死压制着进化的欲望,不敢再吞噬下去。因为它不知道自己进化成基力安后,会不会像其他基力安那样,失去灵智。它怕自己失去灵智后,会攻击身边这个人,然后像之前那几百基力安一样,被随手斩杀。
    既然方圆百里内已无大虚,那就没有再待在这的理由,钟昊在不远处寻了个隐蔽之所,在其中修炼精神观想术。而狗形虚,而被打发去周围,勾引大虚填补百里空当。
    一天过去,没有破面或高级虚前来查看。钟昊再杀了一轮后,回到原来那个隐蔽之所,修炼精神力。
    如此一天一次,反复来往于战斗地点与隐蔽所之间,被杀的大虚越来越多,空当也越来越大,有时,狗形虚甚至要跑上好半天,才能引来足够多的大虚。
    两个月过去了,钟昊的精神观想术的第四阶段有了一些成果,精神力比山中亥一还要强一些。
    也在这天,终于来了一个有分量的家伙,一只六米长的蛇形亚丘卡斯,完整的面具罩在脑袋上,可惜不是破面。让狗形虚逃开,钟昊迎了上去。
    “看来这么多基力安,都是你杀的。你似乎不是死神,我没在你身上感受到灵压的存在,你到底是什么东西?”蛇形亚丘卡斯盘在一根石树上,吐着蛇信,俯视钟昊。它嘴里没有两根纤细蛇牙,反而长满交错的利齿。
    “人类。”钟昊道:“我回答了你的问题,公平起见,你是不是也该回答我的问题?从你的话中,你是为基力安大量死亡而来,你是不是负责这一片区域的亚丘卡斯级大虚?”
    “没错,我受虚夜宫命令,负责虚夜宫在这一片区域的统治。”蛇形亚丘卡斯回答完,又问:“能斩杀这么多基力安,你绝对是个强者,人类在我当初还是下级虚时,也吃过不少,绝对没有你这么强的,听说人类里还有一种名为灭却师的族类,你是吗?”
    “不是,我是正常人类。”钟昊回答后,问道:“我听说虚夜宫出来的虚,都是破面,为什么你还是普通亚丘卡斯?”
    “在虚夜宫的战斗中我输了,所以毕路卡大人成为破面,我成为他的手下。”蛇形亚丘卡斯回答完,又问:“人类为什么能这么强?我能清晰地感应到你身上的威胁感。”
    两人相互回答对方的问题,一时间,气氛竟然相当的和谐。只是,钟昊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这只亚丘卡斯后面,确实有一只破面存在,所以,他没有继续玩这种问答游戏的兴致了。
    “因为人类,也能很强大。”钟昊最后回答了蛇形亚丘卡斯的问题,为这个问答游戏画上一个句号,拔刀在手,说道:“若你死在这里,你背后的破面应该会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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