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花村,跟公路交接的小路上,唐凡正急匆匆的往家里赶。
    前天村里的王婶给他打来电话,说他娘因治病欠了一笔钱,他爸出国打工失踪多年,他娘整日以泪洗面。唐凡知道家里急需用钱,立即拿出全部积蓄,赶回家看看情况。
    “凡娃子,你可算是回来了。快回家去,冯山虎带着一帮子人堵在你家门口逼你娘还钱呢!”邻居王婶在村东头看到唐凡,慌张地提醒。
    “什么?”唐凡没想到刚回村就遇到逼债的事,那冯山虎可是村里一霸,仗着有钱有势,干过许多恶事。在村里欺男霸女不说,还放高利贷赚黑钱。难道娘治病欠下的钱是管这冯山虎借的?
    一想到冯山虎的那些手段,唐凡心里更焦躁了些,连忙跑步赶回家。
    到了村西头的篱笆院前,唐凡看到有五个人将大门口堵住了。
    为首的正是村霸冯山虎,他身材魁梧,手臂刻着龙虎纹身,额头上有很明显的刀疤。其余四个全部是村里游手好闲的混混,他们是冯山虎豢养的狗,跟着冯山虎没少干过恶事。
    唐凡看到冯山虎带着一帮混混堵住大门,一股无名怒火从心底燃起。
    这时,冯山虎气势汹汹地朝着屋内吼起来:“张兰花,快把欠款还了。”
    母亲张兰花弱弱的声音传来:“冯老板,等我家玉米地丰收,就把两万还清的。”
    唐凡听到借了两万,身上正好有这些钱。这可是在沈家冲喜做上门女婿,不被丈母娘和老婆待见,受尽屈辱,当牛做马,累死累活换来的一点辛苦钱。他将钱拿出来,递给冯山虎说:“这欠款我来还。”
    冯山虎看到钱,两眼亮了,飞快地点清。
    唐凡原本以为冯山虎会离开,哪里知道他收了钱后阴阳怪气地笑道:“上门废物,这么点钱打发叫花子啊!钱借出去了可不能没有利息!”
    唐凡看着冯山虎那贪婪的神情,强压怒火:“我娘欠多少利息?”
    “十万。”冯山虎嘴角一撇。
    张兰花急了,求起情来:“冯老板,就三个月啊!一万利息行不行?我和凡子会想办法凑齐的。”
    冯山虎直摆手:“不行!三个月前你可是和我签了协议。本金两万,三个月利息十万。今天到了还款日,连本带息必须还清。”
    “三个月要十万利息,你们这是抢劫。”张兰花气坏了。
    “怎么能说是抢劫呢?三个月前,你心脏病犯了,邻居王翠将你送医院做手术,你求着向我借钱。如果不是我救急,你的病能好吗?再说,这协议上有你按的手印,可不许赖账。”
    冯山虎边说边将那份协议拿出来,十分得意地在张兰花眼前晃了晃。
    张兰花看到协议上按下去的手印,天旋地转,差点晕了过去。
    唐凡看到母亲的手印,立时想到她治病前被迫向冯山虎借钱。因为不识字,看不懂上面的霸王条款,稀里糊涂地按了手印,被冯山虎坑了。
    唐凡眼喷怒火,这冯山虎放高利贷唯利是图,丧尽天良。
    这会儿,冯山虎看到张兰花虽然四十来岁,可皮肤白,身材好,打起歪主意:
    “张兰花,你还不上钱,我给你指个道。你姿色不错,今天和我去城里的天上人间,陪着我和一帮小弟好好玩玩。我保证不出三个月,你就能将钱还上,怎么样考虑一下吧!”
    四个混混听到老大这么说,跟着哄堂大笑起来。
    “你做梦!”张兰花明白冯山虎这是想羞辱她,眼眶通红,怒道。
    唐凡哪里能够忍受母亲被冯山虎侮辱的,身体内的那团怒火再也按捺不住了。
    偏偏这会儿,冯山虎越发无耻,竟然要对张兰花动手动脚。他经常用这种手段,霸占过不少良家妇女。
    这彻底激怒了唐凡,他怒吼着:“王八蛋,敢欺负我娘!”
    唐凡边吼边冲上来,抡起拳头,狠狠朝着冯山虎的脑门砸去。
    “嘭”地一声,冯山虎的后脑勺被重重地砸了一拳。
    “啊哦——”冯山虎疼得赶紧捂住后脑勺,他差点栽倒在地。
    “你个上门废物,敢打老子。”冯山虎看到是唐凡打自己,气不打一处来。要知道,自己在山花村,甩开膀子横着走路,无人敢惹。只有他打人的份,可从未遇到被挨打的情况。
    “欠的钱我还就是了,欺负我娘算什么本事,有种冲我来!”唐凡愤愤不平地对着冯山虎怒斥。
    冯山虎勃然大怒,对着四个小弟一声令下:“揍他!”
    张兰花慌张地提醒:“凡子,快跑!”
    可唐凡没有跑。
    四个混混一拥而上,对着唐凡拳打脚踢。
    唐凡双拳难敌八手,只能伏在地上,紧紧抱住头。头是护住了,但他的身体却护不住。被四个混混拳打脚踢,唐凡身体多处受伤,鲜血不断往外流。
    “废物就是废物,和老子斗,只有挨揍的份!”冯山虎对着唐凡不屑地骂道。
    张兰花看到儿子被四个混混打得遍体鳞伤,连忙哭着求情:“冯老板,我儿子年轻不懂事,多有得罪,请你大人大量,高抬贵手。我给你们钱,千万别打我儿子呀!”
    张兰花从衣兜摸了半天,才摸出皱巴巴的几张毛票来。
    冯山虎看到总共不到十块钱,火气上来。“啪”地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了张兰花的脸上。紧接着,冯山虎恶狠狠的声音传来:“臭女人,耍老子,这点钱够什么?”
    张兰花为了不让唐凡被四个混混暴打,她被迫跪在了冯山虎面前,痛哭流泪:“冯老板,请你饶了我儿子的命。”
    “你算什么东西?也有资格向我求情?”冯山虎恶狠狠地骂道,随后抬起右脚,要对着张兰花心口踹去。
    母亲心脏病做了手术刚好,哪里能够挨冯山虎爆踹。唐凡见状,拼尽全力挣脱四个混混围殴,不顾一切扑过去,挡在了母亲前面。
    唐凡的腹部被冯山虎踹中,肚子一阵翻江倒海,但他强忍着不吐出来,他眼喷怒火,恨不得将冯山虎烧死。
    这会儿,许多村民被惊动了。他们围在唐凡家的篱笆院外,看着冯山虎一伙耀武扬威,对张兰花唐凡母子大打出手,十分同情。
    邻居王翠看到这一幕,很想帮忙说句公道话。可她深知冯山虎的尿性,只能无奈地叹息。
    冯山虎看到唐凡怒视自己,当众痛斥:“跪下!”
    唐凡为了不让母亲被冯山虎欺负,只能强忍屈辱,重重地跪下了。
    “大家看哪!这就是沈家的窝囊废女婿,天下第一怂的废物!”冯山虎当众羞辱唐凡。
    唐凡饱受屈辱,身体痛,心更痛。
    “哈哈哈哈——”四个混混狂声大笑,想不到村里骨头最硬的唐凡,就这样跪在了老大脚前服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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