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鄂无语,抿唇隐忍着。
    觉得不能惯他毛病,不然这货绝对得寸进尺。
    转身。
    回抱了下他。
    双手摸索到他的,而后握紧。
    九爷已经许久没有感受到这种在暗夜中心悸的感觉了。
    漆黑的夜中,她那双明亮的眸子熠熠发光,周遭寂静无声,他能听见自己清晰的心跳声……
    久违的心动。
    似乎刚开始他们认识的时候,他就总是被她这么不自觉的撩。
    她,她又想干什么?难道,其实她也是想的,只是……
    还是……?
    才刚想到最破坏气氛的可能,九爷就被媳妇儿迅速的抓住了手,而后解了腰绳,直接上举,系在了床头上!
    九爷大惊,凤眸瞪得老大“不是吧媳妇儿,咱俩都成婚了,你还这么对我?”
    董鄂瑾瞧着他总算是可以彻底老实再不能行过分之事了,捏捏他受挫郁闷的脸颊,笑盈盈的道“怎么对你跟咱俩成婚了没关系,主要取决于你乖不乖……”
    “不乖,我有的是法子让你老实。”
    九爷泪,挫败的扁嘴“……”
    已经领教到了媳妇儿!!
    好汉不吃眼前亏,九爷迅速认错,“媳妇儿,我知道你厉害了,你把我松开吧,我老实睡觉,绝对不打扰你。”
    董鄂瑾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
    那意思很明显。
    这话你自己信吗?
    九爷无奈。
    却没想到更心塞的还在后面。
    他媳妇儿似是想安慰他受伤的心灵,转身到他这边睡,依偎在他臂弯处,还温柔的拍了拍他的胸膛,轻声哄着他“乖~”
    九爷泪奔“……!!!”
    你这么光明正大的吃着爷的豆腐,让爷怎么老实得了!
    可手被束缚着,不安分也没办法了。
    九爷抑郁的咬牙,终是在她头顶上印下一吻,以表安慰。
    ……
    大约十分钟后,董鄂瑾听见头顶上方的呼吸变得均匀了,便动作放轻的解开了他手上的带子,还轻轻的帮他受了手腕儿。
    她刚才系得很松,血液不可能不流通。
    她束着他,也不过是想让他睡个好觉罢了。
    最近他差事不少,睡眠本就少,还这么闹腾哪儿能行?
    可九爷手腕一松,在睡梦中也不忘把媳妇儿拽怀里抱着。
    闭着眼睛,呜呜囔囔的嘟哝“媳妇儿你是爷的,跑不了!敢跑,我就让不败喊别人额娘……”
    董鄂瑾“……”
    敢情你还有这种心思呢?
    报复性的轻轻戳了戳他的脸颊。
    九爷倒是闭着眼睛,很不好意思的,腼腆笑了,略带小傲娇的模样极其可爱“嗯~媳妇儿,大家都看着呢,别亲脸……”
    董鄂瑾无声轻笑。
    原来这货还有羞涩的时候啊!
    “亲嘴!”
    睡梦中,九爷闭着眼睛轻轻噘起唇……
    董鄂瑾“……”
    好吧,她想多了。
    她家糖糖怎么可能会放弃每一个占便宜秀恩爱的机会?就连梦里也不放过……唉~
    ……
    第二天一早,老人家睡眠少,起来的都早。
    梳头的功夫,太后娘娘从昨晚给董鄂瑾和九爷守夜的奴才口中得知,九福晋昨晚夸她。
    精神矍铄的面容顿时一片惊喜,双眼明亮,问“她真是这么说的?”
    “是的,主子,九福晋说您年纪大了,又操劳一生,劳苦功高,极不容易。尤其人还仁善,子孙们理应孝敬您。并且还劝九爷让这您些,对您好点儿。”
    被人关心哪儿有不开心的,更何况是这么暖心的话。
    这么短短几句,还是人复述过来的,仁宪皇太后却觉得这话说到她心骨子里去了。
    这么些年了,还从没有人跟她说过这些,除了皇帝,似乎所有人都觉得她高寿,活到了最后,已经是最幸福的一个了,便忽视了她的曾经……
    突然有人能如此理解她,仁宪皇太后觉得哪怕今日就是她的大限,那她也能含笑而去了。
    人有时候不怕面对艰难困苦,难过的是没人能理解。一旦有人能与你能产生共鸣,哪怕她不曾为你担过痛苦,你也觉得的这一切没那么难了,都能承受。
    仁宪皇太后顿时觉得她人更好了。
    温宪的事情……
    怕是有误会吧。
    这孩子是个纯挚善良实心的,她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太婆,后妃们都懒得再花费功夫巴结她了,她却如此有耐性,且是无所求的……她还能有什么偏见?
    ……
    董鄂瑾让专业班子们排的戏终于出来了,在清朝的历史上,绝对是最大型的戏剧表演了。
    因为服装都是她直接从系统里挑选的最符合人设,又跟明清没一丁点儿关系的,甚至怕不小心触碰到清朝的规矩,产生不好的影响,为了避讳,她还专门把图样拿来让太后娘娘审查一番。
    衣服的花样什么的都是太后娘娘最喜欢的,最后也都是太后娘娘定的,甚至有些东西,她手痒,多少年没做了,还忍不住动了手。
    比如女主某件衣服上的刺绣,就是她亲自绣的。
    虽然只这么一个吧,但足以看出太后娘娘有多喜欢了,而且老人年纪也大了,意思意思玩玩就够了,她要是真想包揽全部,董鄂瑾反倒是诚惶诚恐的。
    因为太后娘娘也费了心思,故对戏的期待度也很高,万分想看到出来会是什么样子,也因如此,里面的东西用的全都是顶好的,甚至连化妆师都是太后娘娘召集了宫中所有娘娘们身边描眉画眼最好的宫女过来专门化的。
    道具方面更是得到了内务府的鼎力支持。
    当然,这支持背后是董鄂瑾的大笔资金在撑着——不但所有东西都是她从内务府花两到三倍的价钱买的,更是花银子打点了内务府不少人,这么一来,内务府哪儿有不愿意的?每次见着她笑得都跟一朵花似的,个个太阳当空照。
    舞台效果更不必说了,绝对是空前绝后的。
    一场大戏出来,太后娘娘还是首次感受到了戏剧竟然有这样的魅力!
    自己连看了三场一样的还不过瘾,将嫔妃们也拉过来一起看!
    嫔妃们也具都惊叹不已,陪着太后娘娘又连看了三场。
    太后娘娘从中午坐着看到晚上天黑,竟丝毫不觉得累,反而精神的很。
    她都到了这把快入土的年纪了,似乎又找到了人生价值!
    更准确的说是,她年轻时都没做过的事情,甚至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竟然在这把岁数做成了,还效果甚佳!简直可以说是惊艳!
    仁宪皇太后满满的成就感,突然觉得虽然自己老了,但不再是像从前那般混吃等死了,她想要发挥自己的余热,创造前所未有的价值!
    太后娘娘一激动,嫔妃们也跟着激动,后宫瞬间掀起了一股看戏热潮。
    董鄂瑾请来的那个班子,加紧排练之余,每天邀约不断,赏钱不断,这才第一个月,就赚了往日将近两年的银子!
    班主啧啧感叹!
    心道这九福晋还真是个财星啊!
    早听人说九福晋是越败家越有钱,他还觉得邪乎,如今看来,怎么不是呢?
    他原本还觉得如此跳脱、新奇的剧本观众不一定接受得了,没成想,这宫里的所有女人竟是都喜欢!那更别说是被放到宫外去了!
    绝对又是一大笔进项啊!
    九福晋这是没管他要使用话本的分成,若是要的话,不费吹灰之力,便赚得盆满钵满。
    论赚钱,谁不想啊,即使赚了这么多,尤其还知道有别的渠道,班主就想赚得更多,于是就把想法跟九福晋说了下。
    “放到民间去演?”董鄂瑾挑眉,这个她倒还没想过,排这个不过是哄太后高兴罢了,她没想赚钱。
    她的主要任务是败家,赚钱那就是自己坑自己。
    见九福晋久久不答,班主心中有些忐忑,便道“此等大戏,定能流芳百世,慢慢的衍生成一种更加成熟的文化继续流传,就像戏有派别一般。除了想赚钱,小民是真舍不得,觉得这等好戏只给宫里的娘娘们看不得传承,实在是可惜了,还望福晋多多考虑考虑……”
    没有九福晋的首肯,他哪里把专门给太后演的戏给百姓们看?连娘娘们看,都是沾了太后的光,得到了太后的允许的。
    九福晋若不同意,他还真不敢赚这个钱。
    又主动提到“您尽管拿提成,我们二,您八都成。”
    董鄂瑾想的倒是另一回事儿。
    如今国库空虚,历史上康熙爷走后就给雍正爷留下了一个大烂摊子,雍正爷那么追着九爷砍,一部分原因也是九爷有钱。
    可若是九爷没钱了呢?
    或是国库不空虚了呢?
    人不饿的时候,没那么多麻烦的时候,心量也会大度些吧。
    因九爷这性子实在不好控制,也不知道将来他跟雍正爷撕不撕,她现在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吧。
    于是,董鄂瑾决定跟太后商议,若太后同意,就将所得款项全部以太后的名义捐入国库,而后自己再将府中金库的银子添一部分进去。
    家里早破产,她家糖糖就早安分。
    “你二我八,你太亏了,这样,咱们平分。但是太后娘娘那边我也说不好,我只能先问问,若她老人家不同意,也望你能理解。”
    “您这话说得太客气了!”班主瞬间眉开眼笑“您能同意帮小民去说,小民就求之不得了,哪儿敢有再多的要求!更是谢谢您厚待我们这些人!能遇见您,是我们的福气……”
    这九福晋人可真好啊,不但帮他们赚钱,还不贪银子,说话还客气。
    不想有的达官贵人,有点儿身份,手里又有几个臭钱,就不把他们当人看了,各种颐指气使,嘲讽讥诮将他们当乐子。
    “别这么说……”董鄂瑾很不适应别人的恭维,尽管她面容还是淡然理智的,但对这种真诚的夸赞更是有些略微的羞赧,她很尊重每一个靠自己能力吃饭的人“身份无贵贱,职业更无。你能得到今日这些,是你自己的能力赚得的是,与我没什么关系,你若是没有能力,我也不会选中你。”
    “班主莫要看轻了自己。您很值得人敬佩。能将一门艺术十几年如一日做到如此地步,除了能力,更贵在品格。行天下,权势地位固然能助人一时,然,能一直推着人走下去的,还是品德和能力。班主两样全都具备,日后定会飞黄腾达。”
    从未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班主想着本是浅浅而谈,对方毕竟是显贵,想必也是不屑与他多说的,却没成想,不过是泛泛之交,她却能如此诚挚的推心置腹与他说这些……
    班主感动不已。
    对她深深的拱手鞠了一躬表示感谢。
    董鄂瑾微微回礼,九爷在宫外已朝她招手,她便回宫了。
    她不知道的是,班主在她身后,双眼泛红,热泪盈眶。
    更不知道的是,这位班主日后的徒子徒孙们,教出了梅巧龄。
    ……
    “媳妇儿,刚才跟你说话的人是谁啊?”
    对媳妇儿身边出现的异性,九爷总是问东问西,分外关心,严格排查。
    董鄂瑾笑笑“就是给太后排戏的戏班班主。你们之前还见过的,忘了?”
    九爷对长得一般且爹一辈儿的人都自动过滤掉了。
    只是刚才远远瞧着,那人也不像是那么老。
    可能是演戏的人都会保持身材吧……
    危机解除,九爷在马车上又跟只大型犬一样腻歪着媳妇儿。
    “媳妇儿,你说你最近这么忙,不败都想额娘了,你也不着家……你是不是得减少点儿工作量?”
    他把玩着她纤细的手指,每一根都喜欢得不行,捏捏看看,顺便控诉。
    董鄂瑾轻笑“是你想了还是不败想了?不败可没这么多想法……”
    她家小闺女就是个小吃货。
    只要有新奇的吃的一直供应着,就什么都不想了。
    吃饱了就睡,自打能自己吃东西以后,更是乖得很,走哪儿吃到哪儿,吃到哪儿躺到哪儿。
    九爷也是宠闺女,恨不得把府里所有地方都给他宝贝闺女准备个小床放着。
    “爷想不想你,你还不知道吗?”
    九爷目光幽幽的看着她。
    心想他媳妇儿远没有自己所表现的那般心硬,那天悄悄给他解了手腕他都知道。
    嘴硬心软,还不是被他抱得稳稳的~
    好骗得跟只小白兔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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